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窗半开,翠竹遮蔽。
从竹林这个角度看过去,身姿妙曼的少女,弯着纤长白嫩的脖颈,柔软红润的唇角轻轻勾起。
怀里抱着一个粉团子。
而粉团子毫不知耻的用小嘴含着那抹柔嫩,吃的津津有味。
顾青寒本打算从竹林中的近路回到主屋,恰好看到眼前这一幕,脸瞬间就黑了。
死丫头,继母给她找的奶娘至少有两三个,她还惦记着自己这口吃的。
真是……欠收拾!
他冷哼一声,从另一条路进了屋内,单手拎起粉团子,活像老鹰捉小鸡。
“哎哎哎,三哥哥,你放开我!”
粉团子在半空中划拉着自己短肥短肥的小胳膊小腿,不满的叫嚷。
咚!被顾青寒扔到床上,顿时委屈的撅起小嘴,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三哥哥欺负我,我要去告诉祖母,让她打你。”
姜宛急忙整理好衣服,一张脸比屋外盛开的玫瑰花还要红,还要鲜艳。
“奴婢见过主子爷。”
顾青寒看都不看她一眼,直接提起顾心吟的后衣领,面无表情。
“说吧,是你自己乖乖滚回去,还是我把你送回去?”
小丫头肥胖的身体在他手底下滴溜溜的打转,缩缩脖子,小小声回答。
“我……我自己回……”
她可是趁着奶嬷嬷和娘亲不注意偷溜出来的。
要是被娘亲知道她跑到这里找香香姐姐要奶吃,一定会禁她的足。
“以后不许再来了,听到没有?不然打你的小屁股!”
顾青寒平静的威胁,但语气里的笃定,却让粉团子知道,她这个三哥是认真的。
“哼,真小气!”
粉团子愤愤不平:“香香姐姐每天给你喂奶喝,你还对人家一点都不好,你就不配喝这么甘甜的乳汁!”
顾青寒拎着她的手僵了僵,心中呵的冷笑一声。
没想到,这个女竟然还会背地里说主子的坏话,胆子的确是越来越肥。
他把小丫头拎到侯夫人面前,往奶嬷嬷怀中一塞,神情冷漠。
“看好她,别再跑丢了。”
转身大步流星出了屋。
粉团子哇哇大哭:“臭哥哥,坏哥哥,就会欺负我的死哥哥!”
那么好喝的奶,她还没喝够呢,呜呜呜!
侯夫人吓了一跳,要不是顾青寒把女儿捉回来,她都不知道这个小混蛋已经去外头溜达了一大圈。
“今日是谁跟在三姑娘身边伺候?”
她严厉的扫视着屋内,一名十二三岁的小丫头战战兢兢走出来:“是……是奴婢。”
“杖十下,罚两个月俸禄。”
“哇哇哇!”
粉团子眼看自己的丫头要受罚,立刻就不干了,扯直了嗓子嚎啕大哭。
“你们都是坏人,我不和你们玩了。”
拉着小丫头的手跑进屋子里,砰!紧闭房门。
伤口崩裂的越发严重,顾青寒原本想回去躺一会儿,但转念一想,索性回了清霜院。
那个女人竟然说他的坏话,他很不高兴。
晚上,墨衣照例来为他换药,看到他的伤口气的差点骂人。
“你说你为了陪个女人逛街,把自己搞成这副鬼样子,是不是有什么大病?”
一边说一边动手拆绷带。
“嘶!你轻点,皮都要被你揭下来了!”
顾青寒横他一眼:“你懂什么?我一则是陪阿妩逛街,二则想看一看滕王乱党有什么动作,你以为我的脑子里只有情情爱爱?”
“还算是你的脑子里装了点脑仁,没有辜负师父这么多年的的教导。”
墨衣拿出药粉撒到伤口上,随口问了一句。
“难道你有了什么新发现吗?”
“嗯,”顾青寒淡淡点头,朝墨衣招了招手。
墨衣微微挑眉,还是往他跟前凑了凑。
听完顾青寒说的那些话,一抹惊讶从墨衣的脸上一闪而逝。
“这倒是复杂了,那你准备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她想躲到我们顾家搅云弄雨,我就能把她揪出来碎尸万段!”
母亲之所以早早亡故,就是因为当年他那薄情寡义的爹宠妾灭妻。
如今,他虽然对侯夫人没什么好感,却也绝不允许这种悲剧再次上演。
墨衣和他同病相怜,拍了拍他的肩膀,想安慰几句话,又不知从何说起,最终还是话题一转,戏谑问道。
“你今日和你那娇滴滴的小娘子出去逛街,可有什么收获?”
顾青寒嘴角微微翘起,眼神温柔。
“我跟她说了,让她用第一种方法做我的解毒人。”
“阮姑娘答应了?”
“嗯,她那么爱我,自然不会拒绝。”
“也就是说,阮姑娘并没有确切的同意呗。”
墨衣笑的意味深长:“阮姑娘此人……是权衡利弊的一把好手。”
“权衡利弊在某种情况下,何尝不是优点?”
顾青寒压根儿不以为意:“人就算善良也要善良的有锋芒,我觉得阿妩做的没错。”
墨衣懒得继续打击他,“顾三公子高兴就好。我的解药已经研制的差不多了,我劝你行动快一些。”
顾青寒自信满满,“好,我明日就派长山去接阿妩。”
“喂,要不咱们打个赌?”
墨衣兴致勃勃:“咱们赌明日阮姑娘会不会来,若不来就是我赢,你输给我白银一千两。”
“要是阿妩来了呢?”
“那就是我输了呗,看在咱们朋友一场的份上,解药方子我少收你点钱,给我一千一百两银子就好。”
“滚。”
第二日一大早,顾青寒就打发长山套了马车,前往槐花胡同。
墨衣气定神闲的陪着他一起等。
不过半个时辰,长山便去而复返。
顾青寒长身玉立,站在侧门,笑眯眯的就要去掀车帘。
“阿妩,你来了?可吃了早饭?用不用我让下人给你……”
他的话戛然而止,望着空空荡荡的车内,霍然回头。
“长山,怎么回事?!”
长山哭丧着脸:“没有接到人,阮夫人说阮姑娘病了,吃什么吐什么,请了好几个大夫都查不出病因……”
墨衣轻摇折扇,一点都不觉得意外,甚至还能好心情的给顾青寒找台阶下。
“我猜阮姑娘人来不了,但信一定有一封,还不赶紧给你家主子拿出来,也不看看他的脸色黑成什么样了。”
“对对对,阮姑娘的确让属下转交给主子一封信。”
长山从胸口掏出信筏,双手奉上。
顾青寒沉着脸接过来打开,只见纸上洋洋洒洒写了许多。
字里行间一边哭哭啼啼,一边解释她生病的原因。
说是舅母逼她去别人家的地窖中帮忙搬运东西,就是为了挣几个铜板。
结果她的身子骨太娇弱,被地窖中的寒气入侵。
舅母舍不得银子,不肯给她医治,导致她的身体状况急转直下,直到卧床不起。
末尾全都是她的相思懊悔之情:我真的好想顾郎。
顾郎你来家里接我吧,我就算是死也要给你解毒,我可以没命,但是顾郎一定要长命百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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