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爷这一跪叫南卿不禁联想到雨中求药的景象,他就宛若从云端跌落至尘埃的明月,昔日的荣光,终成了那镜中花,水中月。
亦像是那被风霜侵袭的残叶,为了丫头可以放弃自己的所有尊严。
当真是把破碎感拉满。
南卿有一个缺点,那就是从小对于美的事物都格外充满耐心和包容。长大了,更是无法对好看的人说不。
二爷这一跪,虽勾不起她对于男女之情的欲念,可却足够叫她心疼。
“二爷若是信我,我自当全力救治夫人。只是这丑话,我也需得说在前头。我心中确实已经有了法子,但这所需药材可不好找。”
二月红一听就来了希望,若是别的条件他不敢说,但若只是单单寻找药材,他必倾尽家财,遍寻大江南北,不信找不着。
而南卿自然也知道,他们有这样的机遇,寻到那珍贵无比的鹿活草。
不过她先前说那些话,也不全然是为了推进剧情。
遥想她还在末世时,第一次生吃丧尸晶核,觉醒异能就赶上了丧尸潮,她幸运躲进了一家中医院的办公室,里面的保险柜中陈列着各种珍奇药材。
可她不懂这些,除了认识上面标注的文字以外,更多的了解那是一概没有。但人饿急了,是什么都会吃的。
她到现在都清晰无比的记得,觉醒过程痛苦无比,肚子更是饿到绞痛难耐。她两眼昏花下,只有求生的本能指使着她去吞咽那些东西。
就在她差点以为自己熬不过去的时候,体内那种想要将人活生生撕裂的痛感倏地平静下来,待她终于缓过口气来,定睛一看手中还剩一半的干草,便急忙查看了它的标注——鹿活草。
是个奇怪的名字,可却叫她记忆犹新。
也正是因为有那棵草,她才成功觉醒了木系异能。
鹿活草的奇效,她亲身体验过,无需质疑。
她想这鹿活草既然能化解丧尸晶核的毒,那对于墓中的尸毒也定会有些作用吧!
而且在原剧中,这鹿活草没能救回丫头,只是因为鹿活草药效霸道,而丫头的身子又太差了些,早已经虚不受补,才出现了极多的副作用。
如今不一样了,有她坐镇,只要鹿活草为真,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也必叫丫头安然无恙的全部吸收掉。
反正去北平求药也是他们不可或缺的一行,她顺水推舟促成此事也合情合理吧。
倘若到头来,这鹿活草还如同原剧中一样救不了丫头的命,那她也还有以命换命这样阴毒的法子,总之不会叫二爷他们阴阳两隔。
“南卿姑娘但说无妨,到底需要哪些药材,我这就派人去找来。”
“鹿活草。”
语罢,空气倏地安静下来。旁人不语是因为从没听说过这样奇怪的草药名字。而二爷却是想起之前曾在江南遍访名医时,有一位华仙道也曾提过这味药,可这药金贵不易得,市面上更是没有流通。
后来他曾花重金求药,只可惜江湖之中无人响应,他这求药的事儿也跟着石沉大海。
“不知南卿姑娘提的鹿活草,可是那个只存在于传说中的宝药?”
“没错,据传在北宋年间,钦州的老王用弓箭射中一只梅花鹿,刨出五脏六腑用此药,填入其中,此鹿瞬间拔地而起。”
此说法新奇,更像是神话故事般叫人难辨真伪。这一会功夫,八爷已经是惊讶的连嘴巴都合不上了。
“当真有这种东西?这么神奇呢!”
“嗯,昔日.......我曾得过一株,确有奇效。只不过那株太小,我早已吃完了,不然现在还能拿出来救人。”
“既如此,那便好说了。知道这东西是真实存在的,接下来咱们就努力找呗。咱们九门合力,找它小小一株草,还能没眉目吗?”
