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一章是我又如何
展昭说犯了什么事儿不重要，这话对也不对。
不对是因为如果不是重要的事儿，在汴京城这地儿，要对付张家全家，这里面要冒的风险，可是不小。比较，天子脚下，就算是灭门的知府，都得要注意影响。对是因为官字两个口，全靠一张嘴。如果没有够硬的后台，就是屁大的事儿，都可能变成重罪。
所以，在汴京城做知府的人，如果没有一点气魄和一点胆子，还真是不那么容易做的。很可惜，章醇就是那种有气魄做事儿的人。
赵悦提供了张家偷税漏税，勾结汴京府征税官的事儿，他连夜都将征税官下了大牢，雷霆之势，展开审问。纵然开封府的征税官后台站着有人，可面对章醇这样有气魄的上司，也一样都得软。连夜审问，大刑伺候，在加上证据确凿，本身屁股都不干净的征税官，自然无法狡辩。
看着张家那本贿赂的账本，征税官就是想杀了张家全家的冲动。也是因为如此，他不得不承认了自己和一些大户人家勾结，隐瞒偷报税的事实。
有了征税官的口供，章醇真是没有任何犹豫，第二天一口气就下令抓捕张家的人。当然，不仅仅只是张家，为了不引起周围人认为只针对张家，他根据征税官报的口供，也派出了其他衙役，抓了汴京成为另外两个村镇的乡老。
只不过张家，特意交代了展昭重点“照顾”而已。
这里面的圈圈点点，展昭自然不可能和张家人说的。可他透出的消息，直接让张家如入冰窟。特别是伴随张家全部被压入大牢，张家家主看到征税官被关在另外一个监牢的时候，整个人都软了下来，他已经猜测到汴京府抓他们的原因了。
进入了大牢，张思聪却稳住了下来，想到自己的秀才身份，自然大声嚷嚷自己不应该坐牢。可惜，他的话才出口，直接就被展昭一脚过去，冷笑对待。
“就你HIA秀才老爷，我呸！知府老大人，早已经下令，已经剥了你的秀才功名了。不仅是你，就是你家老头，都一并剥了。”
展昭的话，让张思聪眼前一黑。秀才功名被剥，进了这大牢，那还不等着要死？因为秀才的功名，不到万不得已，是不可能被剥夺的。大周朝确实善待读书人，只要是有功名的人，在朝廷都有备案，能剥夺读书人功名的，必须要是一州一府最高的官员，如知府知州才有这权力。
被剥夺了秀才功名，就意味着这事儿，是汴京知府大人亲自点头的事儿了。本来他还以为自己家犯事，或许是得罪了汴京府某个实权人物，没想到居然让知府大人点头。
他不甘心，更是惊恐，大声道：“到底是谁，是谁要置我张家于死地！”
展昭根本懒得在理会他，交代一圈自己的手下好好伺候这些人后，自己都懒得下手。
很快，张家就在大牢里，张家父子就真正明白了自己全家被抓的事儿，果然和张家庄偷税漏税的事儿有关。
这事儿，是张家家主做主进行的，张思聪也知道。他开始也反对自己父亲干这样的事儿，可一打听周围不少乡镇，都在干同样的事儿，最终也不在反对了。没想到，就因为这事儿，张家却挨了牢狱。
在大牢里，根本不用衙役屈打成招，在提审的时候，看着大牢衙役那凶神恶煞，摆出各种刑具的时候，张家家主，直接肉软完下去了。他不得不软，因为自己记录贿赂征税官的小本本，就放在那里，想不承认都难。他不承认，还有征税官的口供放在一边。
有了这样强有力的证据，张家想要在这事儿抵赖，都不可能了。何况偷税不偷税，让朝廷的人真正去查一下，很容易就查出问题了。
唯一让张家想不明白的是，自己家偷偷记录的账本，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特别是张家家主，可是将账本保存在最隐秘的地方，打破脑袋都想不明白。
所以，抓了张家人后的第二天，张家偷税漏税的事儿，张家的口供，就摆放在了章醇的桌案面上。不仅是张家，就是被抓来的其他几个大户的口供，也全部交上来了。
审阅了一遍口供，章醇脸色铁青。他倒是没想到，在自己治下，还存在这样严重偷税漏税的事实。这些事实，触目惊心，地方乡绅偷税漏税的事甚至已经有十几年甚至几十年的历史。尽管这些事实，似乎是他的前任和前前任的知府大人应该处理的，可既然落在了他的手上，现在被捅出来了，该如何处理，决定权就放在他的手里。
如果大事化小，他只需要整治一番这些地方乡绅，似乎就可以解决了。如果想要闹大，他却可以直接上书朝廷，陈情这些事实，以达天听。
在他犹豫不断的时候，赵悦自然再次来了。章醇也不避嫌，让赵悦看了一下口供。等到赵悦看完口供，章醇沉声问道：“赵小子，你想要老夫如何做？那张家，想要怎么样处理？”
赵悦连忙摆手，正色道：“章大人，这事儿，全听你的。”
事情到了这一步，赵悦怎么可能还敢乱发表意见。前期的工作，已经做了，如何处理，他是真不好在多嘴。何况，他相信章醇自己心里都有了方案，自然不会插嘴多说。
章醇看了他一眼，点点头，也正色道：“既然如此，那这事儿，老夫那就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办了。”
赵悦嗯了一下，又和章醇闲聊了几句，这才离开。他随后找到了展昭，打算去大牢看看自己前“姐夫”的一家。
对赵悦这样的请求，展昭眉头都不皱一下，亲自带着赵悦去了大牢。没办法，他是看着赵家这一年多是如何翻身甚至步步发达的。所以，对于赵悦这个结拜兄弟，他可真是一点都不敢小觑不敢小瞧。
下牢之前，展昭拉住赵悦，低声问道：“悦弟，要不要我交代下面，好好伺候那张家人，放心，不会有任何问题的。”
张家下大牢后，因为坦诚得快，根本没受太多的苦楚。展昭显然了解赵悦和张家那点恩怨，自然想问赵悦要不要暗地里给张家吃苦头。
赵悦想了想，还是摇着头道：“算了，展大哥，我相信章大人会让张家好好吃苦的，现在就让他们先舒服着吧。估计舒服的日子，都不可能太久了。”
赵悦对于他的愤怒，只是很平静的回了一句：“是我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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