?? 她看着敬亲王,眼神复杂,而后走上去。
“让我看看吧。”
安亲王正在给他施针,听见她说话,有些讶异的看了她一眼。
“我知道,他中了相思噬心蛊。”
她话音刚落,不止安亲王,就连萧霆轩和敬亲王也是一脸的震惊。
“你…”安亲王先是一愣,而后眸光一亮。“你会解蛊?”他眼中有着希冀,眼底却是黯然一片。
凌汐涵摇摇头,“相思无解。”
相思无解!敬亲王嘴角上扬,声音淡淡:“八弟,不要浪费功夫了,没用的。”他自己的身体他自然知道,怕是没多少日子了。
“二哥…”安亲王目光沉痛的看着他。
“不过…”凌汐涵话音一转,“我可以延长你的寿命。”
萧霆轩一怔,“当真?”
安亲王眼里也有着期望,敬亲王眸色一闪,嘴角挂着温润的笑意。
“不用了。”他站起来,弹了弹身上的灰,目光清澈淡然,全然没有一丝惊慌恐惧。
凌汐涵眯了眯眼,看来他——
“你想死?”
敬亲王眸没说话,只是淡淡的看向远方,目光悠远而绵长。
安亲王心下焦急,也不理会敬亲王,对着凌汐涵道:“你刚刚说的是不是真的?”苗疆一族早已被皇兄所灭,那些古籍宝典也早已被焚毁殆尽,这世上没有人会蛊术。可这丫头能一眼瞧出二哥身中蛊毒,且能说出他被中下的是相思噬心蛊,就证明她确实了解蛊术。
凌汐涵没有理会安亲王,而是看向敬亲王。
“我虽然不能将你身体里的蛊虫引出来,但是我可以将它杀死,它的毒就会流入你的血液里面。由于你这蛊虫在你身体里潜藏的时间实在是太久了,所以大部分的毒液已经在侵蚀你的身体,所以我只能将余下的毒液化解。只要你日后好好调养,再活个十年不是问题。”
敬亲王回眸,眼中笑意点点。
“你刚才不是说了吗?相思无解。”
凌汐涵霎时眼眸震开,原来他知道!她心中有些复杂。
“何苦呢?”她是真的不明白了,既然知道相思是毒,为何还要执着呢?“只需忘情,很难吗?”
闻言,安亲王目光暗了暗。二哥若是能忘情,也就没有这么多事儿了。萧霆轩看了敬亲王一眼,没有说话。
敬亲王目光温和,唇边溢出笑容,深看了凌汐涵一眼,而后目光有些飘远。
“当年她何尝不是失忆忘情,最后还不是…”他目光黯淡,眸底掠过痛楚。若非如此,她也不会遭到蛊毒反噬。“情根深种,如何忘得了?”他似在回答凌汐涵,又似在自言自语。没了,他忽而笑了一下。转身,步履稳重的离开。
北风呼呼,风雪越发的大了。凌汐涵眼眸蒙上白雾,看着风雪中,背影萧条坚挺的敬亲王,脑海中还回荡着他离去时的那句话。
情根深种?
耳边闻得长长的叹息声,她抬眸,见安亲王双手负立的站在雪中,目光沉静而飘远的看着愈渐远去的敬亲王。
“安亲王为何叹气?”
安亲王半眯着眸子,看了她一眼,忽而轻笑一声。
“我在想皇嫂说的那句话,萧家果然出痴情种子。”他瞥了一眼身侧的萧霆轩,再看了看凌汐涵,眸光有些暧昧。
“就是不知道你这小子会不会是个例外。”
凌汐涵下意识的朝着萧霆轩看过去,正对上他深邃若海洋的凤目,情丝缕缕,似藤蔓般在她心里蔓延。她忽而瞥过视线,见安亲王正促狭的看着她。她心下懊恼,脑海中灵光一闪,嘴角浮现笑容。
“唔,我倒是奇怪刚才皇后娘娘那句话是什么意思?碧影姑姑…”她眸色有些意味深长,眼瞧着安亲王脸色果然神色有些不自然,她心中得意,忽而似想到什么一般。
“哎呀,我听说安亲王至今未娶啊,不知这是为何?”她早看出碧影跟安亲王之间有猫腻。碧影跟着皇后二十年,至今未嫁,这个安亲王也是至今未娶。再加上刚才皇后那一番意味深长的话,她心里自然对这二人之间有些怀疑。
安亲王轻咳一声,“你这小丫头,谁说我至今未娶了?”没想到这丫头脑子倒是挺灵光的,这么快就反应过来了。
“哦?”凌汐涵挑眉,明显的怀疑。
“你—”对上她那样的目光,安亲王气结,本想说什么,而后一想,他跟个小丫头计较什么?
