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禹清早有防备,小身子往旁边一偏,那姑娘拽了个空。她转头怒目而视:“你干什么?”
邱神医也看到了这里的不对,走上前来冷着脸喝道:“你是哪家的姑娘,怎的这般不知礼数。
再欺负我家孩子,老夫少不得找上你家门去说道说道!”
那姑娘的两个丫鬟怕她惹出事来,回去不好交待,忙上前相劝:“小姐,时候不早,咱们也该回去了。否则,叫夫人知道,又该责罚你了。”
那小姑娘闻言,看看冷脸的蒋禹清,又看看对她怒目相视的邱神医,不知想到些什么,愤愤的转身走了。
莫名其妙的神精病走后,蒋禹清也没了参观碑林的兴致。
请了小道童带路,径地往后头的七星泉去了。
这七星泉果然名不虚传。
七口泉眼排成一个大勺子,分布在两亩见方的平地上,突突往外冒水。
与前世她见过趵突泉有异曲同工之妙,十分壮观。
此处除了来参观的游客,还有许多挑着桶前来打水的附近的百姓。
师徒俩寻了一个清净的出水口,轮流捧了水喝了,果然清甜甘洌十分好喝,但与她的灵泉相比,还是……没有可比性。
蒋禹清在观中玩了许久,回到客栈时,天已经擦黑了。
众人吃过晚饭,简单的洗漱过后,便睡下了。
次日,天阴沉沉的。
车队刚出城门就下起了雨,好在雨势不大,勉强可继续前行。
春天的雨,又绵又密。是农人的希望,于旅人来说,却不那么友好。
即使穿着蓑衣,一天走下来,骨子里也浸透了的寒凉。
故而,晚上一到客栈,邱神医就拿了一包药吩咐煮水,给大家伙分发下去,驱寒驱湿。
从那天以后,都是连日的阴雨。路也变得格外的泥泞难行。
蒋禹清闷在马车上,看着窗外绵绵的雨幕,总觉得自己就像路边的草丛一样,湿的快要长蘑菇了。
路过一片儿狭窄的山坳时,车队突然停了下来。
探路的羽林卫来报,前头有辆马车陷进泥坑里出不来了,邱神医忙让人让前帮忙。
没过多会,一个嬷嬷打扮的中年仆妇打着伞过来道谢。
“奴婢是前头济州府陈家的仆妇。
今日多亏了贵府施以援手,我们的马车才得以继续行走。我家小姐特地让奴婢前来谢过贵府的高义。”
邱神医道:“不必客气,举手之劳而已。这雨势越发的大了,需得赶紧上路才好。”
那嬷嬷点头称是,再次道谢过后,便告辞离去。没过多久,车队又重新上路。
前头,刚被挪出泥坑的马车里,两个婢女伴着一位十二三岁的少女。
少女姿容端庄秀美,一直注意着马车外头的动静。见嬷嬷上了马车,少女着急的问:“嬷嬷可有谢过人家?”
嬷嬷笑道:“自是感谢了的。奴婢刚才打听了一下,他们一行是从零州府过来的,主人家是一位老爷子带着一个顶小的孩子。
奴婢粗粗打量了一下,他们后面的马车上,似乎拉着很重的东西。随行的除了镖队,其他的护卫也都训练有素,瞧着不似一般人家。”
陈小姐嗔怪道:“嬷嬷可真是个包打听。人家帮了我们,我们自去道谢一番就是,干什么要去管人家马车里拉着什么东西。
万一惹恼了人家,岂不是显得我们陈府无礼。”
那嬷嬷忙道:“是,是,是,小姐说的是。”
雨越下越大,天地间一片混沌苍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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