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就寝时。
蒋禹清说什么也不肯再同爹娘一个房间。说她长大了,吵着要自己睡一个屋!
夫妻俩没办法,只得顺了她的意,让她住回自己的房间。让立春和谷雨轮流守夜。
陆氏刚开始还有些伤感,只觉得女儿大了不同自己亲了。
可后来,似想到了什么,突然一张粉脸涨的通红,羞恼的捶了丈夫一记。
蒋文渊见这妻子这般小女儿作态,微一愣,似也想到缘由,俊脸也有些发红。
莫不是宝贝女儿早起的时候,看到了些什么吧?想到那小人精似的闺女,嗯,也不是没有可能。
夜里,夫妻俩起来看了两次。
见小女儿肚子上搭着条溥毯,规规矩矩安安稳稳的睡在床上,这才放心回房。
次日,夫妻俩抱着女儿亲了又亲,眼看时候不早,这才依依不舍的走了。立春和谷雨则被留了下来,专门照看蒋禹清。
六月底,学堂建成 。竣工那天,一向抠门的老族长破天荒的差人买了头猪回来,请全村人吃杀猪饭。
蒋禹清也被老胡氏抱着去了。
大锅饭,好不好吃的两说,热闹倒是真热闹。
席上,老族长喝多了。扯着破锣似的嗓子唱龙船调,唱着唱着就哭了。
一边喝一边哭。哭从前的苦日子,哭族人们曾经受过的委屈……
年近六十的老头儿,哭的涕泪横流,像个孩子。
莫说曾经一起经历过苦难的族人们,就连她这个外来者也颇为感慨。
这老头儿一辈子都在为族人打算,没有半点私心。且不说他能力如何,单凭这点他就值得族人敬重,无愧祖宗。
蒋文渊托昔日的山长和同窗,开出了十分不错的条件,要想要为蒋家的族学寻一位人品厚重的先生。
山长们答应,若是有合适的人选,一定推荐给他。
七月上旬末。西津渡到县道的这条路全线铺通,可并行两辆马车,总长将近六里,全部用三合土夯成,又宽又平又坚实。
不仅比县道好,甚至比许多村子里的晒谷场都好。
西津渡再次出名了。方圆数里的村子,姑娘以嫁西津渡的小伙子为荣,小伙子以娶西津渡的姑娘为荣。西津渡再度风头无两。
外头如何热闹,都关不着蒋禹清这个小豆丁的事。在立春和谷雨的眼里。她们家小姐着实太过孤独可怜了些。
这么大点的年纪,正是好奇和贪玩的时候。
但她们家的小姐不是在书房看书,就是在后院的菜地种菜,亦或者是让人抱着她外出巡田。
除了几个哥哥,连个玩伴都少有,懂事的让人心疼。
关于玩伴这件事,蒋禹清也没办法。
同姓的族人,除了她再没有别的女娃。村里的外姓人倒有几个。
奈何,比她大的碍着她的身份,都不太敢跟她玩。跟她差不多大的,又实在是太小了些,连话都说不清楚,如何能玩到一块。
毕竟,不是谁都像她一样开挂的。这要是不小心惹哭了,只怕还得她来哄,还是算了罢。
自打那日书房教识字之后。蒋禹清便正式开始学习。
老爹不在,就跟哥哥们学。她本就有前世的基础,一本书连蒙带猜的,也能看个大概。
遇到不认识的字,只要有人稍加指点,她便能记个八九不离十。
她的手小,还握不住毛笔。
就让二伯给她做了个小沙盘,每天用小棍儿在上面书写练习,加深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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