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抵达门口时，送花的人已经离开。
留下一张卡片，没有祝福语。
只有一个简单的落款，S。
我低头看了一眼，发现送来的是一束白色栀子花，花色清淡，芬香四溢。
小七凑过来一看：“咦？送的怎么是栀子花？这年头很少有人送这种花的。”
“为什么？”
“因为栀子花的花语是喜悦、守候坚持、离别和希望。正常人表白都是送玫瑰和百合，谁会送栀子花？”
他以前不光在地下赌场当旺财小弟，为了生计还在天桥底下卖过各种花儿，对这些花的花语了如指掌。
小七对着我问道：“晚晚姐，你知道这是谁送来的花吗？”
我摇了摇头，虽然心里隐隐有个猜测，但还是没有诉之于口。
只随口说了句：“不知道，估计是送错了吧。”
回头，我将这束花插在办公室的花瓶里。
芬芳四溢，满室馨香。
这一晚，乔治笙在帮我解决完彪爷后，再没有人敢来场子里闹事。
“乔治笙”这三个字，就像是一块招牌一样，立在天上人间夜总会的门口，让人轻易不敢冒犯。
固然有同行眼红我们的生意，试图还派出过漂亮的小姐去勾引乔治笙上钩，亦或是用别的方式跟他交好。
但这些手段最后都不曾奏效。
而这些羡慕嫉妒恨的同行，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我们场子里的流水越来越多。
因为在化装舞会结束后，场子里很快吸引了不少新的客人。
营销部门甚至还在后来，秘密举办了一次“换妻派对”的活动。
这个派对办得比化装舞会可要隐蔽多了，却意外地吸引了不少人过来参加。
说白了。
别看这种文化挺小众，但确实很多人都好这一口。
就像gay都以前一家非常火爆的同志浴室，曾经举办的一次“骄傲之夜”。
虽然这个活动只在小范围内宣传了一下，但前来捧场的客人络绎不绝，场面空前盛大。
昏暗的灯光之下，不少同志聚集在一起，身上一丝不挂，还三三两两地贴在一起，美其名曰“跳舞”。
实际上，是在做某种不可描述的运动。
画面堪比岛国拍摄动作片的现场。
今天举办在这场“换妻派对”，跟那次活动可谓如出一辙。
现场气氛甚至比化装舞会那天晚上还要热烈。
越来越多的人从最开始的围观群众，到后面忍不住亲自上手，释放着内心最深处的野性。
在前来参加换妻派对的人群中，我甚至还看到了楼晓蕾和她跟的那个商会会长的身影。
楼晓蕾是被对方强行拉过来的。
她本身并不喜欢这种活动，但架不住她在老头会长的面前，根本没什么话语权。
其实从海天盛筵那次，会长提出跟林雪的叔叔换伴侣的时候，就能看出会长对“换妻”这种活动格外感兴趣。
这次碰上好不容易京城也有地方举办，他立刻将楼晓蕾一块带了过来。
像这种“换妻派对”，有些玩得开的，是真夫妻两个人一块过来，为了就是需求刺激。
有些则是带个包养的小蜜，或者富婆姐带个男模一块来寻欢。
因此，派对上不但有正儿八经的人妻，还有年轻貌美的小蜜和英俊帅气的男模。
只要双方看对眼了，随时随地都能打上几次交道。
会长酷爱年轻清纯的学生妹，所以找的全是其他富商带过来的情人。
其中有个女孩跟之前的林雪长得还有些相像，甚得他的喜欢。
等结束后，还问那个女孩要不要跟他。
只要肯点头，就立刻把楼晓蕾给踹了，一个月还给她十万块零花钱。
十万块零花钱，这对于学生妹来说是挺多的。
但架不住这位会长也有眼拙的时候。
他以为人家是个还在上大学的女学生，殊不知，对方只是打扮得比较年轻，实际上年纪已经快二十六七岁了，当小蜜之前是当外围的。
