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呢?难道我还得烧三柱香把他供起啊?”
梅娘“扑哧”笑了,这回轮到秦薏帆扭头问她笑什么?她含笑瞟眼简宁,意思她可不敢像她那样回她相公,“没什么,我同简妹妹说笑呢,说的我们妇人间的话。”
听她这么说,简宁倒想起来问她,“姐姐,你做过什么胎梦没?”
梅娘摇头:“我极少做梦,便是偶尔做梦,醒来也跟着忘了。既便记得,又如何知道是不是胎梦?厉妈妈和我婆母倒是同我说过,说胎梦自己心里一定会清楚,正要问妹妹呢,果然如她们所说吗?”
简宁名义上是四个娃的娘亲,实际婚都没结过具体她也不清楚,不过因为工作关系她倒是听说过,怀孕的人做了胎梦醒后不但记得很清楚,且自己知道是胎梦。
“可能时间还早,有些人刚怀上就会做胎梦,有些人会迟一些,要是做了胎梦姐姐醒来会知道的。”
“孩子名取好了吗?”
简宁又问。
“男娃叫秦浊衣,女娃叫秦莯鱼。”秦薏帆扭头说道。
“好听,只是怎么个说法?”丁有田接过话,他对浊衣的理解,清酒一杯,遗世独立,远离俗世纷扰。
他从秦薏帆给孩子取的名字里品出,他有厌倦官场淡泊名利之心,这可不像从前有着凌云之志的秦薏帆。
秦薏帆淡淡道:“并无说法,只不过想着,人生一世,草木一秋。有个浊酒一杯,三两知己,安乐一世,也不枉人世间走一遭了。”
丁有田心一怔,这不是从前他心之向往的惬意日子吗?他打小听刘瞎子讲多了历史传记,又去学堂启蒙后,便生出此心。从前秦薏帆还屡屡劝他,男儿立于天地间,应立誓做国之栋梁,青史留名才对。
现如今他俩怎反过来了?
他打算走他的路,他却掉过头扛起了无为大旗,思虑起今夜他对日照等人的处理方式,他似有所悟。
他抬手,在秦薏帆肩上摁了摁,一切尽在了不言中。
到了秦府,简宁和丁有田是夫妻,梅娘自然将他俩安排在了一间房里。
房里,只一张床,简宁一下懵了。
秦家非大户之家,一点家底也都是老秦头和冯大娘辛苦挣来的,秦薏帆为官又不贪,一直恪守底线,因而买不起大宅子。
宅子小,房间自然也小,两人身处狭小的空间里,丁有田心中暗喜。不是他想言而无信,等到金榜题名那日,这人算不如天算,他总不能逆天而行吧?
“你闷头笑什么?”简宁白他眼,“死样儿,少得意。”
一张床能难倒她?笑话。
简宁自百草间拿了床军用被出来,是她从前出任务在野外露营用的,白眉被她扔回百草间,这下老老实实,没敢再捣乱。简宁顺手将它连同被子一并抱了出来。
某人目光落到简宁拿出的被子上,嘴角抽了抽,头回觉得她有那个百草间也不是个什么好事儿。
洗漱过后,两人并头各盖一床被子躺在床上,丁有田偏头盯着简宁,眼睛一眨不眨。
“看什么?关灯睡觉。”
节能灯摆放在丁有田这侧的五斗柜上,他不动,她只好穿着中衣钻出被子。也没多想,贴着他脑袋探过身子就要去关灯。
蓦地,她大脑一片空白,伸过去的胳膊,定住了。
他原本只是情不自禁,凑上去轻嗅了一下,见她没动,索性张嘴咬住了。
简宁似被电流击中,温热的触感,让她心神有些摇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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