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没想到张秉语放着好好的宅子不住,偏要带安如意回这连遮风挡雨都是问题的小木屋。
钱寡妇从袖中拿出几张宣纸。
“这都是安大人要的凭证,每回张郎从我这拿银子都要给我写欠条,我都说了不用他非要写,不过我也不会如此小气,给出去的钱就算分开了也不稀得要回来。”
安大人眼都不眨瞪着那些字据。
他曾经细细看过张秉语誊抄的诗集,的确是他的亲笔字迹没错。
但……字迹是能被模仿的。
转头去看张秉语,只要他说句冤枉,自己身为岳父就一定会为他做主。
却看见张秉语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眼神游离,手指还不由自主地颤抖着,明显就是心里有鬼。
安大人脸色瞬间沉下来,转头驱赶钱寡妇。
“此事肯定为假,你若是离开,我不同你计较。”
看着这三人一个比一个难看的神色,钱寡妇就知道自己来添堵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将欠条甩给张秉语便潇洒离去。
有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宾客道:“既然喜欢张公子,何不与张夫人一同嫁入张家?”
钱寡妇哼笑一声:“你以为我傻啊?那么多俊秀的小少年等着我,干嘛要吊死在一棵歪脖子树上?”
她有万贯家财傍身,是疯了才会再嫁。
“伺候中风的婆母和无能的丈夫不是自讨苦吃么?”
无能的丈夫……
自讨苦吃……
不知为何柳氏总感觉后头这句话影射到了自己。
钱寡妇过得如此潇洒,她该跟着钱寡妇学学。
如今她有钱有势,会不会同钱寡妇一般招招手,就有大把的男人前仆后继要伺候她呢?
思忖着,安大人已经在赶客了。
强颜欢笑道:“家中突发急事,亏待了诸位,等改日来府中略备薄酒偿谢诸位。麻烦诸位,不要将今日之事说出去。”
不管怎么说,安大人都是官员,要给面子。
众宾客看了好戏,无比满足,便都好说话的离去了。
只有柳氏坐在原位,没有起身的意思。
安大人不明白柳氏赖在这里是为何,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赶客,柳氏却无动于衷。
片刻后无奈地看了蓁宝一眼。
蓁宝又黑又亮的眼睛都快黏到张秉语夫妻俩身上,看样子不八卦完是不会轻易离开的。
她不想走,自己也只能厚着脸皮留下来。
“安大人当我们娘俩不存在便是。”
安大人被定远侯夫人的脸皮所折服,哪有硬赖在别人家里的?但他又不能得罪这一等侯爵夫人,只能沉着脸喊夫妻俩去了后院。
安如意连个眼神都没有分给张秉语,怒气冲冲跟着父亲一起,张秉语慢吞吞地走上前。
后面还跟着一只鬼鬼祟祟的蓁宝。
才步入后院,安大人不由分说给了张秉语一个巴掌。
“你承诺我便算是去做工也要赚取彩礼钱,你口中的做工就是做到寡妇床上去了?!用这般肮脏的钱迎娶我家如意,你是真没把我放在眼里对吧!”
原以为张秉语是多么的正人君子,却用其他女人的钱来娶媳妇,安大人气得差点脑溢血。
新婚当日被岳父掌掴,对自诩君子的张秉语来说无疑是奇耻大辱,他垂着眼眸不发一言。
他不收钱寡妇的银两还能如何?
定远侯府以权势逼人,残害他们母子。
母亲中风需要昂贵的药材来治疗,办婚宴又是一笔不小的钱,他无计可施才向钱寡妇屈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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