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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老八一起出了乾清宫,边聊边往园中走。忽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我跟老八都不解地驻足。十三弟怒气冲冲的直奔而来,我心中一紧,难道是兄弟们欺侮他了?
十三弟原本已转弯而行,忽又折回来,跑到我们面前,拉起我就走,气喘吁吁地恳求道:“四哥,八哥,快去救救容月。”
还来不及问,十三就冲上前,我跟老八只好疑惑不解地跟着。早知道这丫头迟早会闯祸,只是没想到来得这么快。赶到敬事房,十三弟已踢翻执刑的太监,像只受伤的老虎,无威不惧。
老十与老九都面色黯然,怔怔立在一旁。十三上前探了探没有知觉的小丫头,提起拳头向老十挥去。老十吃惊地往后一闪,才躲过一拳。我忙拉住有点失常的十三弟,大喝道:“十三弟,不可卤莽,企能为了一个丫头,伤了兄弟的和气。”
十三不服地叫嚷道:“四哥,打狗还看主人呢?跟她过不去,就是跟我过不去!”
十三弟愤怒,让所有的人哑然。老八忙打圆场道:“十三弟,先救人要紧,四哥你抱她回去,我去请太医!”
十三这才安静下来,我抱起血肉模糊的她,双手下垂,面色苍白如纸,额头渗满汗珠,下唇咬出深深的血印。十三弟泪连连的直催我快些,想起她的歌声,她的直截了当,心想她到底是一个怎样的女人?为何十三弟会如此心痛?
将她放在床上,听小萍回禀经过,连老八也起佩服之色,我却觉着这丫头很蠢,想在宫里当女英雄,只会死得更快。直到太医把完脉,才清醒过来,开口第一句话,就让人觉着可笑。
宫里的女人大多娇作矜持,那像她撅着屁股,还大言不惭。像个戏里的小丑,我忍不住笑出了声。换成是别人早哭得七晕八素的,她居然还玩什么做朋友的花样,安慰起十三弟来,真是让人蜚夷所思。
几日后,再见十三弟时,他已喜行于色。我不解地询问道:“十三弟,你真心喜欢上她了?男儿志在四方,年纪轻轻被女人牵绊可不是什么好事?”
十三弟却爽朗的大笑道:“四哥,你误会了,她是我的朋友,是我胤祥感谢一辈子的人。四哥,你不了解她,不知道她的好,她才是益友,一个让你烦恼全消的益友!”
十三的眼睛闪闪发亮,转而凝重的感叹起来,稚嫩的脸上多了份成熟。我不解地询问了前因后果,我开始重新认识这个丫头,我居然有一丝妒忌,为何我就没这份幸运,要独自苦苦挣扎,皇额娘去逝的沉痛?
我开始想接近她,趁监督十三弟课业的机会,再次踏进了十三所。十三弟蹑手蹑脚的上前,本想吓她一下,没想到却被她所吓,房里传来了男女的唱声。我不紧失望,而十三更是恼怒,眉头深蹙。
看来十三弟十有八九陷入情感的泥淖里,只是他自己不知罢了。门开的瞬间,我跟十三弟不约而同的打量起房间。十三弟毕竟尚小,一再追问。小丫头反应过来,豪不客气的摆下了脸。
此刻我觉着自己很是丢脸,堂堂一个皇子,却是小人之腹。而她的曲、她的言词让我微怔,不自觉地脱口而出:“十三弟你可真捡到个活宝,我生辰那天,带容月一起来吧!”
我的生辰宴,竟然请起一个小宫女来了,传出去岂不丢人。我正有点后悔,她倒不情不愿,我陡然恼怒,不识抬举的丫头。
“怎么会,奴婢还未谢过四爷救命之恩呢?四爷这么看得起奴婢,奴婢高兴还来不及呢?只是觉得自己好似被人卖了似的,所以很伤心。”
她的话竟让我又兴奋起来,我在心底苦笑,我何时需在乎一个奴婢、一个女人的想法。竟然被她左右情绪,难不成她的言语里施了法术?能勾人心魄?
十三抬头笑问道:“四哥,你也觉得容月很特别吧?她的话能让人捧腹,也能鼓舞人心,最重要的是她不卑不亢。她竟然能一学就会,能用数字代替言语,试问宫里哪个女人能及?”
我不以为然地道:“就她这德性,迟早又闯祸,十三弟你不想她早死,最好看牢她。”
十三辩解地道:“四哥,她这是不拒小节。你不了解她,她身上似藏着许多宝物,我要慢慢去挖掘。”
就因为我不了解她吗?我从没想过我应该花心思去了解一个女人,这世上的女人爱幕虚荣,争风吃醋,她们的娇柔,她们的楚楚动人,无不是为了利,为了名。我不想打击十三弟,沉默不语。
忙着工部的事,直到寿辰那日才想出她来。寿辰就像祝词,年年有今日,毫无新意,然今年似乎多了一份企盼。十三弟领着她珊珊来迟,几日不见,她出落得更加标致,粉黛柳眉,清新脱尘,不失高贵,虽然低着头,再挺直了脊背。
十四的羡慕声,三哥的询问声,老八的赞赏的眼神,让我气恼,她竟然招惹了这么多人。淡淡地扫了她一眼,跟兄弟们畅饮起来。
她似乎对这样的场景见怪不怪,呆呆愣愣地立在一旁。直到十三弟唤她才回过神,微笑着将礼物递了上来。精致的让人不想打开,看来是用过心的。兄弟们羡慕的眼神,我虽然面容淡然,着实心花怒放。
哦,原来是手套跟袜子,好奇怪的做法。看来十三弟说得没错,她不是个图有容貌的女人,她还有一颗玲珑心。
片刻余光中没了她的身影,这个不懂规矩的丫头,竟然自己偷溜了。我却鬼使神差似的找藉口出了门。外面飘起了雪,微弱的光下,一个人影在旋转,袍角飞扬,以为酒多眼花,忙揉了揉的眼睛。
她一圈圈地转着,我纳闷,她的脑袋跟常人不同不成?我看着都眼晕,好奇的上前,她反而受惊而险些摔倒,反而我这个主人成了私闯的外人。
真想这样抱着她,可她却没有给我机会,迅速挣扎离开,还极自然的问出了声:“四爷是主人,为何出来了?”
我心里有点失望,试探地问她。她似乎很是恼怒,却又很高明的化解于无形,又让人无可厚非地道:“四爷说笑呢?容月最多也就私自拿了府中的几片雪花而已。”
她聪明的转移了话题,但还是经不起追问。我知道她一定脸红了,心想小丫头,暂且放过你。脑中竟闪过一个自己都吃惊的念头:如果十三弟抓不住她,也决不让别人得到她,贝勒府多她一个不多,或许还真能解解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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