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平哭得很厉害,他说自己从来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事,不知道该怎么办,求我和梅若裳想个办法。
这种事情,又有谁经历过?我看看梅若裳,又看看哭泣不止的赵平,只好说道:“我爬上去看看。”
梅若裳很担忧:“可是你的手臂……”
“放心吧,在大兴安岭没少爬山,那些打猎的、采草药的也教了我不少的本事。一只手应该能应付得了。”
梅若裳低声对我说了一句:“太危险的话就早点儿下来,跟他说没找到就可以了。”
我微微皱眉,觉得梅若裳这种做法太不厚道了。可是转念一想,她也是为了我好。
我将背包摘下来交给了梅若裳,然后深吸一口气,先顺着神像的衣褶儿爬到了他的双腿上。这还算是比较容易的。接下来就要顺着他的袖子,爬到他的左手上。
这神像不知道是哪位高人打造的,鬼斧神工,简直光滑得如同一面镜子。
我几番尝试,从没能找到合适的着力点,反倒右臂又开始疼了。
我从神像的腿爬到膝盖,用了足足有三分钟,然后从膝盖爬上袖子,用了十分钟。
遇到难以攀爬的地方,我本能地想抬起右手抓住一个着力点,却疼得几乎昏厥过去。
此时,神像微微颤抖。
我生怕下面又会发射暗箭,疾呼:“你们没事吧?”
却并没有人响应。
我心中一急,一个不小心,左手没有抓稳,突然从上面重重地摔了下来。
“咚”的一声闷响,后背直接拍在了神像的腿上,然后一个翻滚,又从台子上摔了下去。
这样一来,不仅仅是刚刚受伤的右臂了,就连前胸和后背,都被压得喘不上气来了。
“艹他妈的……可摔死我了……”我骂了一句脏话。
“哟呵,老烈,你小子背着我在这儿爬山玩呢,你当这儿是动物园的猴山啊?”旁边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我猛然抬头,发现了老吴那张油腻的胖脸正冲着我笑。
我一下子跳了起来:“老吴,你……你……你还活着?”
“废话,咋地,你还盼着你吴爷出点儿事啊?”
我突然想到了在绿洲的经历,我连连摇头:“不可能……是幻觉,你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的,你明明躺在了医院里,怎么会……”
“这叫啥话,啥叫不可能啊?罗布泊许你来,就不许我来?”
我看着眼前的老吴,他的确是那个只要张嘴就讨人厌的吴文化,但我无论如何都不敢相信会在这里遇到他。
我急忙左右张望,却不见了梅若裳与赵平。
“喂,这二十多天不见,你这是咋地了,咋跟换了个人似的,你找啥呢?”
“我和别人一起来的,可是现在……现在他们却不见了。”我瞬间明白了,一切都是眼前这个假老吴在搞鬼,便当即左手拔出了匕首,“说,你他妈到底是谁?”
老吴吓坏了,他赶紧说道:“老烈,你小子千万别犯混啊,我真是吴文化。我他妈又不是什么大人物,值得冒充吗?”
就在我们二人僵持之际,黑暗中,忽然传来了一阵清朗的笑声:“哈哈……”
老吴气得直跺脚,冲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喊道:“顾老师,你别光顾着笑啊,赶紧来解释解释。”
“误会,都是误会。小苏同志,我们是第一次见面啊。”随着话语声越来越近,黑暗中走出了一人,四十多岁的年纪,体态微胖,一副笑呵呵的样子。
他伸出了肥大的手:“你好,我们早就认识了,我叫顾长友。”
我脑袋“嗡”的一下,没有伸出手去和他相握。倒是觉得周围透着诡异的氛围。
明明我爬上去之前,下面站着梅若裳与赵平,怎么下来后就变成了老吴和顾长友了?
我以为这是幻觉,但是两个大活人站在面前,又是如此的真实。四下寻望,哪里还有梅若裳和赵平的影子?