“算了,跟你说不清楚,本王先回去了。”
凌汐涵半眯着眸子,神色有些不解。印象中,安亲王确实没有王妃,可刚才他的反映又不像是作假。特别是,他转身而去的时候,眼底一闪而过的痛楚却没有逃过她的眼睛。
“八叔却有妻子。”萧霆轩不知何时走到她身边,淡淡道。
凌汐涵目光微讶,“那么?”她怎么从来没有见过,莫非——
“你猜得不错。”萧霆轩微微一笑,目光有些叹息,便将事情真相娓娓道来。
凌汐涵听罢,“这么说他倒真是重情。”没想到这个平时看起来吊儿郎当的安亲王也有这么凄美的感情经历。“那碧影呢?他们两个又是什么关系?”
“父皇说,碧影跟八婶有几分相似。”
“移情作用?”
萧霆轩摇摇头,“若真是移情,八叔也不会这么多年都孤身一人了,碧影也不会三十多岁还未出嫁了。”他似有感叹。
“母后自然知道碧影的心思,可是却也不愿意勉强八叔,不然早就下旨让二人完婚了。碧影跟着母后多年,母后终是不忍见她孤独一生,多次对二人做思想工作。可是八叔平时看起来大大咧咧,却也十分固执。而碧影…”他轻叹一声,“都是痴儿。”
“痴?”凌汐涵笑了一下,“我看敬亲王倒才真的是个痴儿,难怪你父皇那么防着他了。”从刚才几人的对话,再加上那次在宝华寺听到的内容。她已经猜到,敬亲王身上的蛊毒是从皇后身上转移而来。
一个男人,爱一个女人爱到可以不要自己的性命她不奇怪。可是没想到,这个敬亲王竟然为了皇后宁愿断了自己的情路,一生不娶。有他身体里的蛊毒存在,若是娶妻,只会害了别人。而他,也可以用这个理由光明正大的坚持他对皇后的深情厚意。
萧霆轩目光闪动,“或许吧。”
凌汐涵歪头看了他一眼,想起刚才皇后说的话,萧家世代出痴情种,脑海中又回想起欧阳宸的警戒。
不要爱上萧霆轩,他是无心的。
她忽然觉得好笑,没事想那些干什么?
“笑什么?”萧霆轩回眸,见她笑得奇怪,问道。
“没什么”凌汐涵淡淡摇头,“只是想起一些好笑的事情而已。”她忽而想起什么,“我听说礼亲王一家还未离京?”
萧霆轩凤目幽光沉寂,淡淡嗯了一声。
凌汐涵笑得顽劣,“难怪皇上这几天心情不好呢。”这么多人惦记这他的妻子,皇上心情好才怪。
萧霆轩眼眸清逸的光泽流泻,薄唇扬起似笑非笑的弧度,没有说话,凌汐涵也沉默。
这个时候,雪已经开始慢慢停了。一眼望过去,到处银装素裹,白璧无瑕,这庄严肃穆的皇宫倒多了几分别样的景致。她忽而想起了一个问题,“皇上为什么要对付乔劲世?”上次赵侧妃落胎一事,她冷眼旁观,朝廷中为这事儿倒是起了不小的风波。而受挫最大的,居然是平阳侯,连爵位都被剥夺了。这让她有些不解,难道是因为上次萧怀蕊的事情?
萧霆轩瞥了她一眼,“十八年前,青州叛乱…”他缓缓说起旧事,凌汐涵听完后,嘴角狠狠的抽搐。
“这么说皇上是记恨当年乔老将军纵容属下辱骂皇后之仇了?”
