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骗我的对不对?!你故意的对不对?!阿平怎么可能是我的孩子!你说这是骗我的啊!”
奶娘被年氏吼得抖若筛糠,牙关打颤,脑袋低得快要埋进地里去。
“奴婢不敢……不敢再骗世子夫人,奴婢本想将那孩子给人牙子卖了,但奴婢不忍心……”
“不忍心……”年氏的神情可以用癫狂来形容,她一脚踹翻奶娘,恨得双眼通红,“你有脸说不忍心?你为了让你儿子享受荣华富贵换走了我的儿子,那是我差点死在产床上才生下来的儿子啊!”
可是她对这个好不容易才生下来的儿子干了什么?
若干年如一日的漠视与厌恶。
几日前,谢永麟说阿平偷了他的金发带,她连查证都未曾有,就罚了他掌嘴二十,送进宫里当太监。
“啊!”
年氏绝望地惨叫一声,推开永和宫门口的御前侍卫冲去了净身房。
谢安也马不停蹄地追了上去。
盛国公身形微晃,靠德太妃搀扶才勉强支撑。
“快,兴许还未来得及净身,快去──”
他崩溃之余,还没忘了向裴铮告罪。
“微臣儿媳事出有因,冒犯了陛下还请恕罪。”
裴铮看戏都看入迷了,哪还介意这种小事,跟着盛国公众人就往净身房走。
福安面露难色地拦住他。
“陛下,那地方脏得很,您哪能去啊?”
“这位公公说得对。”蓁宝古灵精怪地笑了笑,眨眨眼,“我就先替陛下看看了!”
裴铮生气地跺了下脚。
小神仙能去看好戏,他就只能待在乾清宫看那些酸得要命的奏折,上苍真是不公平啊啊!
……
年氏疯了一般的冲进净身房,吓得刚脱掉裤子的太监连忙用被子裹住下身。
“昨日盛国公府送来的那个小孩呢?!是一个七岁的小男孩!他应当还没有净身吧!”
年氏瞪着眼睛着急忙慌地询问刀儿匠。
刀儿匠擦了擦刀上的血,稍微回忆了一下道:“奴才效率快,昨儿就弄干净了,他现在左厢房养伤呢。”
年氏心里的最后一丝希望也轰然倒塌。
眼里的光彻底熄灭了。
紧随其后跑进来的谢安听到刀儿匠那句话,气得火冒三丈,恨不得打死年氏。
年清棠这个毒妇绝了他们谢家的后!
早知如此,就不该让外室打掉他的孩子!
谢家的香火该如何承继?!
年氏却连个眼神都没有给他,忙不迭跑去左厢房。
推开门,果真看到了躺在床上面色苍白的阿平。
只这一眼,年氏的眼泪再也忍不住,大颗大颗的冒了出来滴落在地。
她恐惧害怕地不敢靠近,片刻后才缓缓走过去握住了阿平的手。
阿平的手上满是粗糙的老茧。
跟谢永麟的完全不一样。
谢永麟的手白嫩又细腻,每日清晨都会用玫瑰花水泡手,从小到大,他连饭碗都没有亲自端过。
年氏感觉自己快要死了,不然为什么她明明那么那么的痛苦却哭不出声来呢?
朦胧的泪眼中,她看到阿平手里紧紧攥着一张纸。
那是她送阿平入宫前给的,说这是引荐信,拿着这个到内务府,大太监能给他找一封好差事。
但这根本不是什么引荐信,只是她闲来无事时抄写的佛经,拿来糊弄阿平的。
阿平却将这废纸视如珍宝,牢牢抱在怀里。
年氏想,他若是识字,就不会轻易受骗了吧。
她给谢永麟找的开蒙先生足足有三个,谢永麟再怎么不喜读书也认识了不少字,都是开蒙先生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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