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被他怼得老脸通红,云二的态度即代表云家的态度。
林家村村民被训得屁都不敢放。
最后,族长出来发话,每家出一人,两时辰换一班。
大家被他强硬的气势吓倒,不敢再有异议。
林亦楠打了个哈欠,回去睡觉,懒得听他们叨叨。
这些人总以为傍上云家,就有了靠山,有人替他们兜底,真是不知死活欠收拾。
晨雾弥漫,不知名的鸟儿在枝头上叫个不停,阳光给大地镀上了一层金光。
阳光透过帐篷缝隙,洒在林亦楠脸上。
她抬起手臂遮住眼睛,外面树上加入鸣叫的鸟儿越来越多,林亦楠烦躁地翻了个身,脑袋里全是那叽叽喳喳的叫声。
抓开被子坐起身,她把被子盖在还在熟睡的林亦椿和林亦桉、鲁长青三人身上。
套上衣服,林亦楠抓起弓箭门掀开门帘走了出去。
其他人早已醒来,赵老太太和李淑兰正围着火堆煮早食。
“阿楠,马上吃饭了,大早上的,你拿弓箭去哪?”
林亦楠头也不回,大步离开,“去后面练练。”
气温回升的非常快,树枝上春意盎然,上面停满了成群结队的鸟儿。
它们你来我往,正唱得兴高采烈的。
林亦楠弯弓搭箭,一箭一只,有时一支箭会串着两只。
直到把箭筒里的箭都射完,鸟儿也终于感受到不对劲,扑棱着翅膀飞走了。
“妈的,有种别走!”林亦楠骂骂咧咧的。
这些鸟个头足有巴掌大,数了下将近二十只,够熬上一锅粥大家吃。
奇怪,她记得明明有二十一支箭的,怎么还有一支就是找不到呢?
林亦楠在丛林中翻找着,冷不丁抬头,就见云漠悄无声息站在自己身后,手上拿着一支箭矢,箭矢穿在鸟儿的脑袋上。
她二话不说,拎起串好的一串鸟,转身就走。
“林姑娘真是好箭法!”云漠说道,声音低沉冷冽。
林亦楠干脆转身,走到他面前,伸出手,掀起眼皮睥睨着他。
她微扬的嘴角散发着一股令人心悸的冷漠,仿佛要把他心事看破。
云漠轻轻把箭矢放在她手上,疑惑地问,“在下是不是哪里得罪了姑娘?是以姑娘对我有些误会?”
“误会?”林亦楠将箭矢从鸟脑袋用力抽出,冷哼一声,“你自己做过什么事,心知肚明,何必在这里跟我装。”
既然他不承认,她也没必要跟他纠缠不清。
从树林里出来,林亦楠看见林福和林亦樟兄弟牵着马和牛,在冒出绿意的树林里吃草。
活泼爱动的林亦柏朝她奔过来,“大姐,你又猎到什么了?“
在林亦柏眼里,大姐可是比爹和三个哥还要厉害,进森林总能猎到野物。
林亦楠把手上的鸟递给他。
“打了几只鸟,你拿回去让千夏做了吃。”
云漠从远处走过,看她和家人笑语嫣嫣说话的样子,心里更郁闷了。
云二和云七探路回来,只一眼,云二就从他脸上瞧出端倪。
“怎么,林姑娘又没给你好脸色?”
“我实在想不通什么时候做过惹她生气的事。”
云二细看他脸上神色,不似作假,手搭在他肩膀,以一副知心大哥哥的口吻说道,“我觉得你肯定遗漏了某些细节,你仔细想想林姑娘是从什么时候看你不顺眼的,这中间肯定发生过什么。”
云漠闻言眉心蹙了蹙,抬眼就看到他趁机搭在肩膀上的手,一把甩开,被他忽悠得差点忘了正事。
他轻咳一声,掩饰内心的情绪,“你俩出去打探到什么情况?”
云二脸上八卦的火苗瞬间熄灭,他敛起笑容,脸色凝重道,“从这里出去走上两个时辰就到官道,官道上全是逃难的流民。”
云漠眸光一沉,“他们从何而来?”
云七从怀里掏出舆图,打开指着上面对应的几个点道,“这条官道是上京和各个州府南下的唯一道路。”
“你们俩去跟林家村的人说一声,半个时辰后启程,我们上官道,加速赶路。”
林亦楠帮忙把马儿牵回去时,千舞已经把鸟儿处理干净。
“姑娘,云家来通知,半个时辰后要起程,老太太说先用盐腌起来,晚上再煮。”
林亦楠边给马套上板车,边道,“成,你们看着安排。”
她保证大家不会饿肚子,林铄和林亦桁在拆帐篷,孩子们帮忙把东西放上马车,只等饭后把碗一收就出发。
化雪的山道并不好走,云家五百暗卫走在最前面,他们走过之后,山道变得泥泞不堪。
暗卫们把云家女眷护在中间,紧跟在他们后边的是林亦楠家。
他们是除了云家之外,拥有马匹最多的人家,然后是林亦桩家和苏韫之一家。
走了两个多时辰,大家隐隐能看见在官道上行走的流民。
云野下令队伍,在一片平坦的农田里停下,待吃过饭后再上官道。
流民们望向在田地里停下的这支庞大的队伍,心里既羡慕又害怕。
族长不断提醒村民:“回头上了官道,要看紧自家孩子,青壮年走在外边,手里拿上个趁手的工具,可以吓吓那些有异心的流民,遇事不要慌乱,大家同宗族出来的,要互相帮助扶持,紧跟队伍,不要走散了,更加不要擅自离开队伍。”
这时,云一带着暗卫们提着好几个筐子过来。
“族长,这是我们收缴回来的刀具,我家主子说,给每家发下去。”
“好!好!云家仁义,林家族人感谢云家仗义相助。”族长感动的老泪纵横,非常时期,刀具是有银子买不到的。
族长带人来发刀具时,林亦桁和林亦楠并没有要,此前在辛城,她空间收了不少,他们家早就人手一把。
短暂歇息后,林家村长在云家带领下,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走上了官道。
他们队伍一出现,惹得流民纷纷侧目。
这到底是哪个家族,才有这么多的马匹,牲畜拉着板车,上面绑着用油布盖着的满车物资,几百名着装统一的护卫。
跟在后面的族人,个个身强体强,老人孩子全坐板车上,青壮年手拿刀具凶神恶煞在边上护着。
谁也不敢多看两眼,生怕惹上麻烦丢了性命。
林亦楠单独骑在一匹马上,看着路上一言不发,默默赶路的流民。
他们有些蓬头垢面,脸颊眼窝凹陷,嘴巴凸出,衣衫褴褛,身上连件厚衣服也没有,脚上还穿着自己编的草鞋,沾满厚厚的泥,露在外面的皮肤冻得青紫,摇摇欲坠的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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