萧霆轩点头,眼神闪过无奈。
“对!当年若非乔老将军战功赫赫,在军中颇有威望,父皇怕处置了他会对母后造成负面影响,加之母后深明大义,不允许父皇公报私仇。若非如此,父皇早就容不得乔家了。”
凌汐涵嘴角再次狠狠的抽搐,“没想到皇上还是个记仇的主儿。”
萧霆轩回过头来看她,“父皇只有在遇到母后的事情才会失去理智。”他顿了顿,“这些年姑姑屡次对母后不敬,父皇早已心中不满。可是当年先皇重病之时,告诫父皇日后要善待自己的兄弟妹妹。父皇因为早些年一直记恨先皇心怀愧疚,是以这些年才会一再的容忍姑姑。若非那天姑姑气得母后吐血,父皇也不会这般赶尽杀绝。”
凌汐涵目光连闪,说起来,那天若没有她弹的那首歌,或许最后不会弄得这个结局。
好吧,她承认,她确实是故意的。
尽管萧霆轩对她说了平阳侯娶萧怀蕊是怎样怎样的不得已,他又有怎样的苦衷。但是她就是看不起那种男人。有本事你就一直坚持自己的心意啊,有本事你就抗旨啊。说什么孝道在头上押着,她才不相信这些鬼话。
平阳侯的夫人余氏没有身家背景,比起高高在上的公主,几乎百分之百的男人都知道该怎样选择才对自己的前途有利。她就不相信乔劲世没有一丝一毫的动摇,她更不相信他真的对自己的原配妻子有多情深意重。当然了,可能他对自己的妻子确实有真情,但是那又如何?在这个世界,男人永远都将自己的前途看得比什么都重要。
若他真的对自己的妻子一心一意,那他家中的那些小妾又是怎么回事?说什么是为了气萧怀蕊,傻子才会相信。明明就是他自己花心多情,还要拿萧怀蕊当挡箭牌,这种男人她最是不屑。
那句话怎么说的,食色性也。男人,有几个不是喜新厌旧贪欢爱美的?当然了,除去少数部分。
那天她可是看见皇后对乔劲世的态度了,分明也是不屑鄙视的。
当然了,怎么着也是二十一世纪的新新女性,自然不会如古人那般肤浅庸俗。
而她,就是猜准了皇后的心思,才敢当众弹了那样意有所指的曲子。
反正那个萧怀蕊和她女儿乔迎夏都不是什么善茬,总是看她不顺眼。她若是不给她们点教训,她们就以为她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好欺负。哼!想她一个黑帮大小姐,什么没有经历过?还怕两个有头无脑的女人吗?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萧霆轩看她表情便对她的心思猜测出七八分,凤目含了几分笑意。
“你们那个世界的女孩儿,都跟你一样吗?这么…特立独行?”初次见她,觉得她周身的气质跟母后相似。但是随着几次相处下来,发现她跟母后却有很大的区别。母后睿智,果断,冷傲,却也温柔慈爱。可是她却不一样,骄傲,冷眼看世,狂妄,狠辣…
特别是上次她杀人的时候,那手法毫不含糊,端的是狠辣绝情。甚至,还隐隐夹杂着些许的兴奋和嗜血。那样孤傲绝情的眸子,让他莫名的心疼。他还记得,当时她满身是血,仍旧掩盖不了的风华绝代。他知道,她是个有故事的女子。却没想到,她的经历居然是那么…
凌汐涵一愣,“你指的是什么?”
萧霆轩笑了笑,“只是觉得你很特别,我从小跟在母后身边,也听母后说起过你们那个世界的不同。也知道你们那个世界的女子不受礼教的束缚,思想比较大胆开放。只是…”他看了看凌汐涵,目光有些意味不明。“只是没想到,比起母后,你倒是更为特别。”
凌汐涵水眸潋滟光泽流动,忽而停下脚步,凑近他耳边,轻声说道:“告诉你啊,当你一个男人认为一个女人非常特别的时候,那么他就要小心了。因为那就证明,他对那个女人动心了。”她表情很认真,眼瞳却划过顽劣的笑意。
女子突然扑鼻的清香传来,萧霆轩凤目旖旎的光泽晕开。娇柔空灵的嗓音在耳边响起,那吐出的热气在耳边萦绕不断,他心中划过异样。又听得她的话,他薄唇微微上扬。在凌汐涵想要退开的时候,伸手环住了她纤细的腰肢。
“你?”凌汐涵愕然抬眸,却对上一双妖娆魔魅的凤目。此刻那双眼睛的主人正笑看着她,深邃若大海的眸子似有潺潺春水流过,魅惑迷离的情丝缠绕其中,紧紧的锁住了她的眼,她的心。
她的心突然跳的好快,明明是寒冬腊月,周围还白雪皑皑,可是她却突然感觉到脸颊一阵燥热,烧的她有些心慌意乱。
“你…你干什么?”这样近的距离,这样暧昧的举动,让她说话都开始结巴起来了。
萧霆轩但见怀中家佳人媚眼如丝,娇颜酡红,香腮堆雪。尤其因为紧张,饱满而红润的嘴唇被她抿出水泽,看起来特别诱人。他眸光一闪,嘴角上扬的弧度更大了。忽而凑近她,狭长妖涅的凤目魅惑光泽更甚。磁性而低迷的嗓音在她耳边响起,扰乱了她的心扉。
“不是你说我对你动心了吗?既然如此,我好像应该做些什么才对。”
“你—”凌汐涵不想他竟然会说出这么一番话,顿时睁大眼睛看着他。由于二人现在的举动实在是暧昧至极,鼻尖都快要触到一起了。所以她这一抬头,好巧不巧的碰到了他美若云花的薄唇。她悠然瞪大了眼睛,心快要跳出来了。
该死,怎么又是这样?
