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初小皇帝病了一遭,引得朝堂震动。先皇还在时,几个皇子就因为夺嫡争斗殒了命,当初先太子就是这么没的,否则皇位也不会落到小皇孙身上。
如今小皇帝这么一病,大臣们神经紧张,生怕大齐皇室这根独苗苗没了。甚至有人开始给小皇帝张罗婚事了。
于是所有的政务都压在了孟鹤雪头上。
四大世家倒是想插手,但内阁一向是孟鹤雪的一言堂,他们完全插不上话。
等大半个月时间过去,孟鹤雪从宫门出来,天气似乎已经有了转暖的迹象。
孟鹤雪偏头问宋清:“侯府这两日可有什么动静?”
宋清摇了摇头。
孟鹤雪抿直了唇角,他发现自己竟然没有理由去见宋云初。
若不是他强求,他们之间什么关系都没有。
孟鹤雪微微拧了下眉,想起了还在他手上的和离书。不是他不愿给宋云初,而是他如今都摸不透宋云初是什么意思。
他苦笑一声,面对宋云初,他总是踌躇不定,百般斟酌,就怕重了一分会惹人厌恶。
他那些对付任柏远的阴私手段,他敢摆到宋云初跟前吗?
和离书都在他手上了,但只要宋云初不点头,这张和离书就是一张白纸。
第二日宋云初收到了孟鹤雪递上来的请帖,她想着孟鹤雪手中的那份和离书,便去赴了约。
这次宋云初自己去的孟府,她去时孟鹤雪正在书房处理政务,宋云初没让人打扰他,而是跟着小慧去了后面的花园。
春天万物复苏的季节,小慧他们准备在菜园里多种些菜。
宋云初丝毫不懂播种,但不影响她在一旁看得津津有味。宋云初仔细看了,孟鹤雪身边这些人,像小慧她们身上或多或少都有些残缺。
宋云初不知道孟鹤雪从哪聚集了这一群人,但她知道若是在外面,这些残缺的人连讨个活计养活自己的机会都没有。
但在这孟府里,他们的日子平稳安宁,甚至是无忧无虑幸福的。
孟府的下人见她感兴趣,脾气又很好一直笑眯眯的样子,于是叽叽喳喳凑在她身边说话。
宋云初好奇起他们平常都做些什么,于是这里转转,那里转转,跟她们聊得好不热闹。
孟鹤雪过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的画面。
宋云初站在菜园田埂间,跟小慧她们有说有笑。哪怕小慧的比划她看不懂,也不妨碍她笑容满面。
他脚步停了下来,静静地看了这一幕许久。直到阿深发现了他,喊了一声“大人”,众人才发现了他。
宋云初回头看到孟鹤雪,脸上的笑意还没散。
孟鹤雪走过来,牵住宋云初的手。宋云初一愣,忙挣了挣,但见一旁的几个人偷偷抿着唇发笑。
她脸颊微烫,于是不动了,任由孟鹤雪将她牵到一旁的亭子里。
孟鹤雪低头看了一眼她的裙摆,裙摆上沾了几片碎叶,他很随意地弯腰掸开了,动作快的宋云初都没反应过来。
孟鹤雪直起身温声问:“怎么想起来来这里了?”
宋云初回过神来道:“以前没见过,所以想看看菜是怎么种的。”
孟鹤雪莞尔,种菜对小慧她们来说是谋生的手段,对以前的孟鹤雪来说也是。
但对宋云初来说,便是新奇的事务,国公府的大小姐连菜地长什么样都不知道,更别说怎么播种,怎么翻地了。
不过牡丹就应该长在富丽堂皇处,张扬明媚地开放着。
那些阴沟里的泥土和灰尘,他来扫清便好。
孟鹤雪笑着问:“渴不渴?”
宋云初摇头,但孟鹤雪已经将一盏温茶端了过来。宋云初只好接了过来,道了谢:“谢谢。”
等她喝完茶,孟鹤雪才道:“你今日来是因为和离书吗?”
