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洛漓着实怔了一下。
这个年龄稍大的男子,举手投足看来,实力竟然高出那个纨绔公子好几个等级不止。当真算得他这个年龄中的一流高手了。
绿衣公子却很是放肆地指着台上的北堂紫宸,吆喝年长男子道:“哥!帮我收拾他!”
“住口,还嫌不够丢人吗?”
“我哪里丢人了,我只不过是想着过段时间就要参加全国赛了,多找一处地方练练手脚,他竟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打我,实在是太不给我面子了!”
“还好意思说面子?司徒家的面子都已经被你给丢尽了!”年长一点的男子怒声呵斥着绿衣的纨绔。
言辞间,江洛漓算是看出来了,感情这两人便是来自司徒家的人。
据她的情报来看,司徒家晋级全国赛的名单上除了那日赌场见过的五小姐司徒鸿熙,还有两人,一个是司徒家三少爷师徒逸霖,一个是司徒家的四少爷司徒宝翊。传闻中,四少爷确实是个乖张任性的,倒是三少爷,年轻却不气盛,文雅而不风流。
想来,眼前的这两人,绿衣的便是司徒宝翊,年长一点的便是司徒逸霖,没想到司徒家这两个高手都是妥妥武士级别的强者,怪不得江府年年丢人现眼呢。
此时,北堂紫宸已经翩然从擂台上跃了下来,神情阴郁地看着江洛漓。
江洛漓立刻扭头去看司徒家兄弟,祸水东引:“喂,你家弟弟折辱了人家姑娘就这么作罢了吗?仗着司徒家是官宦人家就横行霸道啊?”
此话一出,围观的百姓一片哗然。
原来,这个闹事的公子是司徒家的!
司徒宝翊急了眼,吼道:“住口,我司徒宝翊一没杀人二没放火,有什么好追究的?”
师徒逸霖拦住了他弟弟,对着江洛漓以及众多看不过眼的百姓拱手一拜,彬彬有礼地道:“是家弟顽劣,做错了事,我这个做兄长的替他赔个不是,另外这里有五百两银子的银票,就给姑娘,权当做是个赔礼,还请姑娘不要嫌弃。”
红衣姑娘瞥了一眼银票,未接,只道:“看在你如此明事理的份上,我也不计较了,若真死乞白赖嫁了那个纨绔,还不知道要把我毁到什么地步!”
言罢,红衣姑娘随手将台子上挂着的‘比武招亲’的招牌一掀,扛在肩头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江洛漓望着那姑娘离去的背影,倒是忍不住夸赞一句。
好气魄!
再转头,那司徒宝翊也被师徒逸霖一把按住,强行给带回了马车上,渐渐远离了众人的视线。
“洛璃姑娘,现在可以与本座说说,刚刚为何要推本座上台一事了吗?”
“有吗?没有吧?有吗?一定没有!”
江洛漓兀自呐呐着转身,然后偷偷地扯住小秋儿的手,撒丫子就跑。
天义眼珠子差点掉出来,指着江洛漓的背影跟北堂紫宸嚷嚷:“殿主大人你看,你看!这江家大小姐也太没规矩了!怎么可以这样就跑了!实在是……”
北堂紫宸深邃眼眸,直直望着江洛漓的背影,接着天义的话道:“实在是太可爱了……”
嗯?
天义不可思议地转头看着自家殿主大人,几乎是确诊他家殿主大人是被那江家大小姐下了降头了,要不怎么可能看她如何做都说好?
江洛漓几乎是逃也似的回到了江府。
喵了个咪的,真是不好应付啊,要不,北堂紫宸这么有钱,哎哎哎,想什么呢,北堂紫宸是个好人,她还是别欺负这样的老实人了吧……
“娘亲!”
悠悠冷不丁的喊了一声,把江洛漓吓的差点回不过魂来。
“怎么了?”
“你可算回来了!太外公已经把那日要弄死我的人给查出来了,就在前厅内堂里,我们快去看看吧!”悠悠急吼吼地拉着江洛漓往前走。
江洛漓却感觉事有蹊跷。
按理来说,狐狸应该不会如此快的露出尾巴,即使露出来点什么,也可能是根绳子……
事实和江洛漓猜想的差不多。
当江洛漓来到了前厅内堂之中,就看见爷爷,江凌林,上官兰采和府中的五个长老齐聚一堂。堂下跪着她金虹楼里的粗使丫鬟小姝,江府管家老李,还有六小姐江曼茹和江靖淑的生母二夫人柳香雪,连带着柳香雪的另外一个女儿江靖淑都泪眼连连地被人扯着。
场面说得好听点,叫惊天地泣鬼神,说得难听点,就一个字,乱。
江洛漓被悠悠拉过来之后,堂上的爷爷立刻一脸心疼地将她和悠悠两人唤到了跟前。
“洛璃,悠悠,事情已经查清楚了!是这个六丫头嫉恨你赢了内府赛,先后买通了管家你屋子里的丫头,里应外合的找了杀手来害你们!”
江曼茹做的?
爷爷的这句话才刚刚说完,那跪在地上的江曼茹便直嚷嚷了起来。
“是李管家冤枉我的!我才没有让他帮我买凶杀那个贱……那个江洛漓!我是被冤枉的啊!”江曼茹嚎啕着,已是泪眼婆娑。
江曼茹的娘亲柳香雪和她的妹妹江靖淑也是哭天抢地地帮着江曼茹喊冤枉。
江洛漓被这热闹劲惹得,直嗑瓜子。
有意思,简直就是大型屠宰现场啊……
就在这时,上官兰采猛地一拍桌子,横眉怒目道:“住口!那日你领头带着月熙和雯雨来我的院子里告洛璃的状是大家都看见的,刚刚查出来的收买丫鬟和管家的银票,也是你屋子里出来的,人证物证俱全,你还有什么可狡辩的呢?”
“不不!不是我,当时是母亲你保证会给我们一个交代,让我们什么事都别管的!一定是你办砸了,才跑来冤枉我!都是你!”江曼茹回过味来,立刻赤红了眼,牙关紧咬地瞪着上官兰采,好像恨不得把上官兰采磨成肉糜,吃下去。
“是,是我,是怪我这个当家的主母没有教育好府中的这些晚辈,竟然看着他们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我也该罚!”上官兰采说到这里,恨铁不成钢地低下头叹息了起来。
好一个欲擒故纵呢!
一个‘管教不严’,就把责任都推得一干二净的,还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天可怜见的……
二房那边怕是要顶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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