萧霆轩也是微微一愣,凤目划过一丝笑意,在凌汐涵刚想要移开唇瓣的时候,低头吻了下去。
凌汐涵眼睛升起两团火花,丫的,她居然又被这厮轻薄了。
她想要挣脱出来,可是腰间那只手却是那么用力,几乎要将她的腰折断。她一颗心砰砰砰的跳个不停,脸颊也染上了胭脂红晕。
唇上的触觉是那么柔软,甜蜜。萧霆轩有些沉迷了,不想放开她。那种奇异的感觉又出现了,就像上次在银月谭湖面上那次亲密的接触那样。那么清晰,那么令人心悸。他探出舌尖,巧妙的撬开了她的贝齿,灼热的长舌滑到口腔,与她的丁香小舌缠绕。
凌汐涵有些呼吸不稳了,该死的,这厮的吻技怎么这么好?也不知道吻过多少女人了。
悠的,她忽而想起什么,猛地推开了一脸迷离的萧霆轩,双目怒火翻腾的瞪着他。
萧霆轩冷不防被她推开,脚下退后了两步,忽而察觉到她愤愤的视线,下意识的抬头。
凌汐涵咬牙切齿的瞪着他,“别用吻过其他女人的嘴巴碰我,恶心!”她说完还非常厌恶的擦了擦嘴唇,心里闷闷的,只觉得一股火在胸膛燃烧,让她想要杀人。
萧霆轩愣了一下,而后轻笑。
“丫头这是在吃醋吗?”
凌汐涵擦嘴的动作一顿,水眸快速的划过什么。而后她不屑的看着他。
“本郡主喜欢吃酱油。”
厄?萧霆轩愣住,而后低低笑了起来。
“呵呵呵呵…”
凌汐涵怒,“你笑什么?”不知是因为生气还是害羞,她娇俏的脸颊飞上两团红晕,看起来特别妩媚娇艳。
萧霆轩低低含笑的嗓音多了几分戏谑,“没想到你也会害羞。”
凌汐涵双颊涨红,不服气的瞪着他。
“我怎么不可以…”话刚说到一般她就意识到不对,丫的,这厮在故意给她下套呢。该死!她又羞又怒,一掌向他面门逼来。萧霆轩轻轻松松的躲过,“恼羞成怒了?”他凤目含笑,低迷磁性的嗓音含着几分促狭。
凌汐涵心中怒火翻腾,掌风横扫,积雪飞溅。
“丫的,叫你欺负我。”她出手毫不留情,周围积雪已然被她掌风化去大半。狂风乱舞,梅花纷纷落下,在她掌风摧势下化成凌厉的剑锋,直直朝着萧霆轩刺过去。
萧霆轩皎月长眉一挑,凤目笑意不变,右手凝聚白色的光圈,轻易的就化解了她的剑气。身影快速的一闪,左手已然环住了她纤细的腰肢。
凌汐涵愕然抬眸,对上他妖涅魅惑的凤目。
“丫头,你不是我的对手。”
凌汐涵更怒,左手反手一掌打向他的右肩。萧霆轩左手一松,已然飘出几丈远,笑得眉目如画。
“早说了你不是我的对手。”他似轻叹一声,在凌汐涵听来就是嘲笑。
该死!她双目泛着冷光,拔出腰间的软剑,身影快速移动,招招凌厉的逼向萧霆轩。
萧霆轩凤目光泽一闪,身影如鬼魅般与她交缠,应付得轻松自在。几个回合下来,凌汐涵手中的软剑已经被他打落在地,右手抓着她拿剑的手,左手抱着她的腰肢,凤目含着无奈的叹息。
“还打吗?”
“放开我!”凌汐涵双目冒着火花,瞪着他。
萧霆轩很无辜的眨眨眼,“那可不行,我要是放开你,还不得给自己留下后患?”
凌汐涵气结,“你一个大男人,居然欺负一个女人,算什么本事?”
“我何时欺负你了?”
“刚才,你…”她突然不说话了,眼神愤怒中夹杂着娇羞。
萧霆轩微微含笑,忽而凑近她,声音魅惑低沉。
“刚才怎么了?嗯?”眼见着她脸上的红晕越来越浓,他凤目中的笑意也越来越深。
“你,你…”凌汐涵气呼呼的瞪着他,“你轻薄我。”她说得很是理直气壮,眼中控诉明显。
“哦?”萧霆轩扬眉,“轻薄?”他薄唇勾出愉悦的笑意,“丫头这话可是说反了,明明是你先轻薄我的,我都还没有计较呢,你倒是恶人先告状了。哎!”他状似非常委屈的叹息一声。
凌汐涵瞪大眼睛看着他,她轻薄他?开什么国际玩笑?她刚欲开口反驳,萧霆轩又幽幽道:“还有上次,在宝华寺…”他凤目定定的看着凌汐涵,眼中笑意弥漫,似夹着这些许的委屈。
“两次可都是你先主动的,到现在何苦又来怪我?”
