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9章 秋闱前后
秋闱考试在中秋节前,将军府倒是没有要去赶考的孩子,凡哥儿虽说考中了秀才,但若要现在就去考举人,那是困难了些,况且白鹿书院的甄院长也没打算让他此时就去。
过几日便是中秋,将军府里可算忙起来了,楚宁沐的那件事也没人再提起。
二夫人倒是也恢复了往常的日子,天天早上都去给太夫人问安,瞧着是没什么大碍了。
不过她见了卫姝,态度还是不冷不淡的。
卫姝也没指望她有什么好脸色。
她只是想不太明白,自己是哪里做了对不起二夫人的事。
纠结半晌,最后索性不再去想这些事。中秋这日,卫姝早早的起身梳洗。
上一次进宫还是端午节前后呢,一晃又过去好几月。
皇后娘娘如今还在冷宫,这次的中秋宴会是太后娘娘着手办的。
卫姝跟太夫人要进宫去问好的。
她也恰好想打听打听皇后怎么样了。
被打入冷宫这么久,还不知要何时才能出来呢。
赵妈妈跟玉含服侍着卫姝换上宫装,又仔仔细细描了眉,上了胭脂。
玉含望着她的容貌,不又惊叹:“夫人如今走出去,就算说还是未出阁的姑娘,恐怕也有人信的。”
明明已经嫁做人妇多年,孩子都生了几个,可卫姝的脸上却半点看不出来寻常妇人的那抹沧桑老沉,反而气色是越活越好了。卫姝摸了摸自己的脸,笑着道:“哪有那么夸张啊。”
“这话可不夸张。”赵妈妈笑道,“夫人不信一会儿进了宫去瞧瞧,跟您差不多大的夫人们,一眼就能看出来差别。”
听她们这么说,卫姝又瞧了眼铜镜中的自己,她没觉得有什么不同啊,不过是她皮肤瞧着好一些,所以显得年轻吧。
正说着话,楚宁风从外面进来。
他一大早便起来了,去前院转了一圈才回来陪卫姝用早膳。
恰好卫姝也收拾好了,便扶着玉含的手站起来。
“我听丫鬟说,朗哥儿今日也要进宫?”她走过去,笑着问道。
“太子殿下特意叫他进宫。”楚宁风走上前,握住她的手,轻声说道,“放宽心。”他怕卫姝担心。
“我才没那么多虑呢。”卫姝笑笑。
若说一开始她的确是担心朗哥儿在宫中适应不了的,可现在却是完完全全放下心来了。
朗哥儿表面瞧着纯良无害的,可实际上鬼点子不少,竟能哄得太子殿下高兴,赏赐了他不少东西呢。
“先用早膳吧。”楚宁风笑着捏捏她的手,“一会儿还要去清波堂。”
“好。”卫姝点点头。
清波堂今日可热闹了,一大早倒是来了不少人。
簇拥站着,太夫人格外高兴。
但多高兴也不行,还得进宫呢。
所以瞧见卫姝他们过来,太夫人便摆摆手,叫人都先回去了,待从宫中回来后,再好好同他们说说话。
卫姝自然的走上前扶着太夫人的手,朝清波堂外走去。
“娘今日怎么这么高兴?”她笑着问。
“还能是因为什么。”太夫人笑说,“子孙满堂,承欢膝下,我瞧着就欢喜。”
甄子瑶还给她特意新做了一双鞋呢,太夫人更高兴了,瞧着这孙媳妇是哪哪都满意。
她难得如此高兴,卫姝也不说什么扫她兴的话了。
进了宫,楚宁风带着朗哥儿去见皇上,卫姝则是跟太夫人到后宫。
一路上倒是遇到些眼熟的人,跟她们打过招呼,正好也到了太后寝宫。
往常这宴会都是皇后一手布置的,如今换成太后,倒还有些稀奇。卫姝去见了太后,问过好,本是想扶着太夫人回到安排好的位置上的,却被太后叫住。
“楚夫人,坐到哀家身边来。”太后笑眯眯的望着卫姝说道。
卫姝微微怔了一下,没料到太后会突然留她。
旁边的几位夫人们也都听见了这话,惊讶又羡慕的眼神在卫姝身上停留了片刻。
太后的身边除了皇后能坐,还真没人敢。
如今皇后还在冷宫,中秋家宴这种事陛下也没准她出来。
而其他的嫔妃,哪怕位份高至贵妃,也都没资格往太后身边坐的。
可偏偏是卫姝这样的外命妇,竟然被太后主动留了下来。
卫姝有些受宠若惊,但还是乖乖落座。“别怕。”见她神色有些紧张,太后便轻轻笑道,“只不过是想同你说几句话。”
卫姝已经不常进宫了,连太后都不怎么能见到她。
“哀家听说朗哥儿陪着太子读书,颇有成效。”太后笑说,“连皇帝都在哀家面前提了几次,十分满意。”
先前皇后被打入冷宫时,太子可是实打实的被皇上冷落了一段日子呢。
“这是太子殿下自身聪慧,朗哥儿不过是伴读,年纪又小,还要多仰仗太子殿下照顾呢。”卫姝语气谦逊道。
“话也不是这么说的。”太后轻轻一笑,“朗哥儿那孩子哀家也见过,是个机灵的,年纪虽小,但将来长大了,考取了功名,又能为皇帝排忧解难了。”
“那孩子愚钝,臣妇也没指望他能金榜题名。”卫姝笑笑。
“有个词叫什么来着?”太后仔细想了想,随后说,“大智若愚,对,大智若愚。哀家瞧着,朗哥儿便是这样的。”
自己的孩子被夸奖了,还是从太后嘴里说出来的,卫姝说不高兴也是假的。
“太后娘娘过奖了。”她讨巧地笑着。
正巧宫女们鱼贯而入开始上菜,太后便说到了其他话题上。
闲聊了一会儿,她终是忍不住说起自己今日的目的:“楚将军可有跟你提过皇后?”
卫姝听的愣了一下。
楚宁风为何要跟她提皇后?
但转瞬她又反应过来。
太后真正关心的,应当是皇后何时能从冷宫出来吧。“将军未曾提过。”卫姝摇摇头,轻声说,“朝堂之事,他从不与我说。”
这倒不是欺骗,楚宁风怕她担心,许多时候出了事情,都是自己藏在心里,不会告诉她的。
所以,至于皇后娘娘什么时候能从冷宫出来,还是个未知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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