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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众官兵、百姓回想了一下,莫不是觉着厉王说得有道理。
从始至终,根本没有一人见过宁采臣的样子,他们所知道的一切,都是从刘衡和郁王的手下那听来的,这其中只怕是另有原因。
老东西,你如此替宁采臣狡辩是何用意?如今珠子在本王手上,你再偏爱那渚晗又有什么意义?郁王心里恨得痒痒的,如果意念可以杀死人,厉王怕是死了成百上千次了!哼,既然你要压制本王,本王继位之日,便是你命殇之时!
“王叔。”郁王敛了敛心神,面上很是无辜的说:“你这不是在说王侄搬弄是非吗?那宁采臣不过是大燕小民,王叔何以如此偏帮于他?莫非宁采臣给了王叔什么好处?”
“哼!”厉王一声冷哼,不悦的说:“本王连那宁采臣是圆是扁都不知道,何来给我好处一说?难道郁王不觉得本王说的有道理么?本王就事论事,不偏帮任何人!”
本王只偏帮自己的女儿!厉王心说。
“好,既然王叔如此正直凛然,王侄也无话多说。如今日暮货船全毁,造成了这么大的损失,这巡逻的守军责任不可推卸!”郁王说着转身看着一旁巡逻队的副将高玄,冷冷的道:“高副将,昨晚巡逻的有哪些人?把他们全都交出来,就地正法!”
这话一出,莫不是让全场的百姓官兵一阵心寒,这郁王爷胳膊肘怎地专往外拐?厉王在一旁推卸责任,他却非要把责任给揽下来,且一句话就要要了几十个人的人头,这会不会太霸道了些?如今太子薨了,他朝他郁王做了皇帝,哪里还有我大楚臣民的好日子过?
“郁王殿下!”厉王这句“殿下”叫得极其大声,极尽生冷,旁人听了莫不是身上一凛。
厉王懔然道:“本王如若没记错,皇上是派我厉王来处理这事,何时轮到你在这插嘴?”
郁王胸脯剧烈的起伏着,眼中怨毒之色尽显,袍袖下的两只手捏得咔嚓作响,隐忍着道:“如此就仰仗王叔来决断吧,我们走。{网
}”
说着手一挥,带着一众随从朝暮千雨的楼船走去,那木铎亦咕噜着跟在他身后。
厉王等他们走远了,这才向着一众官兵道:“昨日巡逻的有哪些人,全数站出来。”
这时,二十来个汉子站了出来,全部跪在厉王跟前,其中一人朗声道:“禀厉王,昨日巡逻的有两队,分别是十人一组。厉王殿下,我等昨日搬了一天的粮草,因为累极,子夜便睡去,并没见着粮船起火,不过我们确实有推卸不了的责任,厉王处置便是,只是请求殿下万不要累及我等家人!”
一众人等看着厉王,心中莫不是在想着他会如何处置这些人。
还真是一群硬汉子!看着他们良久,厉王才开口道:“你们虽是失职,但罪不至死!如此,就将你二十人革去军职,打入奴籍,入我厉王府为奴为仆,如若干得好,他朝本王再考虑脱去你们奴籍,委以职责,尔等可服?”
呃?跪在地上的二十来人面面相觑,竟有这样的好事?他们心中明白,厉王这是在变相的保护他们的性命。当即答道:“服!”
“起来吧!”厉王说着看向一旁的高玄道:“高副将,你们也逃不了责罚。”
那高玄躬身抱拳道:“末将甘愿受罚!”
“本王就罚你们将那些垃圾打捞上来,还湘江一个整洁。”
“是,末将领命。”
“好了,大伙都散了吧。青冥青鸾,带他们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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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刘衡到了码头,就看到人群已经陆续散去,徒留一群官兵在江边将那残船与粮食的焦灰往岸上担。东|方小说|网
问清郁王的去处,责令随从留在码头,弃了马,自个往那楼船走去。
踏进楼船的一楼舱门,便看见那暮千雨依在软榻上,脸上白布裹了一层又一层,根本看不清他的表情。郁王坐在他的右侧,一脸的抑郁之色;木铎坐在左侧,亦是满脸菜色。
刘衡只觉得被室内的气氛压得喘不过气来,站在门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郁王睨了他一眼,开口道:“进来吧。”
刘衡这才进了船舱,挨着渚郁旁边的座位坐了下来,嗫嚅着问道:“郁王殿下,那宁采臣不是放出话,说是今日去南山寺等人拿了珠子去换张公公。这会都晌午了,你怎么还没去?”
渚郁看看刘衡,再看看暮千雨,问:“有这样的事?”
