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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茹儿姑姑。”那两名女婢看见茹儿，向其施了礼。低头不敢发一声。
“在这干事，靠的是手脚麻利，可不是尽练这嘴皮子的。主子们的事岂是我们下人们乱嚼舌根的，自个儿去持戒堂领罚去。”
这时的茹儿完全不是刚才那般少女模样，活脱脱的便是个能人。
“是。姑姑。”两名女婢施完礼，便诺诺离开。茹儿似是担忧的回头看了看婉莹。
婉莹仿佛没听到般，淡然的向前走去，没有人看到的是袖内那发白了的指关节。
直至坐上马车，他也没有来，真的不在意吗？可那些婢女的话……竟也给她略微甜蜜，
她们说，他是紧张她的，他是关心她的，或许他也是爱她的。
当然，是在没有比较的情况下。
相较下，他怕是最爱她吧？
他们说，去年的雏祭上，韩天影是亲自陪伴瞿芷萱的，他们说，他们俩是一起从大门出的，后面跟着是一大堆的武士，他们说……
他们说了好多，而自己呢？
一个人，从后门出，随行的只有五个护卫，这到底算什么？
是不是一开始就错了呢？他不该与她见面，他不该关护她，如果不是那撩人的温存，或许她不会沦陷吧。或许她不该如此的寂寞，以至于一米阳光的介入，她也飞蛾扑火般追逐，究竟是谁的错？
眼底莫名的染上一成雾气，那是一种无名的悲伤，深深呼了一口凉气，大大地睁开自己深不见底的眸子，阻止自己的回忆泛滥下去。
不知过了多久，婉莹开口了：“到了月牙湾停一下。”周围便归于一片寂静，只剩车马奔腾，与风的声音。突然觉得有些冷，瑟缩在了角落里，紧紧的抱着自己，头埋向臂弯，自己还是要给自己一些温存的。
良久，马车不再奔驰，而是缓缓而行，最终停了下来。
月牙湾，形似上弦之月，白泠泠的流淌着，风吹动婉莹的白色衣衫，她的发丝，飘飞起来，但是并不显得零乱，更莲花般地醉人。
目光有些深沉，原来，玥璃宫的另一个出口便是那温泉，如果要想回去，便从这即可，前面不远便是龙城了，那是天崎国的京都。
“去雪域要多久？”
茹儿有些诧异，却也是回道：“往北走，约莫5旬。”
点了点头，婉莹转身向车内走去。风起，撩起了她面纱的一角，路出光洁的下巴与略微嘴角，却也让众人有些恍惚。
“姑娘这才是月牙湾的源头，公子是在东宫前那儿，救的你。”
“恕奴婢冒昧，姑娘是雪域人？”
算是那的吗？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究竟哪来，怕是自己也说不清楚，最终只是沉默。
“瞿姑娘便是那儿的人，如若姑娘也是，那还真应了民间的话，如获美人需行雪域一遭。”茹儿打趣道，婉莹知晓她只是为了活跃气氛，她或许是关心自己的吧。
周围由原来的寂静渐渐变的喧闹，想必是进城了，这个世界是否和那个一样呢，婉莹撩起车帘，看着马车外喧闹的世界，耳朵里充斥着吆喝声，叫卖声，每个人的脸上或是嬉笑，或是忧愁，她淡然的看着，心泛起了点点波澜，她们很满足，哪怕那是微不足道。
婉莹下了车，在各个小摊上看着，她突然听见了拨浪鼓的声音：“咚咚咚，咚咚……”有一下每一下的响着，寻声望去，那是一个摊贩在最不起眼的角落里，她走到那拿起一个拨浪鼓轻轻的摇着，指尖轻轻触碰着，感受着遥远的温情，那是外婆的温柔。
记得小的时候，母亲太过于繁忙，陪着她的一直是外婆，那个有些胖，却总是乐呵呵的小老太太，特别是笑起来，脸颊旁总会鼓出一些肉，显得憨厚而慈祥，她总是抱着自己说，我们家的丫头长大了绝对是大美人。她总在婉莹最失落，最难过的时候告诉她，其实妈妈很爱你。每天，当夜幕降临，她总会拿着拨浪鼓摇着，唱着有些老的童谣哄她睡觉。不知觉间婉莹的脸上镀上了一层安详与淡淡的幸福。
“小姐，这么喜欢就买个吧。没事摇着听听，想想儿时也不错。”小贩平实的声音在耳边想起。
然后那一层幸福，瞬间化为乌有，她不幸福，在6年前开始，她就不幸福了，甚至是遥不可及。她还来不及去恨，去反抗，去质问，她唯一的牵绊就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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