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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我在一次聚会时见到了这个作家,就是那个说“一个人就有一个人的相识方式。人们爱怎么都行。”的作家,一个男人。那天,我们一块儿抽烟,我点烟的时候,一只手持打火机,另一只手习惯地用手挡风,他一眼看出来,说这是一个长期在露天和野外工作的男人点烟的习惯性手势。
我习惯这样在球场上点一支香烟,而后想一些男人的事情,一些男人之间的传切和配合
,做一些动作,以及场外的交易。长期以来,我已经习惯这样的男人生活。我离女人越来越远。
作家很认真地对我说:“如果你把眼前的男人女人都当作是组合的一支球队,从事着一项体能和智力结合的游戏,那就对了。”而另一个自由撰稿人螳臂也认为:“需要的是情商和智商。”
《宝贝》杂志编辑金钟林则引用了但丁的名言:“走自己的路,让别人去说吧。”听上去十分认真,也很滑稽。
在此之前,我就是个十分认真的人,做事儿中规中矩,就像罚任意球的时候,得按照教科书上布置的,排人墙或虚晃一枪;这样的结果是,不管是演练还是实战,都可以看到相似的一幕,重复和刻意;创造是在很偶然的时候的一个瞬间产生。这让人始终保持期待。对于像干我这一行的人来说,有些话都很中听;但它听上去确实有时候像废话。
那天我和他们的一伙在一起。我不断地抽烟,打量这些男男女女。红阳和作家的老婆走过来。这个女人不是唯一有丈夫的女人。红阳特意把在座的女人都召集过来,并一一给我介绍。螳臂和金钟林的老婆都在。她把这支女人的队伍带到我面前的时候,看上去红阳是这支球队的主教练。
这时候,作家对我说:“人类造就了无数的游戏和比赛。那没有任何过错。仅仅是因为是我们是异性就被剥夺互相之间的游戏,被迫在一片已经没有任何兴趣的土地上重复劳动,这是多么无聊。难以置信的是,对你来说已经毫无兴致的土地,对于他人确是一片处女地。”
我几乎怀疑自己的眼睛和耳朵。作家说话时语调底气十足。我本来就是一个安分守己的男人,并且希望表达我的想法,却被那个杂种的强调剥夺了机会。我跟着红阳去,我要跟她道别,这时候,边上的男人女人很认真地看着我,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他们什么表情也不给我。
2002年的春夏之际,我看着别人进球。就像中国队被淘汰出局。我有点不甘。
这一个夜晚,我和他们一起看球,喝酒。还好,后来有一个心情尚好的夜晚,因为半决赛土耳其队赢了韩国。我们一起走出了亚洲足球虚拟的狂欢,重新回到了不堪入目的地方。也是个实在。
这个时候,他们分别离开了。红阳来看我,因为她把其他人都支开了,留下一个我。
“如果你要离开,我当然不会强留。我们都比较单纯。这你应该看得出来。”红阳说。
“我也没有想得很多。我只是……不习惯。”我说。
“对了。你也很简单,你自己好象也是这样评价自己的。就像你对足球的理解,无非就是将球往对方的门里送。其实我们对生活没有过高的要求,只是,欲wang让我们从终日埋首的工作堆里抬起头来,让我们一起走进有关男人女人的梦境里。我们不会去制造悲欢离合。时光流逝,但我们心静如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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