“你—”她怎么没发现,这厮居然这么会颠倒黑白?“明明是你夺了我的初吻…”她话到此突然顿住,脸颊爆红,眼神闪躲。该死,她怎么把这事儿说出来了。
萧霆轩微愣,看着她,见她越发的害羞,莫名的心情愉悦起来。
“初吻?嗯?”他忽而直勾勾的看着她,看得凌汐涵眼神越发的闪躲,呐呐的说道:“本…本来就是。”想起这事她还心里不平衡呢。想起她莫名其妙的被这厮给夺去了初吻,她可是呕了好久,心里自然不平衡。
“呵呵呵…”萧霆轩低低笑起来,“可是…明明是你主动对我投怀送抱的,这样说起来,好像亏的是我诶。”
“你—”凌汐涵大怒,“放开我1”
“好”出乎意料的,他低柔一声,而后放开了她。
凌汐涵微愣,抬眸,对上他戏谑含笑的眸子,心里莫名的火大。
“你—”
萧霆轩眨眨眼,“怎么了?莫非…”他忽而身影一闪,已经逼近她的面前,凤目水光潋滟,妖娆魔魅的风情弥漫。“丫头舍不得了?”
“鬼才舍不得。”凌汐涵直接一脚踢过去,却踢了个空,心中气结,双手叉腰的的怒瞪着他。
“你有本事就别躲啊。”
“非也”萧霆轩单手负立,意态悠闲的摇头。“不躲岂非吃亏?”他薄唇扬起邪魅的弧度,在凌汐涵想要再次发怒前,忽而来到她面前,迅速揽过她的腰肢。
“你—”凌汐涵怒而抬头,却忽然怔住了,愣愣的看着近在眼前的绝世容颜。逛街的额头下,飞扬入鬓的眉,如皎皎的上弦月,勾画着美丽的弧度。这样近的距离,让她几乎可以数清他精密微翘的睫毛。那双眼睛,妖娆魔魅,似汪洋大海,幽深难测。又如山涧清泉流淌,清润舒雅。挺拔的鼻梁,若寒雪冰山,幽谷若虹。美如云花的唇瓣,轻轻上扬魔魅邪肆的弧度。
没有了平日里的温润高雅,反倒多了几分妖冶邪魅。
见她发愣,萧霆轩凤目微漾起波光,低头凑近她。
“丫头,记住。”莹白如玉的手指轻轻摩挲着她丰润的红唇,眼眸幽深迷离:“这里,只有我能碰。”轻柔的语气,含着无言的霸道。
凌汐涵猛然回神,萧霆轩却已经放开了她,退出几步之远。脸色无波,凤目仍旧洋溢着春风般的笑意,丝毫不见刚才的柔情缱绻,低迷魅惑。
“时间不早了,早些回去吧。”她发呆的样子可爱得很,他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转身,心情大好的离去。凌汐涵站在原地,一时之间有些发懵。半晌才回过神来,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红唇,平静如水的眼眸刹那间春潮荡漾。而后一缕冷光乍现眼底,她恨恨的瞪着远去的萧霆轩,咕哝道:“你以为你是谁啊,我凭什么听你的?”
她转身,却悠然顿住。
前方,站在雪松前的墨衣男子目光淡然,颀长的身子雍容华贵,眉眼间一派雅致温凉。琉璃般的眸子一直注视着远方,似乎在等待,又似乎迷茫。如画的墨眉如弯月藏钩,在柔和与刚硬并存的五官上镶嵌着完美的弧度。挺直的鼻梁似被风雪沾染,泛着悠悠冷光。唇线抿出淡漠温凉的弧度。
他穿着墨黑色刻丝鹤氅,乌黑的发用羊脂玉的簪子固定着,双手负立的站在雪地里。风雪弥漫,他目光飘渺的注视着远方,仿若伫立在冰雪世界的塑像。琉璃世界为背景,将他融入到一副真实的画卷中。
若非风扬起他衣摆一角翻飞,或许凌汐涵以为她所见到的是一副栩栩如生的肖像。
或许感受到她的目光,他悠然转身。刹那间,乌黑深邃的眸子似有千万种琉璃光泽闪现,惊艳了凌汐涵的双目。
她心中感叹,这厮跟萧霆轩一样,都是倾国祸水。
只是,他怎么在这里?他来了多久了?听到些什么,看到些什么?
