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2章 变天了
平日里楚宁风从宫里出来后都会直接回听雨轩的，但今日不知怎么回事，卫姝午觉醒来都不见他的踪影。
反倒是赵妈妈跟玉含两人杵在床前，脸上都带着些许的心虚。
“这是怎么了？”卫姝揉了揉眼睛，让自己清醒，问道。
“夫人……出了一点事。”赵妈妈小声说道。
“出什么事了？”
卫姝眉心微微一攒。
玉含没敢说话，事情毕竟是从她嘴里说出去的。可不说，卫姝就不知道了吗。
“是您与二夫人的事……被将军知道了。”
赵妈妈鼓足了勇气说道：“他从宫里回来后，就直接叫了二爷去前院。”
对于楚宁风这个大哥，不论是楚宁沐还是楚宁飞，一向都听他的话。
这些年来楚宁风寻常也不会对他们发脾气，甚至重话也不怎么说了。
可今日楚宁沐却被叫到书房，好一通训斥。
毕竟是已经当了公爹的人，还被自己大哥这般呵斥，他的脸上哪里挂得住呢。
所以从前院回去后，他就关上门来与二夫人好一顿吵。
吵的那叫一个激烈，甚至闹得前院后院都知道了。
不过没人敢去管。偏偏那时卫姝还在午休，对此事一无所知。
而这会儿得知以后，她先是一愣，随后看了一眼玉含。
玉含被她这一眼看的后背微微发凉，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夫人……”
“过后我再跟你算账。”卫姝从床上下来，拧着眉头，“将军现在何处？”
“还在前院呢。”赵妈妈接话道，“一直没回来。”
她伺候着卫姝起身梳洗了一番，然后才陪着一道去前院。
路上，卫姝才了解到自己睡着这段时间里发生的事。
楚宁沐被说了一通后就回去找二夫人吵架了。
这若是在从前，或许二夫人还会主动服个软什么的，可如今她当了婆母，总要在儿媳妇面前拿起架子来，免得将来被儿媳妇当家做了主。
所以这一次她无论如何都不肯低头，硬是跟楚宁沐狠狠吵了一架。
两人吵架时说话声音都不小，有些闲言碎语也渐渐传了出去。
其中二夫人恶意诋毁卫姝好意的事情自然也败露了。
府中众人因为此事对二夫人的看法都变了。
毫无疑问，府中站在卫姝这边的人众多。
卫姝原本没想将事情闹得这么大的，她也理解楚宁风想为自己讨回公道的想法。
可她还是觉得这事不该直接捅破的。
毕竟是一家人，抬头不见低头见，有些话说的太过了，伤了一家人的和气。
她这般想着，一路去了前院书房。
彼时卓青与卓七都守在书房外面。卫姝与他们兄弟俩也许久未曾见面了，这会儿突然看见，三人都稍稍愣了一下。
“夫人。”兄弟俩回过神来，立马垂眸打招呼。
卫姝点点头，轻声问：“将军可在里面？”
“在。”卓青答道，“夫人请进吧。”
卫姝没有再多说什么，径直走了进去。
卓七望着她的背影，盯着看了两眼，赶紧挪开视线，没敢多看。
书房里，楚宁风正坐在案前，面前摆着一份地图，地图上标记的地方，俨然是西北的布防图。
听见脚步声，他抬起头来，便看见卫姝走了进来。
“你怎么来了？”他面上浮起一抹笑。
“将军回来后一直没回屋，我不放心，过来看看。”卫姝温声说道。
楚宁风哪里不知道，她肯定是听说了楚宁沐两口子的事，不放心才过来的。
他从案后绕过来，走到卫姝面前，伸手握住她，牵着她去坐下。
“那些事情，为什么不同我说？”他低声说道，“受了委屈你不说，我又怎么为你讨回公道？”
这么多年过去了，他还当卫姝是当初那个刚嫁进将军府的小雏鸟呢。
卫姝无奈地笑了笑，但心里却是暖暖的一片。
“没人欺负我。”她说，“二弟妹的那些话，伤不到我。”
“我还不知道你？”
楚宁风没松开她的手，而是握在掌心，轻轻揉着她的指尖，轻声说：“你心最软，这些年又帮了他们不少，早就将他们当成最亲近的人。”
俗话说，只有最亲的人捅的刀子最深。
卫姝从小便没有感受过家庭的温暖，在将军府生活的这些年，她早已将这些人当成了一家人来对待。
二夫人说的那些话，无疑是把最锋利的刀。
“再是亲近，又能怎么样呢。”卫姝苦笑了一声，此刻被楚宁风戳穿心事，她也懒得再伪装了，轻轻叹息了一声，有些无奈，“一直以来，都是我多管闲事了。”
“瞎说。”
楚宁风道：“若没有你，楚家早就乱套了。”
“我哪有你说的那么重要。”卫姝被他逗得笑了，心情也没有那么沉重，“你午膳可用过了？我听玉含她们说，你一直待在书房，都不见你回后院。”“吃过了，别担心。”楚宁风笑笑。
他还要再说什么时，忽地听见外面传来卓青的声音：“将军，清波堂那边来人了。”
清波堂，太夫人？
卫姝跟楚宁风同时一愣。
太夫人突然这时叫人来，想必是已经知道了卫姝跟二夫人之间的事了。
卫姝一开始没想将事情闹大怕的便是这个。
太夫人一把年纪了，想要见到的是家宅和睦，而不是此时这番场景。
“现在想想办法怎么安抚娘吧。”她叹气道。
“她迟早会知道的，没必要瞒着。”楚宁风倒是坦荡荡。
他毕竟也是为了自己，卫姝不好说他什么。
“知道了。”楚宁风高声朝外面的卓青道。两人起身，卫姝整理了一下裙摆后，就被他牵着手朝外面走。
到了清波堂外，卫姝他们刚好与楚宁沐夫妇撞上。
二夫人眼睛还红着呢，显然是哭过。
楚宁沐则是脸色泛白，估计是气得。
这会儿见了卫姝，他的面上还划过一抹愧疚。
“大哥，大嫂。”他打着招呼。
二夫人可说不出话来，她只觉得脸上烫的厉害。
毕竟是心虚的那一方，再加上一把年纪了还这么丢人，更加让她抬不起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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