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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紧跟其后,提着心不敢看四周,又忍不住四处乱瞄。贝勒府在明朝,原是太监们住的官房,少不了冤死鬼。大晚上在这种老宅里走动,头皮发麻。
心里想什么,偏来什么。走至转弯处,一个不明物快速从眼前飞过。吓得我尖叫起来,人也失了理智,整个人挂在了四阿哥身上。
四阿哥拍拍我的肩安慰,呵呵笑道:“也有你怕的啊,一只猫把你吓成这样!”
被他一取笑,心里反平静了许多。我这才发现自已紧紧地抱着他,靠在他的胸前,脸似点着的枯叶,瞬间燃烧,窘得无地自容。忙推他抽身,他却加大了力道,没有丝毫要放手的感觉。
一阵痉挛闪过,心跳也一码又加一码,羞怯地道:“四爷,快放开,灯笼烧着了。”
“让它烧。”
“爷,要是让人看见,奴婢……”话还未说完,被他的嘴堵上,舌头长驱直入。这没防备的结果,让我整个人晕头转向,直到唇瓣微痛,才清醒过来。
用力推开了他,泪似珠子脱线,愤恨地别开了头。这算什么,跟明天要娶小老婆的男人接吻,恨死自己了。
他又上前拥我入怀,不安地询问道:“不高兴了?”
倚在他的怀里,闻到淡淡地衣服地清香,还有他的体味,竟有了一种依恋地感觉。又想起了刚才李氏的狠毒的眼神,一个冷颤,我真是糊涂了,难道要成为第二个李氏吗?
挣开他的怀抱,淡淡地道:“四爷,奴婢回去了。”
他拉住我的手,小心翼翼地探问道:“你……你喜欢的是十三弟?”
我又是一愣,我既不能爱他们两人,更不能因我使两人不快。他见我不回答,长叹一声道:“多情却被无情恼,今夜不如昨夜长。”
闻言,心又一软,转身边摇头边道:“四爷,人到情多情转薄,而今真个不多情。”
“那你与十三弟呢?”没想到四阿哥也会如此幼稚,竟吃起十三的醋来,还非要问个明白。
无奈地道:“十三爷视奴婢为知已,奴婢也一样。奴婢也知道十三爷对奴婢好,但凡是奴婢想做的事,十三爷没有不允的。就这点,奴婢愿舍命相报。但是奴婢眼前实在难以接受跟别人分享一个丈夫,所以请四爷原谅。”
他一脸释然,笑容难掩地道:“我早说过我能等,今后你也是我的知已,可明白了?”
他探究地眼神紧盯不放,此劫难逃,这位爷不是我能轻易对付的,先避过眼前再说吧!佯装镇定地道;“奴婢求之不得,四爷也会像十三爷样样满足容月吗?”
四阿哥笑着敲了一下我的脑袋,宠溺地道:“美的你,以后就由我督促你。”
我苦着脸道:“四爷,我若变笨了,都是你与十三爷敲的。这是陋习,你们得改改。”
有时装傻也不失为解除尴尬地好方法,四阿哥轻笑道:“明儿再改,快走吧。”
他送我到院门口,我施了礼飞快地跑进了房。刚才的那一幕在我脑海里不时地浮现,摸摸微肿地唇,脸又开始发烫。还是些感动,或许这是他第一次送一个奴婢回房。可他也是罪魁祸首,害得我一整夜没睡好。
第二天醒来,已是日上三竿了。忙从床上跳下来,快速整理妥当。宁儿拿着块牌子进来,说是四阿哥让送来的,马车在门外等着。我忙让宁儿带到门口,跳上马车向清雅居而去。还以为这个四阿哥是个不开窍的主,没想到还有几分做情人的资质。
到了清雅居,江子俊正忙着按我的计划招人员。清雅居门口,排着长长的队,见我望里走,几个小丫头,就嚷嚷道:“你怎不排队就往里走?”
见她们不服气地朝我投来讨厌地目光,我挺了挺胸,正色道:“因为我不往里走,你今天就白等了。”
江子俊见我到来,笑迎了出来。我的时间有限,就开门见山的说:“江兄,辛苦你了。没想到你如此神速,那我们言归正传,先挑十四个女的。”
“你我还客气什么,还不是你把步步细节都想到了,我按部就班而已。”说着与他一起细选起来。那几个质问的丫头,见我就花容失色,换成是我定也一样,没上班就把老板给得罪了。
速战速决也用了近两个时辰,一一与她们签了契约。又简单的讲述了要求,来有迎声,问有答声,去有送声。又做了各种试范动作,个个好奇的盯着我瞧。想着不急于一时,于是就让人带她们去统一量身,做工作服。这些都是贫困人家的孩子,高兴的不得了。
江子俊的工作率不得不让人佩服,下午就选好一批木匠开始按我的图纸着手装修了。一忙竟忘了时间,太阳都西斜了,忙往回赶,可不想被四阿哥又抓了小辫子。
府里一片喜庆,门前停了许多马车。我低着头溜回了寒香院,询问了宁儿,并没人找我,才放下心来。
宁儿缠着我去看迎亲,没法只好随了她去。花轿已进门,新娘子正在走程序。听到十阿哥的雷声,十四的嘻笑声,就不想上前了。远远地看着,一群人进了厅,满人不习拜堂,大概这会儿新娘也进洞房了吧。
心里顿觉空落落的,刚想回去,突听得宁儿喊道:“姐姐,福晋让你到厅里赐候各位爷!”