暮千雨一骨碌从软榻上坐起来,却是扯动了脸上的伤口,不由疼得龇牙咧嘴,以左手捂着脸,郁结的道:“昨夜他确实这么说过。还说昨儿白天,他在南云寺等了一整天。”
“南云寺?”渚郁怒道:“那老东西真是病糊涂了,昨儿个要是在南云寺把他宰了,哪会有子夜的事发生?还有厉王,明显的偏帮宁采臣,难道他二人有什么关联?”
暮千雨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看着刘衡问道:“刘将军,你刚才说的消息是从哪里听来的?”
刘衡起身,躬身抱拳道:“禀二皇子,今日一大早我便带人到东城门巡查,一个十二三岁的绝色小姑娘告诉我这边粮船被你猜猜放火烧毁,二皇子被、被毁容,小的这才赶了过来。”
毁容!暮千雨想着自己深以为傲的脸上从此将会留下难看的疤痕,胸中的火越燃越旺,一拳重重的砸在身前的矮几上,那上好的楠木矮几便支离破碎开来。
论功夫自己不一定会输给他,只是这两次,他都占了速度的上风,打得自己措手不及。还有就是自己太过轻敌,太过骄傲,才导致了现在这样的结果!
宁采臣,我暮千雨定会让你后悔昨夜没有将我杀死!只是自己毁容的事是刚刚才传出去的,那小姑娘怎么会一大早就知晓了?莫非
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那女子便是宁采臣!
暮千雨慢慢冷静下来,当下问道:“那小姑娘现在何处?”
“禀二皇子,她说楚京出了个宁采臣,太不安全,要到盛州去躲躲,现在已然出城。二皇子问起她是何用意?”刘衡不明所以,却还是老老实实道了出来。
“呵,”暮千雨一听这话,苦笑道:“我想咱也不用找宁采臣了,她怕是已经出城了。”
渚郁想着这话里的意思,问道:“你的意思是宁采臣根本就是那小姑娘?”
刘衡一拍手,惊道:“对啊,我老早觉着那眼睛极熟悉,就是想不起来在哪见过,只是我怎么也想不出他居然会扮女人出城!”
渚郁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桌沿,良久才淡淡的说:“指不定宁采臣就是一女子!”
四人皆陷入沉思之中,半晌,那暮千雨才打破沉寂,问道:“难道她不要珠子了?”
渚郁支着下巴,说:“没可能啊,她冒险前来不就是为了取珠子吗?除非她根本就无心取珠,一开始就打定主意将我大楚搅浑。”
“把珠子给我看看。”
渚郁从袍袖中掏出锦盒,起身走到暮千雨跟前,递给他。
暮千雨打开盒子,珠子淡淡的蓝光倾泄,映得船舱里一片清明。
“传闻千年蚌珠如鸽蛋大小,莹润光滑,微微泛紫光,放在水中可以避水。此珠大小倒是差不多,可是怎生是泛蓝光,莫非是假的?”暮千雨疑惑的问。
“假的?其中一颗不是在你日暮国吗?”渚晗惊异不已。
“这珠子在我国太子手上,是他出生时,我父皇赏给他的母后的,她的母后在他获封太子之时便给了他,他宝贝得紧,哪容我瞧见?”暮千雨这话说得有些吃味,眼中亦是淡淡的落寞。
渚郁觉着他竟和自己的境遇有些相似,自己的母亲虽贵为皇后,却是不甚得宠。那人的心里从来只有他的洛儿,还有那洛儿为他留下的孩子。哼,老东西,你越是疼他,我渚郁越要将你所喜欢的一切破坏掉!
渚郁收气思绪,朝着刘衡吩咐道:“刘将军,你去打盆水来。”
“是。”
三人静默着,等着刘衡打了水来。暮千雨取了珠子,往水中一扔,珠子沉入盆底后,但见珠子周围,清水避开一寸远。
四人见了这情况,不由相视大笑起来。
“哼,渚晗,这下子神仙也救不了你了。”渚郁嘴角漾起一抹邪肆的笑。
“如此,我们的计划不变!”暮千雨抚着脸颊,幽幽的说:“粮草的事闹得不甚愉快,万不能再行购买。本皇子这就启程回日暮,明年春雪融化,本皇子便率大军辗转大楚,攻打大燕,以雪此耻。”
“好,到时我渚郁定大开国门,为你助航!”两人说着,击掌盟誓。
哈哈哈,如今一切已成定局,大楚的天下,迟早是我渚郁的囊中之物!渚郁一脸得瑟,只是想着宁采臣的所作所为,心里憋着的那口气怎么也咽不下去,不由转向刘衡道:“那宁采臣把我大楚搅得一团乱,本王是万万忍不下来的,她估计还没跑远,刘将军,你寻几个功夫好的杀手,去把那宁采臣给本王做了,不管用什么办法,我定要取她项上人头。”
正合我意!放她活着,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要了我的老命呢。
“是!”刘衡抱拳领命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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