宋云初道:“大人给我的帖子上,写的不正是和离书吗?”
孟鹤雪抿了抿唇,他若是不找个借口,宋云初不会来。
但想到宋云初会因为和离书来见他,是不是意味着她也想和离?
孟鹤雪问道:“和离书我可以给你,你准备什么时候和离?可需要我帮忙?”
“不急。”宋云初将和离书收了起来,她另有打算。
孟鹤雪神色却暗了暗,他手指在盏壁轻轻敲了两下,神色若有所思。
他在思索让任柏远多签几份和离书的可能性,就算宋云初一时后悔,撕了和离书,他也有其他办法。
宋云初喝完了两盏茶后,笑道:“改日我请大人喝茶,听风楼买进了一批南边的信新茶,大人应该会喜欢。”
孟鹤雪嘴角勾起:“这算是谢礼吗?”
宋云初道:“大人以为是什么便是什么吧。”
虽然有没有和离书,都不影响她和任柏远和离。但从法理上说,有了这份和离书,她确实方便了很多。
孟鹤雪眼底微微失望,但还是点头了。
宋云初从孟府出来,去了许府。她提了不少东西去看望许太傅和师父,哪想师父不知道去哪了,许太傅又不待见她,她只待了一会儿就出来了。
她回到侯府,让流云派人去找找永宁侯府以前的老人。
她想查查任柏川当年落水的事,虽然事情过去太久,但只要有一点蛛丝马迹,她也想揪出来。
事情比她想象的还要顺利,当年任老夫人怀任柏川时,身边曾有两个奶娘。但其中一个因手脚不干净被赶出去了,另一个后来任柏川出事后,才被赶出了府。
至于理由,跟前面一个一样,也是手脚不干净。
内宅门道多,阴私手段层出不穷,像这种理由一眼就看出来这里面有猫腻。
若是真的手脚不干净,怎么会留人在府上干了十多年,才将人赶出府。不过是一个借口,想清理任柏川身边的老人。
宋云初让流云好好查查,如今这奶娘人在哪。
这边她还没查出结果,永宁侯府发生了另外一件事。
事情还是从任家两兄弟那传出来的。
这天晚上玲画伺候宋云初洗漱完后,出了屋子就听到禀报,说院子门外有个小丫鬟求见夫人。
玲画走到院子外,看向来人,她思索了一下才想起是侯府后厨的一个丫鬟,似乎叫柔欢。
以前宋云初掌中馈时,因为她机灵还夸过她几回。
若不是她的卖身契在老夫人那,宋云初是挺想将柔欢调到自己身边的。
玲画问:“你找夫人是有什么事?”
柔欢擦了擦眼泪,将事情来龙去脉说了出来。玲画一听,脸色就沉了下来。
“这是侯府的事,我们夫人如今不管事了,你找夫人也没用。”
柔欢眼泪汪汪地道:“我们若不是走投无路,也不会来求夫人了。求玲画姐姐帮奴婢禀报一声,若是夫人不愿意帮忙,奴婢立马就走。”
玲画冷着脸,但想起以前宋云初还挺欣赏柔欢的,于是道:“我帮你通传一声,这么晚了,夫人要是休息了,你休要多纠缠。”
柔欢道:“多谢玲画姐姐,奴婢省得。”
玲画转身去内室禀报了宋云初,宋云初还没睡,听了玲画的通传,就让柔欢进来。
柔欢一进来就跪到地上,哽咽地道:“求夫人救奴婢妹妹一命!”
宋云初坐直了身体,问道:“具体是怎么回事?”
柔欢咬牙切齿地说:“夫人,奴婢妹妹被二少爷糟蹋了。如今二少爷吃了药坏了身子,现在怪到奴婢妹妹头上,老夫人要处死奴婢妹妹。”
“求夫人救奴婢妹妹一把,她是被二少爷逼迫的!她不是自愿的!”
宋云初听了这话,脸色倏地沉了下来。
任玉林才多大,便开始碰身边的丫鬟了,还用上了药?
宋云初想想就觉得胸口犯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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