她思索的时候,欧阳宸却已经来到了她面前,目光似无意的掠过她微肿的红唇,轻叹一声。
“你还是对他动心了吗?”他眼中似有悲悯闪过,神色叹息中夹杂着些微的了然。
凌汐涵蓦然一震,皱眉看着他,并没有说话。只是那眼神,却有着明显的探究和丝丝冷冽。
见此,欧阳宸再次一叹,目光温凉中带着些微的柔和。
“早告诉你了,不要对他动心,他给不了你想要的。”
“哦?”凌汐涵挑眉,脸上带笑,眼中却是一片冷漠。双手抱胸的斜靠在梅花枝旁,“你知道我想要说什么?”
欧阳宸目光淡漠的看着她,忽而一笑,犹如烈火流星,光芒慑人。
“唯一!”
淡淡的两个字,却让凌汐涵眸色震动。她眼睫垂下,遮掩了眸中情绪,忽而低低而笑。
“听起来你好像很了解我啊。”
欧阳宸淡淡而笑,然后笑容一凝。
“最是无情帝王家,他将来会有三宫六院,给不了你要的唯一,所以—”
“是吗?”凌汐涵把玩着胸前的发丝,淡声打断他,水眸光泽熠熠,唇瓣溢出笑意。“谁说帝王都得三宫六院?当今圣上不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吗?”她实在搞不明白,欧阳宸跟她应该没多大交集吧?他干嘛要三番五次警告她不要对萧霆轩动情?或者,是怕他二人联手,他不宜应付?
清楚的看见她眼底一闪而过的冷光,欧阳宸却视若无睹。
“这个你应该很清楚不是吗?若没有你父王,皇上的后宫焉能只有一人?”他乌黑的眸子光色闪动,有些意味莫名。其实这只不过是个借口而已,若非无忧城至今独立。以元倾帝当年对姚、杨、沈、秦几大家族的铁血手腕,朝中之人早就心有戚戚,战战兢兢了。又岂敢对皇上废除六宫有任何微词?
凌汐涵只觉得他似乎变得有些冷淡,但是却又不像。她皱眉沉思片刻,冷淡的看着他。
“我的事情好像与你怀宁王无关吧。”她眼底精锐冷冽的光芒闪过,嘴角勾起凉薄的弧度。
欧阳宸仍旧目光微凉,忽而唤了一声。
“汐涵。”
凌汐涵怔住!
欧阳宸突然邪魅一笑,身影如电般凑近她,对上她愕然的水眸。他眼中光芒闪过,声音忽而变得低柔起来。
“或许,你可以考虑嫁给我。”他的声音很淡,表情很平静,眼神也是波澜不惊,似乎他方才说的不过是一件无足轻重的小事。
凌汐涵诧然抬眸,而后嗤笑一声。
“理由!”
“我能给你想要的一切。”他已经后退了数步,淡笑着看着她。
“呵呵~”凌汐涵轻笑一声,忽而眼眸轻柔,眼中妩媚的光泽细细流动,粉颈半侧,风情万种。“宁怀王可是天下少女的梦中良人,年少有为,风华绝代,除了王爵,还是无忧城城主。这以后的妻妾只怕也不下于皇上的三宫六院吧。”她声音异常的温柔,潋滟水眸下却隐藏着淡淡的嘲讽。
欧阳宸看着她,目光平静。
“欧阳家祖训,凡欧阳家族后代,无论男女,皆遵循一夫一妻制。如若违背,便于族谱上除名,永生不得以欧阳家族自居。”
凌汐涵再次愕然,看欧阳宸的表情不像是说谎。而且,貌似礼亲王的确没有纳妾。
“是吗?”旁侧,忽而传来低低的笑声。“可是本宫记得,令妹长文郡主可不是姨母所出。”
凌汐涵顺着声音看过去,那人,白衣飘飘,黑发如墨,仙姿清华,眉目如画。凤目妖妖,嘴角噙起令人如沐春风的笑容。他踏步随风,缓缓的走了过来。
有这等容貌,这等风姿,除了萧霆轩还有谁?
可是,他不是走了吗?怎么去而复返了?
萧霆轩看了她一眼,而后对上欧阳宸微沉的目光,嘴角的笑越发的浓烈。
“这一点,欧阳兄要怎么解释呢?”
凌汐涵发现,在萧霆轩说出欧阳含烟非礼亲王妃亲生之时,欧阳宸的眼色一霎那的冷冽,淡漠温文的表情破裂如海底暗礁。只不过也只是一瞬间,眨眼间又恢复了淡然无波。
只是她还真的没有想到,欧阳含烟居然不是礼亲王妃所出?难怪她看着欧阳含烟那么怪呢。现在想来,她的容貌跟礼亲王和王妃都不像,想来应该是像她的亲生母亲了。
“太子殿下说错了,含烟已寄养于家母膝下。”
萧霆轩淡笑自若,“姨母体恤长文无母,确实视如己出。但—”他凤目光华一闪,薄唇勾出妖冶的笑。
“既有欧阳家祖训在前,为何后人不遵?既有前例,又岂止后人无效仿?”他看似疑惑,凤目中却缓缓渗出笑意。
欧阳宸目光微凝,而后扬唇轻笑。
“所以,家父已经被剥夺了无忧城城主之位。以此为戒,后人岂敢再犯?”
