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长公主的望眼欲穿中，终于等到姜宛出现。
姜宛上前行礼，她让冯嬷嬷亲自搀扶，笑得和颜悦色。
“姜娘子辛苦，舟车劳顿，身子乏不乏？需不需要休息一会儿？”
纵然心急如焚，面子上的功夫总是要做一做的。
“回长公主的话，能为主子爷效力，是奴婢几世修来的福气，只要主子爷需要，奴婢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姜宛态度格外卑谦，细细软软的嗓音宛如清泉，淌入长公主的心中，让她从头到脚无一处不舒爽。
“好孩子，难为你了。”
长公主顿了顿，视线落在她胸口处的鼓胀挺翘上，试探着问。
“不知姜娘子的乳儿还能否产乳？如果有的话，继续回侯府侍奉三郎可好？”
她说的是侍奉，语意更深了一层。
姜宛心头一跳，不敢深究这一层意思，咬了咬唇回答。
“奴婢一直未曾间断服食秘药，就是害怕有朝一日主子爷还能用得上奴婢……”
“那就好！”长公主大喜：“珍珠，你最熟悉如何为姜娘子按摩挤乳，赶紧去挤一杯乳汁来给三郎喝。”
“老奴遵命。”
柳嬷嬷高声应答，挽住姜宛手臂的那一刻，顿时湿了眼角。
“姜娘子，请随老奴到这边来。”
两人正要前往耳房，长公主却改了主意：“慢着。”
迎上姜宛疑惑的目光，笑道：“我想了想，姜娘子其实不必挤乳，直接喂给三郎喝岂不是更省事？”
刚才宝娟挤出乳汁喂孙儿，却导致吐血那一幕，让长公主心惊肉跳，她要把任何未知的危险都掐死在萌芽状态。
无论长宁侯府用多么诚恳的态度接姜宛回来，归根到底，她也不过是个给孙儿解毒的工具。
莫说用乳儿直接喂食，就算现在有人告诉她，杀了姜宛割肉饮血，能够挽救孙儿的性命，她也会毫不犹豫的照做。
姜宛瞬间呆愣，小脸先是煞白，续而涨得通红。
直接喂食，那岂不是……
她小嘴翕动，一个“不”字，在唇舌间缭绕盘旋，却无论如何不敢吐出。
如果顾青寒当真危在旦夕，只怕说出这个字后，自己的脑袋也会跟着搬家。
皇家威严，谁敢侵犯？
顾青裴亦是皱了皱眉，觉得祖母有些强人所难了。
他可没忘，上次因为阮阿妩的事，三弟曾经说过，他和这位小乳娘从未有过肌肤之亲。
原本他以为小乳娘会反抗，没想到她只是震惊片刻，便恭敬垂首：“奴婢遵命。”
这是对命运无奈的低头。
在直接喂食乳水和保命之间，姜宛不得不选择后者。
只是以后，她要如何面对秦大哥……
木然走到屏风后，即使早已做好了心理建设，顾青寒生命垂危，气息奄奄的模样，还是惊到了姜宛。
在她的印象中，顾青寒就算中毒发狂，都比现在的情形好上十倍。
她哆哆嗦嗦掀开被褥看了一眼，那浸满鲜血的绷带，刺的她头脑都晕眩了一下。
怪不得顾家大爷会亲自去接自己。
怪不得长公主史无前例的和蔼可亲。
想来顾青寒若是死了，她就是其中的一个陪葬品。
那种深入骨髓的恐惧再次涌上心头。
她不想死，也不能死！
父母之仇未报，弟弟下落不明，秦大哥尚在府外等着……
不就是喂奶吗？
大不了把顾青寒当成一个婴儿也就是了！
姜宛狠狠的咬了咬牙，赴死般解下披帛，却在拉开肚兜时，指尖颤抖的一丝力气都用不上。
“姜娘子，你倒是快点呀。”
柳嬷嬷不明所以，压低嗓音催促。
“长公主特意请你回来，你可千万别让她老人家失望。”
姜宛身体颤了颤，一串晶莹剔透的泪珠从脸颊滚落。
是啊，她原本不就是顾家三公子的乳娘吗？
有什么资格在这里矫情？
秦大哥，对不起……
纤细的手指绕到修长脖颈之后，慢慢解开系带。
光滑的布料擦着细腻的肌肤寸寸滑落。
即使已经见了无数次，柳嬷嬷依旧忍不住目露艳羡。
“姜娘子，这世上恐怕再也找不到第二双如此完美的乳儿了。”
说着话，将顾青寒上身扶了扶，以方便姜宛喂乳。
姜宛含羞忍涩，丰盈凑近顾青寒双唇。
“主子爷，你听得到奴婢说话吗？吃一口好不好？”
顾青寒垂落在身侧的手指蜷了蜷，本能的微启唇舌，大口吸吮。
犹如在沙漠中干渴了许久的旅人，终于找到了清甜的甘泉。
咕咚咕咚的吞咽声清脆响亮。
外面，长公主侧耳倾听，顾青裴弯腰为她奉茶。
这处位置离屏风极近，他又自小习武，耳聪目明，里头便是一点细微的动静，他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那些吞咽声，仿佛羽毛拂过的娇吟声，全都落入了他的耳中。
瞬间犹如一只猫儿伸着爪子，在他心尖轻轻挠了一下。
他僵了僵，不动声色走到最远处的桌边坐下，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用来掩饰身体的变化。
片刻后，柳嬷嬷满脸喜色走出来，声音哽咽。
“长公主，喝了！两只乳儿的乳水主子爷都喝了！”
长公主再顾不得仪态，起身便跑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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