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九章八卦
“要害我多半是三叔的意思，”锦棠其实有些困惑，“然而……二叔为什么要听三叔的？他那个人最是识时务不过，怎么会在这么时候得罪有机会入阁的父亲？”
“老爷！”二房里，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出现在了二老爷面前。
“你还敢回来！”二老爷陆绍定早就得到了锦棠回府消息，所以，等他看见了站在面前的双顺，气就不打一处来，“拖出去打！”
双顺吓得一个瑟缩，几乎要哭出来——他也不想回来啊！可是，若是不回来，那就是逃奴，被抓到是要杀头的！可他回来了……一顿皮肉之苦是免不了了。双顺被拖着重新带到了二老爷面前。
“怎么回事？”陆绍定冷着脸。
双顺心里一个激灵，自己已经被打了一顿了，若是再让二老爷知道自己出卖了他……
他赶忙道：“奴才按照老爷的计策，事先收买了几个闲帮无赖混在那群乞丐之中，然而没等奴才想出办法，小姐的马车便拐到奴才预先设下陷阱的那条路上去了，奴才这才依计在二楼洒了两袋子铜钱，可是谁知道平南侯经过，那群闲帮自然没敢动，所以就生生错过了机会。”
想到五小姐身边那个丫鬟在自己身上割开的一道道小口子，双顺紧紧抿起了嘴，他绝对不想让自己再经历一回伤口撒糖然后被一群蚂蚁噬咬的感觉！
陆绍定不知道为什么有种莫名松了一口气的错觉，心烦意乱的挥退了双顺。
双喜进门来悄声说道：“老爷！五小姐身边的江妈妈和董妈妈回来了！她们还带着一个人，说是当年沈氏身边伺候过的！咱们要不要……”
陆绍定眉头一皱，紧接着便松开了，“带回来就带回来了，跟我有什么干系？当年那件事可和咱们二房没关系！咱们没有必要瞎掺和，给别人当了出头的椽子！”
双喜面露犹豫，“那件事和咱们二房的确没关系，可到底当初您也是袖手旁观……”
“我袖手旁观怎么了？若不是——”陆绍定忽然住了口，眼如利刃，射向双喜。
双喜吓了一跳，“老爷？”
“没什么，”陆绍定深吸了一口气，“若不是当初王氏一心和大房四房相争惹下的事，咱们二房也不至于这么多事。”
有些话，他不能说出来。
大嫂的死，若说跟二房有什么关系，就是王氏贪图银子。若不是当初王氏阴差阳错又贪心，拿到了那根血玉凤头簪，他也不会知道沈氏中毒，更不会知道害了沈氏的，竟然是陆府中人！
王氏的确做了许多事情，甚至，还害的大嫂小产，但是，她可没给大嫂下毒——当然她那时还没有那个胆量……所以当她发现其中的玄机的时候，就吓得把簪子给扔出去了。
二老爷咬了咬牙，眼眶微缩，“江妈妈带了人回来，首先坐不住的，反正不是我。”他其实大致猜到当年害沈氏的是谁，那个人他现在也恨的牙根直痒，可是，他的把柄还在人家手里攥着呢！紧紧是知道这样一个毫无根据猜测的事，又能做什么呢？
第二日，绿袖天刚亮便溜到后院找送菜的婆子打听外面的小道消息，等到她转了两圈，还和角门的婆子耍了一把牌，各院子里才刚刚有起来洗漱的动静。
后院往来的人渐渐少了，绿袖掸了掸身上的褶皱，作势要走，可是步子迈出去，却又将脚收了回来，“对了！朱婶，早上我来的时候看见四夫人在假山后偷偷烧纸呢！四夫人家谁去了吗？我怎么没听说？”
朱婆子原本笑嘻嘻的吃着绿袖孝敬的牛肉条，听了绿袖的话，面色忽然怪异了起来。
“朱婶你那是什么表情？怎么了？”
“没什么，小孩子家家的，瞎打听什么？快走吧！等一会大家该都起来了！”
“到底谁怎么了？三老太太信佛，听说从来不立规矩，若是四夫人娘家发生了什么事，三老太太会不让她回去？朱婶！你知道我好奇心重，趁着这会子没人你就说说嘛！我你还不知道？我又不会告诉别人！”
朱婆子犹豫了一下，最终道：“其实告诉你也无妨，这件事咱们府里的老人儿差不多都知道，四夫人烧纸，其实是姑奶奶的忌日快到了！每年四夫人都会在湖边烧纸拜祭，往常她都是在半夜，也就我们几个值夜的老婆子知道，谁知道今年她晨起烧纸，不巧竟然被你撞见了！”
“姑奶奶忌日？哪个姑奶奶？咱们府里曾经有个姑奶奶吗？”
朱婆子忽然就吃不下去了，叹了口气，“这件事很多年了，其实三房不止四老爷一个，还有个女儿，就是小姑奶奶。陆家咱们这几位爷，还有老爷们都生的貌美，这位小姑奶奶更是天仙似的人儿，小小年纪便十分聪慧，琴棋书画更是样样精通，陆府上下没有不喜欢她的，老祖宗更是眼珠子似的疼她，可是老话儿讲的什么？红颜命薄，那么好个人，却年纪轻轻的就没了。”
“没了？怎么没的？”
“小姑奶奶自从生下来就身子孱弱，三老太太心疼她，所以便想着多留她一年，也没急着给她说亲，可她十六那年，却十足掉进了湖里……”
“淹死了？”“谁说不是？！”朱婆子摇了摇头，仿佛是在惋惜，又仿佛是觉得晦气，不想再提起来。
绿袖大骇，面上却还嘻笑着和朱婆子又说了一会子话才离开。
等到了海棠苑，绿袖便将听到的事都告诉了锦棠。
“你是说，朱婆子说，四婶每年都在半夜烧纸，今年却被你遇上了？”
绿袖一愣，点了点头，“有什么不对吗？”
锦棠冷笑一声，慢慢的放下箸子擦了擦嘴角，“我们去三房！”
四夫人正在佛堂里做早课。
锦棠在花厅之中等了一会，四夫人才姗姗进屋，她淡笑着道：“五小姐可是稀客，今日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锦棠站起身，行了个礼，抬头看着四夫人道：“四婶想说什么便说就是了，藏着掖着的可不像是三房的风格，您这么做，难道不怕堕了四叔的好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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