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浅意心里清楚,即便她做的再过分,连盛也不能取她性命。
腹中孩儿是她的保命符。
将军府后院出生的孩子,可惜,没有一个是连盛的血脉。
这是他的第一个孩子,自有其特别的意义。
想通关键所在,林浅意越发有恃无恐了。
最终,连盛熬不住,先开口:“林浅意?”
“你在吃醋?”
林浅意:...
男人果然是狗,连盛更是狗中之王。
连盛眼里的得意,都懒得稍作遮掩吗?
不知他自个儿有没有感觉到,他的情绪在林浅意面前越来越放松,不,应该说是“放肆”。
简直没拿自己当外人。
“是呀,我是吃醋了,将军可开心可满意?”
林浅意的语气不怎么好,心里憋着一团火,不撒出去,她怕自己生出皱纹。
她是孕妇,情绪到了,就得想法子宣泄出去。
对她好,也对腹中孩儿好。
“苍蝇不叮无缝蛋,可将军这颗蛋到底有多臭,总是招惹烂桃花。”
林浅意故意扇扇风,“将军你闻闻,是不是挺臭的?”
其实,连盛私下问过连俊生,为何林浅意的脾气越发火爆,就跟个炮仗似,一点就着。
不不不,不点也自燃。
连俊生说,女子在怀孕时,情绪不稳定乃常事,这就需要疏通情绪,若憋着,轻症便是郁结于心,不利腹中孩儿生长发育。重症,一尸两命也是极有可能的。
连俊生还举例说明:曾经他亲自看诊过一名怀胎八个月的孕妇,因和夫君大吵一架,导致胎儿早产,孕妇大出血...落得一尸两命的可怜可悲下场。
不知为何,连盛一想到林浅意死,心就痛到窒息。
这种感觉,让他迷茫又害怕。
也是关心则乱。
连盛哪里会想到,自己被连俊生坑了。
连盛觉得自己有必要解释一下,“许芸荷那样的人不值得你吃醋!”
值不值得,也改变不了许芸荷惦记连盛的事实,更改变不了连盛是狗是臭蛋的事实。
本来,林浅意对这趟雪国之行,充满期待。
她期待与许芸荷的见面。
如同两个陌生人的现实奔赴,毫无惊喜,唯有失望。
万幸,还有苦雨,弥补了林浅意的遗憾。
“许芸荷要身份有高贵的太子妃身份,要容貌是雪国有名的美人,人家主动投怀送抱,将军不理不睬,太不解风情了吧。”
“再说,将军牺牲色相,得到许芸荷的忠心。不管怎么算,都是一笔赚钱的生意。”
林浅意说得欢快,似乎瞧不见连盛渐渐变冷变黑的脸色。
他何尝不知,林浅意说话难听,存了试探他的意思。
她对他,有情,有信任,但不多不浓。
他亦知道,待他坐上黄金座,后宫会有更多女人。
而林浅意,只是其中一个。
他明显感觉到,林浅意心里的烦闷、恐慌。
他强硬留住她一回、两回、三回...但她那颗倔强的、向往自由的心,仍不安分。
林浅意曾说过他们之间的关系,像是两条平行线,明明能看得见彼此,却又似乎相隔千山万水。
难以交汇。
不,是根本不可能交汇。
连盛目色渐暗,心口处微微生疼。
“今夜,逍遥阁暗杀者将出动,诛杀皇室异心者。”
“人都快死光了,他们自然就知道该如何站位。”
心有灵犀。
林浅意立马接话,“黑锅由三皇子来背。”
只有刀砍在自己身上,才能真真切切感受到痛。不管是皇室,还是朝臣,他们很快就会醒悟,跟随三皇子,那就是撞南墙,一头撞死的下场。
既然雪国人慕强,那就让雪国人真正见识一回,强者,可取人性命于悄然之间。强者,可玩弄权术于股掌之间。
而不是靠嘴巴功夫打仗,定输赢。
等三皇子回过神,局已做成,他已是陷阱里濒临死亡的猎物。
这时,太子妃许芸荷会站出来指证三皇子毒害太子,强占她和庆公子,以挟幼主令朝臣。
六皇子会当众揭穿三皇子弑父弑君弑臣的真相,零儿等美人儿会先曝光其真实身份,再如实交待三皇子派她们明里施展美人计,暗里刺杀雪王...
按惯例,雪王死后,王位由太子继承。
而今,太子已死,王位继承人该是东宫嫡长子-庆公子,怎么轮,也轮不到三皇子。
先前,三皇子得到太子妃许芸荷的支持,不过是被逼迫之下的无奈之举。
三皇子的结局,群体而攻之、杀之。
“六皇子和太子妃许芸荷会提出同长安国议和:一是以割让城池换回雪王,二是签订五年休战协议。”
“雪王亲下罪己诏,余生退位守皇陵,日日向列祖列宗忏悔罪过。”
“王位传给皇太孙庆公子,六皇子为摄政王,太子妃许芸荷为摄政女皇...”
真正的雪王已死。
六皇子和太子妃许芸荷以城池换回去的“雪王”,是足能以假乱真的替身。
这个秘密,六皇子和太子妃许芸荷不敢主动曝光,还得拼力死守。
连盛又说,“五年的时间,一边用文化思想去教化雪国人,一边借逍遥阁已铺垫充足的势力,卡住雪国的经济命脉,一边在下门城等城池驻军...雪国,我势在必得。”
林浅意挑眉,“如此机密布局,将军却告诉了我。”
“将军难道不怕,我转身把秘密卖给...闲王?”
“听说,闲王做的最出格大事之一,给自己打造了一张黄金大床,睡在黄金大床上,做的梦也是香甜的吧。”
林浅意清楚,正是闲王真面目的意外曝光,连盛紧急调整对付雪国的计划。
甚至,不惜暴露逍遥阁的真实背景。
只怕,待连盛登上黄金座之时,这片大陆上将不复存在逍遥阁。
连盛的目光从未放在东宫储君的位置,他要一步登顶黄金座。
他那个便宜渣爹,不过是替他暂且守着黄金座,发挥最后一缕效用的废棋罢了。
果然,一提说闲王,空气里添了凉意。
“闲王?”
林浅意自然注意到连盛眼里的一抹复杂情绪,不管是闲王要他的命,还是闲王早就惦记黄金座,对于连盛来说,都算意外了。
他偶尔听说闲王,却已是很多年没见过那人了。
“我的第一位武师父便是闲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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