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宴端起一盏送到王瑾面前。
王瑾没有接,示意他放在桌上,又让他坐。
“你和容七姑娘,怎么回事?”
卫宴来就是为了解释这一桩的。
他把和容疏相识相知的过程说了,也表明了心迹。
“义父,我心悦她。”
他能感觉到自己面皮发烧,但是心里却是欢喜雀跃。
好像和人说了,迈出了昭告天下的第一步。
王瑾笑道:“好,好。渐离大了,有喜欢的女子,也是正常。说起来,你父亲和容正,也是至交。他在九泉之下,得知你迎娶容七姑娘,也会高兴的。”
卫宴点点头,又道:“这般也好。她没有依靠,皇上会更放心。而且她对国公府也是深恶痛绝,现下在皇上面前过了明路,她也不必再委屈,和容国公府扯上关系。”
“她对国公府,深恶痛绝?”王瑾问,面上不辨喜怒。
卫宴隐隐感觉到了什么,话说得含蓄。
“当年容国公府逼死她生母,又把她们姐弟扫地出门,让她们吃了很多苦;她不想和国公府扯上关系,也是人之常情。”
“倒是像她的母亲。”王瑾道。
卫宴惊讶。
战王总是提起容疏的母亲,言辞之间多有夸赞。
现在,义父也提起,听起来,也不像贬低之词。
只是,他们为什么,都认识容疏的生母?
容疏生母乃出身皇商之家,家境殷实,应该也是被教养得很好的大家闺秀。
按理说,外人应该少有机会窥见她的为人吧。
卫宴很不解。
王瑾似乎猜出来他的想法,端起茶盏,浅浅呷了一口茶后道:“都是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了,而且斯人已去,不要再提起,只好好准备自己的婚事便是。”
卫宴称是,心里却忍不住想起容疏捡骨时候的发现。
他为什么会生出一种怪诞的想法。
既然容疏母亲那么厉害,会不会,根本没死呢?
不,应该不会。
“你身份特殊,树敌众多,要好好保护好容七姑娘。”王瑾叮嘱道。
“是,我知道的,义父。”卫宴的声音,不自觉地带出了几分高兴。
能得到义父肯定这门婚事,他心情愉悦。
“本来我还担心您不同意,迟迟不敢跟您说。”
“傻孩子,我怎么能不同意呢?我自是希望你日后夫妻和美。”王瑾道,“我等着日后你把人娶进门,带给我看。只是你想好了,要如何待她吗?”
“我自是以诚相待。”
“渐离,情深不寿。”王瑾道,“太炽烈的感情,消失得也快,倒不如细水长流。你待她,尤其是人前,如果太好,别人就会抓住你的软肋,对她下手,明白吗?”
卫宴郑重点头:“我明白。”
在没有绝对的实力之前,他不能把容疏推到风口浪尖。
今日的事情,只当是他为了完成父亲遗愿,为了在皇上面前做个大度之人。
日后,他反倒是要离容疏远些。
那样是对容疏的负责。
只是想到这里,他就忍不住有些心塞。
容疏带着思思在铺子里玩,上午倒是一切正常,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下午时候,铺子的生意忽然就好了起来。
而且那些人,与其说是买东西,不如说是来看她的。
她什么时候变成猴子了?
她有什么好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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