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5章 只娶一个
祭祖结束后，七叔公喊住了晏殊。
“四丫头，眼下咱们村子的人数增加了不少，三千口人都等着张嘴吃饭呢，这庄稼一时半会儿也种不上，你可有什么好的想法？”
七叔公觉得这种事找晏殊或是江二郎准没错，找其他人都没用。
晏殊看了七叔公一眼，老爷子还真把她当百事通了，什么事儿都要找她商量一嘴。
沉思了片刻，晏殊道：“俗话说靠山吃山，咱们村子就建在半山腰上，眼下也只能想办法去山上找吃食了。”
七叔公叹了一口气：“我和几位族老也商量过上山找寻吃食的办法，若是其他季节还好，山上的野菜比较多，勉强也够村民们吃，可现在是冬季，山上实在没什么可吃的东西了，就算有村民也未必认识。”
晏殊沉思了片刻：“等会我带着阿辞和哥哥们上山一趟，看能不能找到可以果腹的东西。”
其实冬季山上也有很多能食用的东西，但村民们认知有限的确很难找到。
七叔公脸上顿时露出了笑意：“那可真是太好了，山上怕是有野兽出没，你们几个人上山人手怕是不够。”
晏殊想了想：“让大虎叔父子和齐小哥、二柱他们跟着就行。”
“那行吧，你们先回家吃饭，等吃了饭再准备上山。”
晏殊应了一声便离开了宗祠，宗祠外的一片空地上，晏二生、晏文、晏武、晏淮都等在外面。“闺女，七叔公找你说啥了？”
晏殊道：“七叔公想让我帮着村民在山上找吃食，我准备下午上山去看看。”
晏二生点了点头：“也好，咱们来了这么久了，还没正式上过山呢，之前也都是在外山上捡些干柴，里面具体什么情况爹也不清楚，一会儿咱们几个一起去。”
“多带几个人吧，把二虎叔、向阳哥、温玉堂、二柱、齐天翊他们都喊上，人多找寻食物的几率也更大。”
晏文道：“好，咱们几家离的近，回去了我们直接过去打声招呼就成。”
几人回到家中，晏二生去了晏大虎家，晏文去了齐天翊家，晏武、晏淮则一起去找温玉堂和二柱他们。
得知晏殊下午要组队上山找吃食，一帮小伙子开心不已，他们正愁大过年在家里无事可做，能去山上转转自然都欣然同意。
——
晏家隔壁
江辞站在屋内，朝坐在案几前的老者作揖行礼。
“外祖，您怎么来了？”
老者一身墨色长袍，身上披着一件鸦青色的大氅，头戴一顶鹖冠，面容冷峻、周身的气质透着锐气，虽然已是满头白发，但脸上的皱纹很少，依旧可以看出年轻时这张脸是何等的风姿。
“我不来怎知你到底躲在这山嗷嗷里如何乐不思蜀？哼，魏钊说你与江焕的遗孀走的颇近，已经超出了叔嫂的关系，可有此事？”
站在一旁的幻樱张口想为江辞说话：“宗主……”
“你闭嘴，让他自己说。”江辞目光依旧从容沉静：“是，我心悦她。”
老者轻哼一声：“到是一点都不藏着掖着，她可是嫁过人的，还是嫁给了你视为兄长的江焕，你这么做可对得起为你而死的长兄？”
江辞道：“她本是被家中长辈骗去江家冲喜，与江焕也只有一面之缘，他二人并未拜堂何来遗孀之说？外祖可莫要毁了姑娘家的清誉。”
“可她嫁入江家是事实。”
“没有三书六礼何来的事实？若您真要揪着她嫁入江家这一点，那也可以是嫁给了我。”
“你……”
凤烜鄍气的吹胡子瞪眼，目光如炬的盯着江辞。
“你将来不仅要为你母后为凤家报仇，还要拿回属于你的一切，想要登上那个位置就要断情绝爱，你所珍视的、所喜爱的都将成为你的阻碍。阿辞，你生来就该是这大隋最尊贵的人，九五之尊、帝王霸业才是你的归属。”
江辞清隽的脸上没有太多表情，只是静静的看着凤烜鄍。
“外祖，您始终没看明白，无论谁坐上那个位置都不会允许外戚专权，我不想再培养出下一个凤家。”
凤烜鄍闭了闭眼，这小子着实喜欢戳人软肋，明知道凤家满门被灭是他这辈子最不想回忆的事，可这小子偏要提醒他当年那段记忆。
若不是为了报仇，他也不会苟延残喘至今。
“即便你想娶一个没什么背景的女子，最不济也该是书香门第，而不是一个出身卑贱的乡下女子。”
江辞眸底闪过不悦：“我本就生长在乡下又何来尊贵一说？您所谓的尊贵就是身上流着皇家血液？还是我四岁之前的储君名衔？可正是如此才成了亲生父亲都想杀死的孽种，十二年里像一条丧家犬一般东躲西藏。”
“你……你非要气死我是不是？我知道你母后惨死你内心对我有所埋怨，甚至埋怨整个凤家，可你也要明白我们才是这世上唯一的血亲，我只有你这一点凤家血脉，做任何事的初衷都是为了你好，若你娶一个乡下女人，你知道将来要面对多少困难？先不说她对你有无助力，就说今后她在后宫之中没有娘家人帮衬该如何自处？那些家族背景强大的嫔妃会听从一个平民皇后的管束？色衰而爱驰，你们之间的新鲜劲儿过去了，你又能爱她多久？”
江辞突然轻笑一声：“我并非一定要那个位置，即便将来我坐上了那个位置，也只会娶一个女人。”
“胡闹，你当自己是普通百姓？后庭和朝堂向来关系紧密，历代天子哪个不是后宫佳丽三千？”“若靠娶一群女人巩固皇权，到底是帝王制衡百官，还是被百官所裹挟？善战者致人而不致于人，这大隋的天下我会亲手打下来，绝不会靠女人来做那登天云梯，也绝不会受制于任何人，包括您在内。”
对上江辞冷清的眸子，感受到那眼底彻骨的寒意，凤烜鄍心绪复杂。
这小子天生是个当帝王的材料，但唯一的弱点就是太过锋利，就像是一把绝世好刀，没有人能轻易驾驭得了他。
这样的人一念成佛、一念成魔，若成佛便会成为比肩太祖的千古一帝，若成魔就会成为嗜杀成性的暴君，需要有一把刀鞘，在这把刀杀意四起时能及时收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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