萧霆轩仍旧风轻云淡,“欧阳家祖训,欧阳家世代自子孙皆遵循一夫一妻。违者剔除宗族,且外室之女不得入宗谱。然长文郡主却是于欧阳家族谱上有名,不知何故?”
外室?凌汐涵嘴角抽搐。那岂不就是小三了?
欧阳宸笑容依然,常年不离手的折扇轻摇,仿若他仍旧置身在炎热的夏季,而不是银装素裹的冰雪世界中。
“在下刚才已经说过,含烟已经寄养于家母膝下,焉能算外室所出?”
凌汐涵懒得在这儿听他们辩论,直接转身就走。
“我先走了,两位请自便。”
身后,欧阳宸唇边笑容加大,淡淡的说了句。
“再下方才所言句句真心,汐涵可考虑一二。”
萧霆轩凤目中笑意凝然!
凌汐涵没有回头,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多些宁怀王好意,不过本郡主暂时还不想嫁人。宁怀王还是另娶她人吧,相信会有很多色艺双绝的女子喜欢宁怀王王妃的位置。”她一句话说完,身影已经离开数十丈之远。
风雪越来越大,她紧了紧身上的披风,脚步沉稳而淡定,步步走出了皇宫。
身后,萧霆轩薄唇扬起一抹漂亮的弧度。
“我也还有事,欧阳兄自便。”他淡淡落下一句,而后朝着另一个方向离去。
原来你已经这么在乎她了么?
欧阳宸嘴角蓦然勾起邪魅的弧度,手中折扇啪的一声收起。他转身,片刻后离去。
出了皇宫,凌汐涵本不欲在外面逗留,再加上寒雪风大,街上也没有人,就打算回府。可是忽而想起皇后交给她的天下第一庄产业,这两个月她也去看过几次。不得不说,皇后的确不愧是商业女强人,将所有店铺打理得井井有条,再加上现代化的管理方式,商业发展迅速,员工素质提高,收入也颇为丰润。
这段时间一直在下雪,她犯懒不想出门,平时都是若雨和若雪代为查看。若雨沉稳心细,若雪灵敏活泼。有她们两人帮忙,她倒是乐得清闲。
好不容易今天出门一趟,她打算去天下第一庄在京城最大的首饰店胭脂坊去看一看。
不一会儿便来到胭脂坊,不愧是最大的首饰店,还未踏进去就看到屋子里聚满了人,正在挑选琳琅满目的首饰。果然,纵然是风雪弥漫,也掩盖不住女人爱美的心。
难怪都说女人的钱最好赚呢。
她嘴角一勾,走了进去,见到几个熟悉的身影,她嘴角勾起。
“喝~今儿个可真是热闹啊。”
突兀的声音打破了欢快的气氛,正在挑选首饰的小姐们齐齐回头。待见到来人后,神色各异。
“原来是长乐郡主,惜雪失礼了。”伍惜雪面容带着笑意,微微欠身一礼。
凌汐涵看了她一眼,银线滚边绣对称忍冬图案淡水红色对襟织,湖蓝色掐金色柳絮碎花长裙,腰间束着秋香蓝丝绦。莲青斗纹锦上添花洋线番丝鹤氅。低垂鬓发斜掐镶嵌珍珠碧玉不要,花容月貌出水芙蓉。
“原来是伍姑娘。”她淡淡一笑,目光转而扫了一眼她身后的众人。
伍青筠,钟佩蓉,温代芹,冯丹卉,以及几个在琼华宴上有过一面之缘的官家小姐。见伍惜雪打过招呼后,这些人也都上前欠身见礼。
“见过长乐郡主。”钟佩蓉几人跟凌汐涵有过节,心里早把她恨得半死,如今见了她还不得不行礼,所以表情极其的牵强难堪。
至于伍青筠,仍旧是一脸清冷高傲的摸样。
身着白色抹胸,蓝色滑轨金丝无边裙,身披蓝色紫苑白纱披风,腰系白色金字玉佩,头发简简单单的绾了一个髻,上插十二水晶砖石簪,垂下的发丝随风飘舞,绝美的容颜上微施粉黛,美轮美奂。只是冷冷的面容,让人产生一种高贵、素雅的感觉。
掌柜的早已闻声而出,见到凌汐涵,连忙上前施礼。
“小姐怎么亲自来了?”掌柜的自然知道凌汐涵是胭脂坊的幕后老板,所以称呼她为小姐。
身后众人不免讶异,而后神色各异。
凌汐涵看了掌柜的一眼,“我想着半个月没有出门了,今日正好来看看,看起来生意还不错嘛。”她随着掌柜走进内堂,坐到圈椅上,旁边月牙桌上摆放着雕红漆海棠花茶蛊。庐山云雾雾气袅袅,清香怡人。