八爷此话说的振奋人心,人也总是有了目标才能充满希望的活下去。
二爷原本还担心此药是否只存在于传说,如今得南卿亲口证实了其真实性,他便更加充满干劲,为了丫头,哪怕去昆仑之巅,悬崖峭壁也要把这草给带回来。
“夫人的情况并不好,咱们找药的动作需得快。在此期间,我倒是可以让夫人好受一些。”
话音落,南卿单手反握起丫头瘦骨嶙峋的手腕,刚好覆盖上刚刚割破的地方,淡淡绿光亮起,源源不断的生命之力注入其中。
她这次并没有很快停下来,而是持续了好一会。没办法,丫头的情况太差了些,就好比干涸的水渠,哪怕这边一盆接一盆的倒着水,也改变不了干涸的本质。
可有总比没有好,至少有她这样吊着丫头的命,那些毒素还能扩散的慢一些。
只见她重新抬手,丫头那原本割了个口子的地方也重新长好,压根看不出伤过的痕迹。
“好了,这下夫人可以在短时间内像个正常人一样生活了,只是这法子治标不治本,对我自身的损耗也很大。
我不可能一直重复使用,且它至多保上五到七日,在这个时间里,大家还是抓紧找药吧。”
“好,多谢南卿姑娘,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再受二月红一拜。”
这次南卿倒是没拦他,罢了!反正她也受的起这一礼。
他们这边算是把事定了下来,而他们的交谈声也终是吵醒了一直昏迷不醒的丫头,见到她眼皮闪动,南卿便知自己的异能已经起到作用了。
丫头朦朦胧胧的睁开眼,刺目地光线使她一时间有些接受不了。可随即她便感受到身子是从未有过的舒畅和轻快,好像以往的病痛都随着这一觉烟消云散了一般。
她的视线也很快聚焦,瞧见了满屋子的人,这可给她整蒙了。
怎么一觉醒来,家中来了这么多的客人,而她却一无所知,失了礼数。
“二爷,我是不是睡了很久?佛爷和八爷来了啊!都怪我,近日来身子疲乏,觉就多了些,真是怠慢了。”
她出口声音温柔而细腻,又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暖意。朱唇轻启间宛若春风拂过初绽的花瓣,又像山间清澈的溪流,潺潺流淌,不带一丝世俗的喧嚣。
南卿觉得她的声音有抚慰人心的效果,可以洗涤一切烦恼,荡平一切愁绪。
不知不觉间听的醉了,更加理解了二爷为何会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因为他们本就是世上最般配的一对,缺少了其中任意一个都无法完整。
可真好啊!羡慕这两个字,她已经说腻了。
不知什么时候她和八爷也能这样。
“夫人说话可真好听,夫人长得也漂亮,是二爷好福气了。”
丫头被夸的不好意思,话说九门中的人她大致都见过,却没有见过这个小姑娘。但不知为什么,她只觉得眼前人很亲近,故而说话间声音也不自觉的又放柔了两分。
“不知姑娘怎么称呼?我在家待的久了,甚少出去。有些人认不全,姑娘还请勿怪。”
“不怪不怪。我叫南卿,是刚来长沙不久的。我之前一直住在佛爷府上,也鲜少接触其他人,更没有接触过女孩子。夫人是第一个,我很喜欢夫人。”
“我瞧着南卿姑娘不大,也就别一口一个夫人的叫我了。可以直接叫我丫头,亦或者叫声姐姐也好,我在府中寂寞,你若闲来无事,可常来。”
“好啊!”
她们交谈甚欢,二月红在一旁一直看着,也并没有打扰。他鲜少看到丫头如此与人攀谈,而且整日待在府上确实太寂寞了些。
南卿的出现,可谓是贵人降世一般。
不仅给他们一家人带来了生的希望,更是叫丫头抛掉愁绪,展露笑颜。
“对了丫头姐姐,你现在觉得身体怎么样?”
迎上大家探究且期盼的眼神,丫头局促中也认真感受起来,与方才醒来时一样,身体轻快的紧,病痛全消。
“感觉浑身舒畅,也不怕妹妹笑话,我身子孱弱,平日总是汤药不断的,可今日不知怎么,身子竟然大好了,莫非是刚刚那一觉睡的沉,养好了精神?”
对此她也是极为纳闷,平日里她如何睡都睡不饱,身体更是畏寒,现如今手心发热,头脑昏沉的感觉也没有了。
不等她继续深想下去,二月红喜出望外的过来拉住了她的手,那开心的模样,就像没长大的孩子般。
“丫头,你真的好了吗?”
“怎么了二爷,有什么问题吗?”
“咱们还要多多感谢南卿姑娘,是她刚刚用家族秘法医了你,而且她说你的病可以治。”
丫头眼眶瞬间红了,说实话她已经做好了命不久矣的准备,她的身体她最了解,看过了那么多的大夫都没有用,她已经不抱希望了。
况且戏文里不是常有这样的桥段吗,红颜薄命,从古至今。
她只盼着自己去后,二爷能好好活着。
可如今告诉她,她可以活,她的病也可以治,她可以继续陪着二爷。
“我.......”
“丫头,若不是南卿姑娘为你诊治,你还要瞒我多久?”
四目相对,眼中皆是千言万语,南卿自觉两人需要些空间,拉着佛爷和八爷就出了屋,留给他们小两口单独说说话。
哪料她这门刚开,陈皮就像一个人形炮弹一样冲了上来,若非她定力好,当真要被吓个后嬢了。
“你干嘛!”
“我师娘怎么样了?”
“都已经和你师父说过了,情况有些复杂,赘述起来也麻烦,你自己问你师父吧。”
“什么叫麻烦呀?你这人怎么这样?我都快急死了,你居然嫌说话麻烦。你快点儿告诉我,听到没有?”
在这一瞬间,南卿觉得炸毛小狗还挺好玩的。
但毕竟是人家师娘病情这么重要的事,她平常就算再皮,也不会拿这事开玩笑。
“简单来讲,可以治,但是需要一味难得的草药。我已经告诉了你师父,接下来咱们一起努力,全力找药吧!”
陈皮心中大石总算放下,他退后两步朝着南卿抱拳一礼。
他此生除了对着师父师娘行过礼,别人还从没受过他的礼,南卿是第一个,估计也会是最后一个。
“你不用着急谢我,草药难寻,估计且得耗费些时间。”
“无妨,对于我们而言,能听到能治这两个字,就已经是莫大的希望了。所以南卿姑娘,你受得起我陈皮一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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