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不是这样的，一切都是我自愿的，怪不了永贵哥，真的。”
哭了一下，李秀香把大丫搀扶起来，两人坐在被子上，那竹架子往下塌。
李秀香看着大丫，脸上经不住的可怜，也心疼。
“那你说，为什么？你明明知道王永贵是你的妹夫，你那么懂事，不可能做出这种事的。”
李秀香还是有些不相信。
王永贵拿出烟点了一支，心情不太好，也有些尴尬，拉了一根凳子坐在面前，只顾着抽烟，也没说话。
大丫居然从李秀香的怀抱中挣脱出来，抬起手擦了一下眼角和脸上的泪水。没有哭，反而表情坚毅，甚至有些生气。
“娘，你知道你不在这三年，我照顾妹妹受了多少苦吗？可以说是吃尽了人间的苦头，我年纪也还小啊！可是这样的环境使我不得不懂事，照顾着妹妹，有点好吃的我都给二丫吃。
我也不想懂事，我也想天真无邪，可是可能吗？
我懂事不代表我就是菩萨，能包容一切。
我也有私心，我也有我想要的东西，向往的东西。所有的东西我都让着二丫，哪怕自己饿昏，我都没有半点怨言。
我吃了太多的苦啊！我让了二丫那么多，你也知道我喜欢永贵哥，可是二丫却把永贵哥抢走，唯独这一点我内心不能忍，我也不能让，所以我恨二丫！”
听到这话，李秀香瞪大眼睛看着大丫，实在不敢相信，泪水哗啦哗啦的流下，在那里更咽着。
“大丫，我知道你吃了太多的苦，没想到你心里怨气这么大，你怎么能恨你的妹妹呢！”
“我又怎能不恨？我还嫉妒呢！我吃的苦比二丫多，让了她太多。她是我的妹妹，我还是她姐姐呢！有知道让我一次吗？居然把永贵哥给抢走。
有没有考虑过我？如果不抢走永贵哥，我就能和永贵哥在一起一辈子，永贵哥保护着我，我也不用嫁给二痞子。
为什么她的命那么好，我却被卖给二痞子。你们离了婚，你却要二丫不要我，让我嫁给那么一个老光棍。娘，你自己想一想，我吃的苦还不够多吗？妹妹是你亲生的，我也是你亲生的吧！为什么你们要这样做？”
听到这话刺痛着李秀香的心，李秀香忍不坐在那里呜呜呜的哭了起来。
“大丫，娘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毕竟你妹妹还小，所以……”
“所以就不顾我的感受是吧！我知道我天生命薄。”
“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
王永贵也看不过去了，抬头在那里说了一句。
“大丫，你怎么和你娘说话的？这也是环境所逼迫不得已而已。”
听见王永贵说话，大丫的情绪稍微稳定了一些，语气也变得温柔了一些。
“永贵哥，这都是我的真心话，受了太多的委屈。不然刚才我娘一进来，看见我和你在一起，为什么会这么生气？还说要去告你，还骂你，明显就是想把最好的留给我妹妹。我也喜欢你，得到你怎么了？说句实话，我没有亏欠我妹妹，我也没有感觉对不起，我也不后悔。”
王永贵也叹了一口气，这件事情的确有些不太好说。
大丫又继续在那里说着：“娘，你也别哭了，你是不是还在恨我睡永贵哥？
我平时虽然没说，你知道我心里有多慌吗？你知道我心里有多绝望吗？嫁给那二痞子，别说我，恐怕你都不愿意。
你说存钱，让我出去打工，如果存不到钱呢！我是不是就得嫁给二痞子？我受了一辈子的苦，我不想嫁给我一个不喜欢的男人，活得生不如死。
我也和你说，如果真的存不到钱，等到了那天，我也就不活了。”
李秀香听到这里吓了一跳，赶紧把大丫给抱着。
“大丫，活到现在不容易，你可别做傻事啊！娘心里爱着你的没有偏心。”
王永贵也说了一句：“大丫你放心，车费钱我会提前给你凑足够。你今天晚上说出这番话我也就放心了，你有这一股狠心，哪怕以后出去打工，不说混得多好，自保肯定没问题，不会饿死。”
平时的大丫乖巧清纯，亭亭玉立小鸟依人般的模样温柔，没想到内心积压的有这么多，其实每一个人，又何尝不是如此。
大丫说着，离开了李秀香，居然走过去，扭动着那小腰，一下子坐到了王永贵的怀里，然后看着李秀香。
“娘，你是不是怪我怪永贵哥？一切都是我自愿的，你要是怪永贵哥，以后我出去打工就再也不回来了。”
李秀香哭得稀里哗啦的：“女儿，我没有怪你，娘不怪你，这是你自己的选择，也是你想要的。”
大丫终究还是忍不住也哭了起来，王永贵叹了一口气也把大丫给抱在怀里。
“娘，其实我从小就喜欢永贵哥，不敢说出来而已。我要出去打工了，可是我心里有些遗憾。
不管嫁给二痞子也好，或者出去打工以后嫁给别的男人，在这之前，我都想得到永贵哥，想被永贵哥睡，这样以后我一辈子都没有遗憾。
只是天不作美，永贵哥照顾我救过我的命，如果可以，我愿意给永贵哥做牛做马一辈子。
所以今天晚上的决定，我不后悔。我也没有感觉对不起妹妹，反而是她欠我的。”
“嗯嗯！你不欠二丫的，只要你自己不后悔就好了。”
李秀香擦了擦泪水，又抬头看向王永贵。
“永贵，大丫都这么说了，而且你们也在一起了。要不改一下，你和大丫定亲怎么样？这孩子太苦了。”
刚才李秀香发火，王永贵心情也不太舒服。
“你说什么呢！把我当做什么了？我的初心本来就是看你们可怜，给你们吃的，当然我也不是什么圣人。我也想占占便宜，毕竟潘胜海给你吃的，你都给潘胜海。
而且和二丫定亲，你也是想让我保护二丫，看在你伺候我的份上，我没有说话，这可不是一件小事啊！我用我一辈子的名声来保护二丫。而且现在村上的人都知道，想必也是你悄悄放出去的消息，故意让别人知道的吧！
你那点小心思别以为我不知道，做人可不要太贪婪，贪得无厌会让人感觉厌烦。你也别觉得自己有多好，就你这把年纪还有过往的经历，就是一只残花败柳而已。”
刚才这娘们一生气就不管不顾，也不想自己的恩情，想毁了自己一辈子，所以王永贵在那里说话也很恶毒不留情。
“永贵，我……我真的不是想害你……”
“行了，我对你们没话说吧！刚才你不管不顾还想去告我，帮到头来好心反而被狗咬。我也感觉有些心累，好人不好做呀！以后你们的死活也不关我的事，你这婆娘也有点姿色，如今又离了婚，你爱去给谁睡就去给谁睡吧！谁给你吃就给你吃。
我年纪轻轻的，你真当我找不到女人？真以为我稀罕你年纪这么大的？我的好你也知道，只要我把这消息说出去，有的是女人，就算找到比二丫好的，也多的是。
感觉你们可怜，你心里那点小九九，我不说话。说句实话二丫现在看起来是可以，可是女大十八变，以后长成什么样还不知道呢！万一长残了呢！你以为我心里就不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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