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道：“可是她知道你大哥身上……”
“我大哥又不是个娘们。”文夕这暴躁脾气，真是控制不住，“他小时候总干过去河边光屁股玩水的事情吧！他从小到大，有没有三五个人伺候他？”
大户人家这些从小被人众星拱月伺候着长大的公子，只要查，有什么隐私？
李氏沉默半晌后道：“你嫂子也没说这些……”
“我嫂子跟您说不通啊。”文夕道，“而且这件事情，还是您自己怎么想，否则她就算和您争得面红耳赤，争赢了，又能怎么样？”
“那，那要不先让她把孩子生下来，等你哥回来再对质。不管是不是，她都这么凄惨了，总不能见死不救。”
文夕：“……”
算了，她算是明白容疏为什么不跟李氏争辩了。
真是一拳打在棉花上。
你和她讲道理，她讲不过，开始给你讲圣母。
行了，你赢了，你最圣母。
文夕瞥了姜少白一眼，用眼神询问，记住了没？回去能画出来了不？
要是没记住，少不得她还得找理由，把奚春弄出来。
这个女人，看多了都怕晦气。
姜少白微微颔首。
文夕便心里有数了，起身告辞。
看着李氏蔫蔫的样子，文夕觉得自己被她的圣母心传染了，没忍住开口道：“义母，您遇到事情多想一想。哥哥嫂子该孝顺您，您也不要被人利用，成为别人攻击他们的武器。您是不想害他们，但是您的行为，可能导致的后果就是那样的。”
李氏咬着嘴唇不说话。
文夕心里这口气实在憋得难受，拉着姜少白赶紧离开。
“不行了，这我要是有个这样的婆婆，我就不嫁了！”文夕无语至极。
姜少白道：“我娘不在了。”
“啊，对不起，我不是，我就是……”
“我知道。”姜少白笑道，“知道你眼里揉不得沙子。咱们现在找个地方？”
“找地方？”
难道不是各回各家？
“找个地方，我画出来，你帮忙看着。要是觉得哪里不好，我再改。”姜少白道。
说实话，他就是想和文夕多待一会儿。
“也是，那去我家吧。”文夕道，“让我娘给你做好吃的。”
姜少白求之不得。
卫宴离开锦衣卫之后，姜少白就把文凤要到了自己按察司提刑司。
母女俩已经搬出来，另外买了一处小房子。
虽然算是文夕的嫁妆，但是文凤住着。
文凤看见姜少白自然高兴，张罗着买菜做饭，又喊文夕帮忙。
姜少白笑道：“您不用忙了，刘旭去叫席面，文夕要帮我作画。”
“作画？她会？你可别惯着她，给你捣乱。”
文夕白眼快要翻出天际。
她是捡来的吗？
姜少白很快就画完了，侧头问文夕：“如何？你看哪里需要修改，我再改一下。”
文夕：“不用不用，画得很好。我就是觉得，怎么这么一看，奚春长得有点像干娘啊！”
姜少白点头：“为了作画，我刚才仔细观察的时候已经发现了。”
“是哪里像呢？”文夕托着下巴，她说不出来，但是就隐隐觉得有些像。
“眼睛，尤其眼尾，还有鼻翼这里……”姜少白指给她看。
“对对对。”文夕连连点头，若有所思。
这，给人安排个小三，还得按照人家亲娘的长相？
这更容易被接受？
这事怎么想起来就觉得哪里不太对呢！
“有没有可能，”姜少白见过各种各样奇奇怪怪的案子，脑洞向来很大，“她其实是义母的亲戚？”
“她家没什么亲戚了吧，我从来没有听嫂子提起过。”
文夕觉得，她现在连卫府几个耗子洞都知道，李氏真的有亲戚，她不会没听说过。
“而且，我见过帮亲戚的，没见过这么帮亲戚的。”
安排自己儿子“喜当爹”？
怎么，对方是要被抄家灭族，株连九族，救一个算一个？
总之，就是不解。
姜少白笑道：“不明白的，咱就不想了，让容夫人自己决定吧。”
“嗯。嫂子脑子转得快，她肯定能想明白。”
文夕把画像交给了容疏，并且指出来了她和李氏的相像。
容疏恍然大悟。
怪不得她觉得眼熟！
原来是和李氏之间有些相似。
别说，还真的有点像。
茶茶正好也在，凑过来看那画像，表示那根本就不是有点像好吗？
如果真人真的和画像很像的话，她甚至都可以把奚春化成李氏。
这……
难道把奚春送来的人，是觉得卫宴有恋母情结不成？
茶茶道：“要是放在一起看，真有点像母女。”
母女？
李氏哪来的女儿？
要说起来，卫东学有个女儿，但是李氏没有。
等等！
容疏觉得脑海中有什么一闪而过。
当初，王瑾为了算计卫东学，特意挑了个和李氏年轻时候相像的女子。
那女人，后来给卫东学生了个女儿。
奚春总不能就是那个私生女吧。
她找上门来，目的是什么？
要真是她，那岂不是卫宴的妹妹？
她为什么不直接说呢？
反正李氏圣母，她都说了，卫家的骨肉，即使不是她肚子里出来的，她也愿意接受。
没想到，打脸来得如此之快。
是不是，接下来该把她劝自己大度的那些话，都原封不动地还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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