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4章 做不成
与裘岚宣的见面说不上愉悦，姜莞宁对他微妙的感觉始终挥之不去，她也就不强迫自己接受，并很是过了一把苛刻的瘾，奈何裘岚宣却照单全收，一点脾气都没有。
他甚至很直白地道，“我这人做事从不吝啬投入，只看重最后的结果，舍得舍得，有舍才能有得，王妃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就是。”
姜莞宁跟这种浸淫行商多年的老油子扯不明白，不过她提的要求虽然多，但也没有占他的便宜，倒是将合作的事宜给敲定了下来。
等到了人后，姜莞宁才感叹道，“怪不得裘岚宣年纪轻轻就能做裘家的主，心中沟壑深沉得很，这样的人，我没法评价他究竟是好还是坏。”萧铎倒不觉得奇怪，摸着姜莞宁的小手贴在自己胸膛上，“人皆如此，若能真做到纯善纯美，就该是圣人了，但圣人之所以稀奇，便是因为极少有人能做到，大奸大恶之人也会有善举，善良淳朴者，也会心生歹念，人就是这么混沌的东西。”
姜莞宁忽闪着眼睛静静地看他，看得萧铎有些不自在起来，凤眼眼角微微下垂，“怎么这么瞧我？可是忽然觉得你夫君也能说出这番道理，又喜欢上我一些了？”
他本是逗姜莞宁玩，却见她小脸十分认真地点点头，眼睛都发亮，“我好喜欢你啊。”
萧铎只觉得有人拿了一把强弓在他心上狠狠射了一箭，猛烈的情感冲击让他脑子晕乎乎的，喜悦和激动从心口开始似涟漪一般一圈圈扩散，手脚都隐隐发麻。
姜莞宁并不知自己对萧铎的影响，欢快地扑进他怀里，窝在他心口，“爹娘曾经总说我单纯，想得少，觉得一件事一个人不是对的就是错的，那会儿我并不服气，觉得本就该是这样，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才好，可如今我已知晓，哪儿有那样绝对的事。”
不说旁的，萧铎在她眼中就是极好的，可在旁人眼里却截然不同，她觉得萧铎好，是因为萧铎愿意将他好的一面全部留给她，但她也不能说旁人看到的就不是萧铎。
萧铎的手臂牢牢地环住怀里香软的一团，另一只手在她柔软的头发上摸了摸，“也有的，譬如我们莞宁，就是个最最好的，又善良又慈悲，眼里见不得愁苦。”
“……才不是。”
姜莞宁闭了闭眼睛，刚重生那会儿，她心里的恨意毁天灭地，不夸张的说，她连花钱买凶都偷偷在心里谋划过，恨不得跟庆平王府同归于尽才好。
为什么最后没有那样极端，姜莞宁努力想了想，好像是因为瞧见了希望，她避开了跟陆子珩的接触，又与“人美心善”的萧大人相识，似乎不用豁出去命去，也能看到不一样的结果。
再后来，萧铎愿意带着她去找寻洗脱自家嫌疑的证据，让她得以顺利地保全姜家。
姜莞宁在萧铎怀里抬头，潋滟的眸子直直地看着他，“都说圣人无欲无求，我是做不成的，我有想要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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