我愣在了原地,脑袋一阵阵眩晕。
在这短短的时间内,我想到了两种可能:第一,梅若裳和赵平都没有什么战斗力可言,在我爬上神像的时候,被他们发现了。梅若裳与顾长友有矛盾,很可能已经被顾长友抓了起来,甚至将他们害了。但是仔细一想,老吴就站在这里了,他虽然爱财,但绝不是这样的人。
第二,梅若裳与赵平有事离开了。可是这也不大可能,毕竟赵平惦念着赵发,不可能连声招呼都不打就走了。
我觉得自己的脑子已经不够用了。
“老烈,你干啥呢,傻了呀?人家顾老师和你握手呢。”
我警惕地看着面前这个自称叫顾长友的人,问道:“你来这儿干什么?”
顾长友一愣,但是很快他微笑着说道:“和你一样。若裳同志带你来这里,不也是为了小吴同志的病吗?”
原来他都知道了。
顾长友的脸上始终挂着不可名状的笑容:“若裳可是个好同志啊,虽然我们在工作上有些相左,不过我们大家殊途同归。小吴同志,这么多人为了你的病操劳,你好福气哩!”
老吴像个傻子似的傻笑:“嘿嘿嘿嘿……”
“你们怎么发现这里的?”我还是不相信会在这里遇到他们。
“科学有专利,但没有秘密。知道这个地方的,可不止若裳同志自己。当然了,为了救治小吴,我们耽搁了两天,今天才到这里。”
老吴一拍大腿:“是啊。老烈,看到你没事,你吴爷这心里别提有多高兴啦!你可不知道,我他妈快想死你啦!”
平日里,我对老吴这种肉麻的话肯定嗤之以鼻,但是今天我却不想和他纠缠,问顾长友,他把梅若裳到底怎么了。
谁知道,顾长友反而摇头笑着说道:“小苏同志,不要误会嘛。这里是什么地方,你知不知道?”
“不是说,是什么西天瑶池吗?”
顾长友对我笑道:“那你知不知道,瑶池是什么地方啊?”
老吴说道:“谁不知道啊,顾老师,不用说老烈,我都知道。王母娘娘的蟠桃会嘛,话说能解我毒的是不是蟠桃啊?”
顾长友看看我们二人:“看来你们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啊。其实这里,是一座古墓。”
听到古墓二字,我心里一惊,脑海中瞬间浮现出了当初在八蚨夫人墓中的奇遇。
老吴听完后也傻眼了。
顾长友背着手踱了两步,来到了神像前仰头观望,说:“你们想想看,为什么人死了,要说驾返瑶池?这里是罗布泊,《山海经》中称为幼泽,又叫瑶池。可是为什么要在瑶池前面加上西天两个字呢?人死了,就说往登西方极乐。”
他慢慢转回身来,长明灯的烛光映着他的半张笑脸,竟有了几分的恐怖:“这里是瑶池,也是西天!”
老吴呆怔良久,强笑道:“顾老师……别别……别闹,不就是个古墓吗,咋还又是瑶池又是西天的了?”
“小苏同志,想必你也瞧出来了,这个地方可不是一般的古墓。自打你们一进来,这地方就阴阳流转,天地倒悬了。”
我没有听懂,困惑的目光望着顾长友。
他解释说:“这其实是一个阴阳墓,一模一样,共有两处。你们进来的那个地方,是甲墓;而我们进来的地方,是乙墓。而所谓阴阳交汇点,就是他。”
顾长友抬头望着这尊神像。
他的解释让我信了六七分,但我还是有疑惑:“只是爬上了神像,为什么我会从甲墓来到乙墓?”
“很简单,因为当你爬上去的时候,神像已经悄然扭转,变了一个方向了。不要说你没有察觉,初一和那个大胡子也没有发现。不信的话,你问问他们好了。”
这时候,我的身后传来了两个人的脚步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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