当外围一般是全国可飞，一次少说得要个两三万。
有些生意好的外围，全年无休，赚得那叫一个盆满钵满。
会长看上的那个女孩，不算外围圈里最顶尖的那种，但少说也是见过世面的。
一听说会长只肯开价十万块，直接就笑了。
她原本还以为老头子应该挺有钱的，没成想在给钱方面竟然那么抠搜。
到了后来，甚至连玩都懒得跟老头玩了。
恰逢这一幕恰好被楼晓蕾看到，自然也叫她看到了老头子想把她踹了的心思。
我起初以为，楼晓蕾会上去找老头闹。
没想到，她却安静如鸡，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般。
因为在这个时候，她早就给自己找好了下家！
对方是个娱乐圈的大导演，年纪比会长还要大上几岁。
头顶上光秃秃的，连一根毛都没有，还留着白花花的大胡子。
要不怎么说男人只有挂在墙上才老实？
那导演是在这个年纪，还带着自个儿二婚的小娇妻过来寻欢呢！
可惜，他那玩意儿早就不行了。
凡是要跟女人办那事儿，必须得是自个儿在床上躺着，让那些女人在他身上“全自动”。
今天来这儿玩的，求的无非是个刺激。
因此，任凭导演老头在导演圈里还挺有实力，愣是没一个女孩瞧上他。
反倒是他这回带来的小娇妻，刚来没多久，就跟一个健身教练搞上了。
楼晓蕾就是在这个时候，出现在男导演跟前的。
她经过整容手术的脸虽然没那么自然，但漂亮是肯定的。
加上导演现在正愁没女人，楼晓蕾的出现，可不就是正正好？
乔治笙跟楼晓蕾也算打过一些交道。
他过来找我时，刚好看到这一幕，啧啧一声：“她找的男人年纪越来越大，该不会真有恋老情结吧？就跟湾湾那个爷孙恋似的？”
那对爷孙恋，就是一个二十岁不到的女孩，跟一个七八十岁的老头搞上了。
恋情闹得轰轰烈烈，连我们京城这边都有所耳闻。
其实恋老这事儿，反倒是在同志身上发生的最多。
就我刚才提到过的那次gay都“骄傲之夜”，凡是进入者可以随意与同好们搭讪，看对眼的直接霸王硬上弓的也不在少数。
还有一些“恋老”的，就专门挑岁数大的下手……
一时间，那些年纪大的在那个酒吧还成了香饽饽。
这种“恋老情结”吧，其实换一般人都难以理解。
楼晓蕾虽说跟的都是老头子，但她还真没这方面的喜好。
我对着乔治笙解释：“她应该没这个情结。现在之所以主动去找那个电影导演，估计是为了对方在导演圈的地位。”
我跟楼晓蕾认识的时间不短，比任何人都要了解她。
她跟她堂妹楼月不一样。
楼月是个彻头彻尾的海后，几乎睡遍了她身边的男人，最喜欢在池塘养鱼。
显而易见的，也没见楼月对某个男人真动过心。
但楼晓蕾其实骨子里跟倩倩没什么区别，是个彻头彻尾的恋爱脑。
倩倩爱她的男朋友，据说这段时间还被pua的在闹自残。
至于楼月，她爱的从始至终都只有一个顾寒舟。
眼看着顾寒舟在娱乐圈的路越走越远，楼晓蕾为了追上顾寒舟，可不得攀上一个圈内特有地位的导演，才能跟顾寒舟有重新接触的机会？
场子里举办“换妻派对”，目的就是为了吸引客人。
至于会吸引到什么样的客人过来捧场，则不在我的管辖之内。
我看过来的客人一个个玩得忘乎所以，一片和乐，便也没有在这儿多待，转而将乔治笙拉出了场子。
待只剩下我跟他两个人的时候，我忽然抬起头，冲着他眨了眨眼：“乔四爷，跟你谈桩生意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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