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冤家路窄
麦子看着秦骁的车开走，回家的路好像长了一些。那张躺在麦子抽屉里的证书让麦子再次见到杜旷亦心神不宁，她后悔自己招惹了那个冷漠又执着的家伙。
第二天一早麦子在公司里见到了秦骁，她的工位对着会议室，秦骁一直坐在里面，陆续有人进去，他时不时轻轻皱眉，偶尔又用记号笔敲击一下桌面，进去的同事大多她都认识，没过一会，有人来叫麦子进去。麦子自觉的坐在了会议室的角落，在这个角度看秦骁的五官显得冷峻高傲，让麦子想起“卫兵神圣不可侵犯”的牌子，那像是面对一场战争的表情。麦子想，也许他的高兴和不高兴都像是场表演，对于秦骁这种人驰骋商场的人，真的很难用一个单纯的形容词描述，所以通常只能用成功人士、业界精英、行业翘楚这些带有财富色彩的词形容这群人。
“早上好！今天临时把大家叫过来是做个非正式的通知，从下个月起，我将整体负责瑞芯科技的销售工作，主管国内、海外的销售。希望在新的架构下，大家能够继续发挥各自的优势，互相支持，帮助公司进一步成长！”秦骁简单的开场白之后，同事们例行鼓掌时，麦子注意到大家的表情各异，有高兴的，有错愕的，也有沉思的。看这样子很多人也是今天才知道自己换了老板。
“请各位总监留一下，我们开个短会。其他同事可以先去忙了。” 麦子跟着人群走出会议室，一走出会议室，大家就三五成群的低声讨论起来。
“这个任命太突然了，一点消息都没有啊！”
“秦骁总也是实至名归啊！”大家七嘴八舌地讨论着，麦子也插不上话，不过对于秦骁升职这件事，也是大家意料之中的。
“麦子，你领导什么时候回来上班啊？”
“我也不知道，最近她因为身体原因一直在请假。”麦子像个被领养的孩子一样。加上她又想起杜旷亦跟秦骁的关系，心有余悸，这份工作现在对她来说很重要，她不能失恋又失业，她也不知道杜旷亦到底想干什么，工作上一直兢兢业业，勤勤恳恳的她虽然不算自信，但领导们也还都算满意，她开始后悔不应该冲动换部门，但是这世界上没有可以倒流时间的机器，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快下班前，麦子被秦骁叫到办公室。这是一间刚新装修好的办公室，还隐约散发着胶水和墙漆的味道，秦骁让麦子坐下。
“我看过你的简历，当初为什么从研发岗调到市场部？”秦骁的语气没有感情色彩，麦子不用思考也知道如何回答，跟她申请调过来的理由一样，“比起做研究，我更喜欢跟人打交道多一些的工作。”她总不能说为了能出国见男朋友吧！不，是前男友。
秦骁笑了笑，“你觉得你跟其他人打交道，最能打动对方的是什么？”
“真诚！”麦子没想过这个问题，反正诚实善良之类的优点随便甩一个出来总不会太出错。
他沉默了一会儿，“既然你那么喜欢跟人打交道，理论基础又不错，那你先把这份资料看一下。”说完，递给麦子一沓材料。
麦子抱着材料刚要出门，秦骁有说，“对了，你以后直接向我汇报。”
“好的。”麦子点了点头。 麦子不安地回到座位上，毕竟直接汇报给VP的都是总监以上级别，她一个小小职员竟然以后要直接汇报给VP，心理不免有点紧张。她觉得自己跟秦骁的感觉像极了学生和年级主任，期望被记住，又害怕被责骂。甚至有时候还想故意躲开。这就是领导的气场吗？ 胡思乱想也不能耽误手里的工作，麦子翻阅着资料，发现是几家上市公司的介绍，包括组织架构、决策链等等，很多内容麦子在网络上查询不到，她不知道是谁给秦骁准备的，但是这个人一定是对这几家公司及其了解，才能一语中的道破关键。
秦骁从办公室出来，看了一眼麦子说，“一个小时后到会议室等我。”
平时会议室坐满了人时并不感觉空旷，现在只有秦骁和她，好像说话都能听得到回音。
“下周要辛苦你一趟，陪同我们一个新的合作伙伴走访客户。你那份公司介绍看的怎么样了？项目还处于初期接触阶段，你就当是去锻炼一下。”
“嗯。”麦子认真地点头。
“那你先给我介绍一下吧，就把我当成客户。”说着，秦骁整了一下衣服，正襟危坐等着麦子开口。
麦子清清嗓子，“各位领导、专家，上午好！我是瑞芯科技的麦子，我们……”麦子倒豆子般洋洋洒洒说了起来，秦骁坐在会议桌的另一头，麦子感觉像极了毕业答辩的场景。等麦子讲完，安静地站在秦骁对面，他们好像离的很远，又好像离的很近，她听得到秦骁略带低沉的声音。
“我先说几个问题啊，第一，尽量避免用‘我们公司’，‘我们开发了’，换成‘瑞芯科技’。要多强调公司名字。第二，读图具有先天性，好理解，避免照本宣科，放图片的时候多介绍一些。第三，语速有点快，加一些停顿，让人更好的理解你想要表达的意思。”
麦子点点头，暗自思考如何改进。
“还得考虑一下客户可能提什么问题。”他推过来一张纸写着几问题，麦子真的很喜欢秦骁遒劲有力却透着文雅的字体……他看着字斟句酌的麦子想着以后如果自己有个女儿，在女儿考试之前，他应该就是这样的心情。秦骁看得出麦子是个机灵好学的女孩，柔弱的外表也掩盖不了她骨子里的不甘示弱。在美国时，他看见麦子小小的身躯指挥着几个彪形大汉搭建时就觉得这女孩有股冲劲儿。
“合作伙伴你认识，杜旷亦。你们很熟？”秦骁边说边拿出手机，把杜旷亦的电话发给麦子。
见到麦子有点不知所措，他继续说，“我跟旷亦认识很多年了，他之前没做过这块的业务，正好你也懂技术，万一有技术上的问题，你也能给他普及普及。”
“好的。那我跟他对接一下，再跟您汇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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