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宁给大伙煮的是安神茶,用了酸枣仁、合欢皮、百合、丹参和茯苓,为的是喝了茶让大家伙睡个好觉,保障充足睡眠方能更好的投入第二天的训练。
杨瑾瑜被段心嫣叫去给她把脉,她已有孕快四个月,小腹微有些隆起了。她日日磨着简宁给她把脉,有时一日把好几次,急切想要知道自个腹中所怀是男娃女娃。
简宁这几日不得闲,便是得闲,月份尚小,是男是女又岂能通过把脉把出来?
故而段心嫣把杨瑾瑜给逮了去。
杨瑾瑜也仅只是告诉她,脉象一切正常,让她安心养胎即可。
辞别段心嫣,杨瑾瑜才往花厅来。
亥时正,三员小将告辞而去,马福全他们略坐会也散了,自回屋去歇息,养精蓄锐,以便来日大破五毒阵。
简宁洗漱完回屋,见丁有田坐在榻前捧本书双脚还泡在木盆里,她去架子上扯来洗脚帕,刚近前,丁有田斜目瞟向她,冷声道:“往后稍。”
没有迟疑,简宁低眉顺眼的依言往后退了一步。
“再往后,还往后……行了。”丁有田看她老老实实连退好几步,抖抖手中书册,“记住,往后不管在哪,离我三尺远。”
简宁眸光一抬,手中帕子飞了过去,丁有田适才所言是她穿越来当天对他立下的规矩,“好你个丁有田,原来你一直记着我说过的话,还一字不差的,你是不是一直怀恨在心?说!”
丁有田扯下飞到头脸上的洗脚帕,见她柳眉倒竖,忙堆起笑脸,“谁说一字不差的?多了两字,漏了一句。”
简宁瞪着他,随后转身往几口箱子走去,唬得丁有田鞋子都顾不穿,光着脚板跑了过来,一把搂住她腰身,忙不迭地赔着礼:“夫人,为夫同你说笑罢了,不至于,家中有客在呢,我错了,错了还不行么?”
“错在哪?”简宁一肘撞开他,扭头道:“说,错哪了?”
“打夫人进屋没给笑脸就错了,为夫保证二回不再这样。”他说着照自个面上“啪”的一下,“真是犯贱,要是给了笑脸,这会子夫人都在给为夫擦脚了,该!”
简宁让他一下给整破防,她忍笑在他额头戳了一指,“这回饶了你,还想我给你擦脚呢,美得你冒鼻涕泡,滚你的!”
好险没被简宁给撵出去,不过丁有田还是好奇,泼了洗脚水,他上床后问简宁,“你当真觉着他比我生得俊些?”
“你是不有病?他比大宝只大得三岁,我夸他怎么了?”
“兴你夸他,就不兴我不高兴?我偏不许你夸别人比我生得俊,哪怕小孩儿也不行。”
简宁扑哧笑了,继而竖起一指,“你先告诉我,这是什么?答对了,我以后便只夸你。”
丁有田还认真想了想,他知道简宁不会无缘无故问他,试探地答道:“一生万物?一生一世?”
“笨死你得了!”简宁又照他额头戳指,晃晃手指,笑道:“听好了,这是我的手指头。”
这是段心嫣有回问简宁的,她答的是一,段心嫣说她考过很多人,无一例外大家都回答一,只有二愣子回答正确。
那回问住简宁把段心嫣高兴坏了。
“这算什么狗屁问题?睡觉。”丁有田钻进被子,又拱起屁股对着她。
简宁一屁股给他拱了回去,他又拱过来,两人来回拱几下,渐消停,各自睡去了。
天光微明,简宁听到院里有动静,她轻手轻脚爬起,出屋见马福全和霍锦成已在练功了。
等简宁洗漱好过来,童八斤他们三个也在院里拉开了架式,隔会,二妞三妞爬起也跟着他们练上了。
早饭上桌,丁有田和秦薏帆才起床洗漱,他上桌就问简宁他们三个,“你们可有默念我让你们记住的?”
“有。”马福全道:“我早起练功还在不停默念,强化记忆,念多了形成头部肌肉记忆想忘都难忘。”
“何为头部肌肉记忆?”霍锦成问。
“这么跟你说吧。”马福全撸起衣袖,暗运气于为左臂,尔后屈臂下巴一抬,“瞧见没,这就是肌肉,脑袋里也有,一句话你反复念,念多了肌肉就会形成记忆,会产生条件反射,会在你有冒险举措时阻止你,懂了没?”
简宁没去纠正马福全的话,大脑里是不存在肌肉组织的,整个大脑都是由神经元及血管组成。但神经元是有记忆功能的,马福全这样解释霍锦成更易听懂。
做师父的没出声,杨瑾瑜自然也不会吱声,他跟简宁学的主要是西医,自然懂这些。
巳时过半,马小麦同着巧凤到了。
两人走了半月水路再转的陆路,出门在外,为了行走方便,巧凤也着的男装,已弱冠的马小麦长高长壮了,让北地风沙吹了几年,看去异常结实。
“师父。”巧凤见了简宁,一头扎进她怀里。
马福全则笑呵呵地照马小麦胸口擂了拳,“好小子,这个头蹿得比你爹还高出半分了。”
他这一拳,手上是用了点力的,意在考究小麦功力有无长进。小麦双脚扎根于地,稳如磐石,纹丝不动。
“爹爹,师父。”见过礼后,小麦又对着马福全单膝跪地,巧凤见状也跟着跪下了,马小麦看眼她道:“我同总兵告假,说奉爹娘之命回京完婚,还请爹爹收我入武毅营,待赶跑外邦我再娶巧凤。”
巧凤略微红了脸,简宁笑眯眯地扯起她,“快随我去换衣。”
“师父。”进到房里,巧凤又扑进了简宁怀里,眼圈一下都红了,“我好想师父,做梦都想,还有师爹和佳佳瑶瑶,你们都还好么?”
“都好着呢。”简宁见她红了眼圈,在她背心拍了拍道,“都要嫁人了,可不兴哭鼻子,回头佳佳瑶瑶知道该笑话你了。”
巧凤一下笑出眼泪来。
“巧凤!巧凤……”段心嫣听说巧凤和马小麦来了,忙从西厢房那边过来,走来瞧见马小麦,她啧啧两声,上下扫眼马小麦,“我从前竟不知,原来你和我相公生得一般黑。”
“黑咋了?”马小麦下巴朝马福全一点,一脸自豪,“我爹也黑,我要不黑能是我爹儿子吗?”
段心嫣翻了个白眼,“还是和从前一样的性子,毛毛躁躁,我又没说黑不好,我相公同样也黑,不过好在我闺女随了我,你就不好说了,将来要生个闺女随了你,那可就丑死了!”
说罢,她捂着两耳朝简宁那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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