府里奴婢如云,这位福晋还真能使唤人,够憋屈的。站在门口向里探了探,阿哥们真轮番给四阿哥敬酒。想着还请什么安啊,低头移到别人的身边,滥竽充数。
过了许久,也未见有人注意我,桌面上热火朝天,闹哄哄一片,微微抬头向前瞄去。四阿哥像只煮熟的螃蟹,十阿哥还不依不饶的。今儿正中该坐新郎官才对,为何坐着另一个人?正想着,只听得有人向他敬酒:“太子爷,臣弟敬你一杯!”
原来他就是太子啊,细一看也是一大帅哥,五冠棱角分明,一副君临天下的样子,只可惜早了点。若是多一份谦虚与宽容之心,或许康熙就不会两废了他。
桌上虽然热闹却似罩着一层雾气,大概是太子的原因,大家都放不开手脚。酒过三巡,太子起身先退了。太子一走,十三、十四等人的叫喊,就快冲破屋顶了。
十阿哥立起嚷嚷道:“刚才没尽兴,重来,哈哈,今儿一定分出胜负。”
十四也跃跃欲试,对十三道:“十三哥,今儿咱就放开了喝,大不了不回宫了!”
四阿哥大声劝道:“十四弟,莫逞强,酒太多伤身。”
没想到这个小屁孩顶了四阿哥这么一句:“四哥,今儿只有你不能喝太多,免得错把小福子的手当成新娘子的。”
我想起一则短信,抿着嘴呵呵傻笑。十四正对着我,嚷嚷道:“容月?我说四哥府上怎还有这么大胆的丫头。”
十三微皱了皱眉,眼里尽是询问的神色。我朝四阿哥呶呶嘴,十三这才淡淡一笑。总觉着有人冷眼探来,我搜寻而去,原来是四阿哥,满脸通红却很冷然,淡淡地道:“你下去吧!”
一桌人一时间把目标转移到我的身上,十阿哥一根肚肠通到底,直截了当的说:“四哥,别啊,还没问清楚,她为何发笑呢?”
看着老四不快的眼神,我就觉着光火,又不是我乐意立在此地,无视他地目光,笑回道:“回十爷的话,奴婢听了十四爷的话,想起曾听说的一个段子,想着好笑,才扫了爷的兴,奴婢在这里给各位赔不是了。”
十阿哥笑嚷道:“赔不是就免了,快说是什么段子,让爷们也乐乐。”
我故意回绝道:“就怕脏了各位爷的耳朵。”
以退为进,果然更有吸引力,一桌人异口同声的催着我,我婉尔一笑,不紧不慢地道:“握着妻子的手,好像左手握右手;握着小妾的手,好像回到十八九;握着小姨子的手,后悔当初没下手。”
一片哄堂大笑,十阿哥还乐得失了行,用手拍打着桌面,四阿哥低头抿着嘴笑。十阿哥又抢着道:“再来一个,爷有赏。”
我盯着他笑问道:“十爷打算赏奴婢什么?”
十阿哥拍了下台子,笑嚷道:“你说,你要什么?”
想着我对付皇亲国戚的妙法,还有待完成呢!既然有人送上门来,咱也无需客气,反正又不是白拿的,也算是劳动所得,于是回道:“奴婢只要在座各位爷一幅字。”
十阿哥拍拍xiōng部保证道:“这个容易,爷负责帮你要到。你快说啊!”
十三早知我的小算盘,望着不知情却正入我套,还兴味盎然地十阿哥傻笑。四阿哥则一头雾水,八阿哥与三阿哥笑着点头,看来这二位爷的手笔,也是没有问题的。
我低头思索了片刻,一本正经地道:“长颈鹿嫁给了猴子,一年后长颈鹿要猴子写休书,我再也不要过这种上蹿下跳的日子。猴子大怒,休就休,谁见过亲个嘴还得爬树的。”
在这娱乐匮乏的年代,稍稍几句就让他们乐开了花。十三忙给我使眼色,让我见好就收。立起举杯道:“今儿是四哥好日子,咱们多喝些酒才是。”
在十三的带动下,进行了新一轮的赛酒,四阿哥自然成了众矢之的,而我就此解放,见没人留意,就溜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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