她端起芙蓉茶杯,轻呷了一口茶。
“这个月的收成如何?”她随意的问道,手指敲了敲桌子,漫不经心。
掌柜的连忙让人拿了账本过来,交到她手上。
“小姐,这个月胭脂坊尽赚白银五万四千八百一十一两。这是这个月的账本,请过目。”他是不敢糊弄凌汐涵的,当初凌汐涵拿着麒麟玉佩道他面前的时候,他本以为她年轻什么都不懂,不免有些担心。但是他只是一个掌柜,谨遵持麒麟玉的人就是这家店的主人,所以态度虽然算不得多恭敬,却也不会怠慢。可是接下来,让他诧异的是,这位看起来年纪不大的千金小姐居然对商业非常精通,而且简介独到,很多看法和麒麟玉的前主人几乎不谋而合。他便再也没有了轻视的心态,恭恭敬敬的奉为上宾。
凌汐涵随意看了一眼,嘴角勾起淡淡的笑容。
“忠叔办事我放心,不用看了。”皇后亲自挑选的人她确实放心,而且她早就对忠叔进行了考察。忠叔名为冷忠,祖上几辈都是为天下第一庄办事,为人沉稳又衷心,她没什么不放心的。
冷忠笑了笑,“小姐日后若是有吩咐可让人转达,这大冷的天,出来容易受风寒。”他言语间透着几分关切。凌汐涵的母亲可是天下第一庄的二小姐,他从前是在天下第一庄的管家。只不过庄主死后,就将天下第一庄的产业交给了皇后娘娘,他也被分到胭脂坊做掌柜。凌汐涵可是天下第一庄唯一的骨血,他自然关心她。
凌汐涵目中划过一丝柔软,瞥了瞥外间。
“忠叔,外面那几位可是胭脂坊的常客?”
“是”冷忠点头,“胭脂坊的许多首饰是皇后娘娘亲自设计,样式精巧漂亮,全国只有天下第一庄门下的产业才有。所以这么京城名媛千金都喜欢,是以经常光顾。胭脂坊的首饰独特新颖,价格自然也较为昂贵。而门外那几位小姐家世不俗,出手也大方。胭脂坊的大半收入几乎都是从她们手里赚的。”
“哦?”凌汐涵似笑非笑,果然,女人为了美丽可是最不吝啬的。
正想着,一个小厮拿着一个紫檀描金木盒走了进来。冷忠接过来,递给凌汐涵。
“小姐,这是你要的琉璃百合玉簪,昨日刚刚做好,本想让人送到王府的。现在小姐亲自来了,也就不必那么麻烦了”
凌汐涵打开盒子,里面安静躺着一只琉璃玉簪,发簪雕饰着一朵含苞欲放的百合,簪身透着触手升温,琉璃的光泽闪烁其中,美得无与伦比。
她眼眸闪了闪,“拿出去卖吧。”
冷忠一愣,“小姐?”这只簪子是小姐亲自画图设计的,花了半个月才做好,小姐怎么?
凌汐涵自然看出了他心中所想,淡淡道:“忠叔,拿出去吧。五万两,少一分也不卖。”琉璃在这个世界可是少见得很,而这只发簪的材料有百分之八十都是有琉璃制成,自然昂贵非凡。
冷忠目中精光闪过,而后恭敬道:“是”他说着就走了出去,让人将琉璃百合玉簪摆放在框架前。
琉璃独特的光芒瞬间吸引了所有女子的注意,那簪帽的百合更是栩栩如生,里面似有清泉流淌,淡淡光华自百合花蕊中流转。玉质温和细腻,若女子柔嫩的肌肤,光滑若锦缎。
伍青筠眼眸一亮,“掌柜的,这只簪子多少钱?”
“五万两”冷忠淡淡的几个字引起了周围女子的惊呼声。
“这么贵啊?”
“就是,不过真的好漂亮啊…”
“漂亮是没错,可是这价格也太…”
伍青筠挑眉,似在犹豫。
“掌柜的,这也太贵了吧?不过一只发簪而已,哪里能能值得了五万两?”说话的是温代芹,她今日身着水红色绣桃花瓣对襟长衫,红丝绒斜裙,龙雀纹大红羽缎披风。鬓角斜插朱钗,珠圆耳垂吊着点翠鎏金耳坠。峨眉淡扫,朱唇丰润,杏眸在瞥向那只琉璃百合玉簪时闪过贪婪。
冷忠不紧不慢道:“小姐若是嫌贵了,可以不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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