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只能睹物思人的时候,就把人家当成小甜甜。
有了人,就见异思迁,成了“小事”。
呵呵,你竟然是这样的卫大人。
容疏被他夸张的表情逗得忍不住笑出声来。
昭苏怕卫宴生气,喝了鸡汤放下碗,几乎是抱头鼠窜:“属下告退,属下告退。”
可能容疏笑得太大声,卫宴脸色更红,“真是巧合。”
“巧合,都是巧合。”容疏给面子的道。
榕树算什么名贵树种,这官员巴巴给卫宴送来。
就这送礼的技能,得让他被连贬三级吧。
算了算了,看破不说破,卫宴脸都快红成猴子屁股了。
吃过饭,卫宴一手觉着灯笼,一手扶着容疏,身后左慈提着食盒,一起去了沈独那里。
沈独睡着了。
光卓说,他晚上喝了一些粥,吃了药,然后就一直昏睡。
容疏给沈独诊了脉,对光卓道:“他现在脉象平稳,看起来没什么大碍。只你晚上还是要警醒些,要是再热起来,一定来喊我。”
光卓忙点头称是。
卫宴从始至终,一直做容疏“背后的男人”,没有说什么,又默默地陪着容疏回到医馆。
两人烤着红薯和板栗,等着容夫人的到来。
“一会儿我得沉住气。”容疏道,“不能和她吵。”
容夫人总是喜欢用一种“老娘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淡定来藐视别人,容疏决定比她更沉得住气。
女人嘛,气场不能输。
“她不会和你吵的。”卫宴拿着夹子翻动着铁丝网上的板栗淡淡道。
容疏这里,总是有这些奇奇怪怪,又很好用的“装备”。
刚刚两人烤了一块鹿肉,已经分着吃完,现在屋里还有烤鹿肉的香气。
和她在一起,这种生活的小惊喜,随处可见。
“也是。但是我不喜欢她对我的生活指手画脚,我见了她,总是觉得很委屈,然后就想发作……”
容疏想,这大概是前身残留的怨念?
被辜负被伤害的,是前身姐弟俩。
“别想。”卫宴劝她,“过去的事情就过去了。总记着,你自己会闷闷不乐。”
容疏有一瞬间的愣神。
因为相同的话,她也对卫宴说过。
她不希望卫宴一直记着父亲的事情,那会成为他自己的负担。
现在,卫宴对她,大概也是同样的心理。
容疏心中有一种欢腾的雀跃和欣喜——他们彼此心意相通。
容正夫妇俩是宵禁以后才来的。
容夫人给了容疏五万两银票。
容正唯恐容疏不收,近乎卑微地道:“阿疏,你把银票收下。这不算什么,补偿也不算,就是,就是我们对你的一点心意。”
容疏收了。
她为什么不收?
养育子女,是他们的责任。
他们之间的血缘关系,根本无法撇清。
难道将来容正夫妇做了十恶不赦之事,株连九族的时候,还能跑了自己?
难道将来他们两个流落街头,无所依靠的时候,自己不管不顾,能不被众人指责?
既然如此,那就不必矫情。
他们尽责没尽到,这是弥补;自己日后的责任也逃脱不了,所以就当“预付工资”了。
见她收下,容正长出了一气,随后就回到容夫人身边坐下,没再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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