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动作轻柔而优雅,让人丝毫感受不到,那把锋利的匕首是能威胁到他生命的利器。
楚闻月跟他一同离开。
快四更天时,京中忽然乱了起来。
“不好了!”
“赵公子溺毙了!”
……
丞相府嫡子赵玉白深夜溺亡一事传出,整个京城都陷入混乱之中。
天刚亮京兆尹府以及刑部的人纷纷出动,百姓们看着满大街的官兵们,围聚在一起谈论此事。
“听人说是喝多了失足坠湖,过了好久才被发现,打捞上来时,身体都泡白了。”
“这相府公子平时看着玉树临风一个公子哥,怎会大半夜喝的烂醉,身旁没有随从吗?会不会是随从谋害的?”
“这就不知道了,不过这赵公子坠湖的地方,离香月街极近,这深更半夜的……”
“哎呀,你可别乱猜了,人家赵公子不是这种登徒子!”
百姓们一言一语之间,对赵玉白的死感到震惊疑惑,一些猜测和谣言也跟着传播开来,街头巷尾充满了对赵玉白之死的讨论声。
与此同时,赵玉白的尸首还停在刑部,等仵作检验。
丞相府内早就一片混乱。
虽然赵玉白的死讯已经有了几个时辰,可丞相府在没有等到刑部仵作出结果前,还未开始筹备丧事。
一些赵家近亲前来慰问,也都被回绝在府外。
赵家内部,家仆们四处奔走,即便是没什么可忙的, 这些个家仆也生怕这样大的事情波及到自己,一个个尽量让自己忙碌起来。
丞相夫人早已哭成泪人,满面悲痛欲绝,“玉白啊,我的儿子啊……”
赵景妤扶着自家母亲,在一旁不断落泪。
丞相赵明鹤从清晨听到赵玉白的死讯后,面色凝重,短短几个时辰仿佛就老了十来岁。
整个丞相府陷入了巨大的悲痛之中。
一直到午时,刑部来了消息。
赵明鹤一家,匆匆赶往刑部。
到了刑部,赵夫人见到自己昨日还活生生的儿子,今日冷冰冰的躺在这里毫无生气,心仿佛被撕裂一般,泪水如洪水决堤,哭得一度快要窒息。
赵明鹤强忍悲痛,望向刑部侍郎聂元亮,“聂大人。”
聂元亮则将视线投向一旁的仵作。
仵作朝赵明鹤弯了弯腰,表示敬意后,随后平静开口——
“赵公子的确是死于是溺水,生前有强烈挣扎的痕迹,但……”
仵作停顿片刻,继续说,“赵公子的右手手背处,却有一处外伤。”
仵作指向赵玉白的手背。
赵明鹤等人凑近,的确见到手背处有一个小伤口。
伤口被水泡久了,有些发白。
“此伤口经我等检验,是利物所致。”
“凭以往的经验判断,像是……女子所用的发簪……”
女子的发簪。
丞相赵明鹤不禁后退一步,心中有些说不上来的感觉。
自己儿子平日的德行,他自然清楚,贪恋美色,不学无术,他也曾为此发怒过无数次。
但平时夫人心疼儿子,便由着儿子去了,赵明鹤见自己说也不管用,索性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是偶尔提醒赵玉白不要玩过火。
今日他也的确审问过昨夜和赵玉白一同出去的阿福和车夫。
两人均表示赵玉白昨夜去了香月街,他们和往常一样,在香月街外面等待赵玉白。
只是到了三更天时,还迟迟不见赵玉白。
后来才发现出事了。
如今仵作又提及女子的发簪,莫不是,自己的儿子是被香月街的女人给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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