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接着读下去:“甲虫名叫地奴蜂,以玉度花为食。为了防止这里的玉度花被它们啃食殆尽,辽兴宗采纳了大臣的建议,让人寻来了地奴蜂的天敌——巨龙蜈蚣,投放在了陵寝中。这样既可以保护玉度花,又可以保护陵寝不会被盗墓贼惦记。”
“哈哈……”老吴忽然笑了起来,“这辽国皇帝千算万算,没想到一千多年以后,他儿子没活过来,反倒一老两少,把他儿子的坟给扒了。”
曹大牙还有个疑惑:“苏烈,前面这些都说得通,可是咋会尸变的?”
老吴随声附和:“对呀,总不至于这位太子爷变成了吉量啊,这是咋回事?”
我胡乱翻了两页,摇了摇头:“这上面没有写。”
一个死了千年的人,忽然异变成了一匹马,这种事情太过匪夷所思了。
老吴问曹大牙:“老爷子,你说,这个世界上会不会真的有吉量啊。这个叫野驴……啥啥的太子爷真给骑上去了,然后就变成那揍性了?”
曹大牙不相信有这么离谱的事情,他使劲摇了摇头:“就算是那样的话,为什么早不尸变,晚不尸变,偏偏等我们要逃出来,他变了呢?”
老吴愣住了,扭过头来看着我:“老烈,你咋说?”
我收起了本子:“上面写的,我都说了,别的我也不知道了。”
老吴本就不是什么乐知好学的人,见我们都不知道答案,他也懒得去细究。
我们守着篝火休息了好久,喝了一些热水,等到体力恢复后,便接着走了下去。
大概又走了二三十分钟,远处忽然传来了一阵脚步声。虽然风雪很大,但我们都听得很清楚。
举目望去,见有一队人打着手电筒走了过来,为首的正是一个大个子。
老吴急忙打亮了手电筒晃了几下,单手拢在嘴边喊道:“蘑菇,溜哪路!”
对面的人似乎也听出来了,只听一人用生硬地汉语喊道:“胖子朋友吗?”
一听到这个声音,我们三人喜出望外,急忙快步奔去:“大杜!”
那边也加快了脚步赶来,双方会面后,带队的人正是鄂温克族的杜拉尔。
老吴抱着他恨不得亲上几口:“这真是见着亲人了呀,感谢组织!”
杜拉尔身边呆着十几个人,有两个是黄石屯的。
其中一个叫二杆子地说道:“苏大哥,可算是找着你们了,还以为你们喂了狼呢!”
“啥,你们知道那畜生是狼崽子啦?”老吴在旁边惊讶说道。
二杆子一点头:“嗯呐,大杜我们都寻遍了,也没找着那畜生,就寻思先回村子,看看其余的几队有没有发现。结果回到了村子,见到了石蛋儿,还有栓子和大麻子,他们把事情一说,我们吓坏了,这不赶紧来找你们了嘛,诶,杨队长他们呢?”
一想起杨一德,我们三人的心情都沉了下去。
杜拉尔见到我们突然变成了这样:“朋友,怎么了嘛?”
二杆子猜到了什么:“苏大哥,是不是杨队长他们出事了?”
我这才把事情的经过全都说了一遍,包括辽国古墓的事。死了这么多的人,瞒也瞒不住。这里的秘密,还要靠组织来发掘才行。
大家伙儿听到这么离奇的事,都纷纷惊呼。
我担心这些小兔崽子动什么歪心思,特意让老吴给他们讲讲。
老吴这张嘴,能把芝麻说成西瓜,他唾沫横飞,将古墓里的情况说得比《西游记》里的狮驼岭还要玄乎,把这些后生还都给唬住了。
末了,我还特意叮嘱:“里面的东西可都是国宝,等回到了屯子里,上报给村长,让他来安排。”
所有人都点头答应了。
既然找到了我们,杜拉尔就带着大家返回。
他说,大麻子和栓子说我们掉进了一个坑里,他们倒是找到了那个坑,但是那个坑已经被埋上了,还以为我们被活埋了。
不过即便是死了,也得找到尸体。所以要另寻一条路。
幸亏半年前达阿图带着敖古鲁雅部落走过这里,杜拉尔知道西边有一条路可以走到山谷下面。
他们刚下山谷不久,就和我们相遇了。
我听他讲完,心里暗暗庆幸,幸亏自己选了西边这条路。要是往东走,还不知道要走多久。
不过细细想来,我们跌下来的那个洞口怎么会被埋上呢?
思来想去,似乎也只有一个可能了,这一切都是那头巨狼的杰作。它的目的是想将我们彻底活埋,好报我刺伤它鼻子的那个仇!
一想到这些,我浑身一抖,打了个冷战。抬头左右张望,似乎大风雪中,那狼崽子就潜伏在了某个地方,正窥伺着我的一举一动。
“苏朋友,看什么?”
“哦,没什么,我们还是快点儿走吧。”
不一会儿,杜拉尔带我们来到了一处斜坡前。
斜坡是从南边的山壁上延伸下来的,不太宽,且地势陡峭,积了厚厚的冰雪。
不过这些,对于我们这些常年生活在此地的人来说,这都是小菜一碟。
除了上了年纪的曹大牙,每一个人都步伐轻快。
在路上,我问起了杜拉尔,他们有没有抓到那头巨狼。
杜拉尔又是摇头,又是摆手:“狼,很大,但是聪明,没找到。”
二杆子问起了身边的老吴:“胖哥,你说说呗,狼崽子长啥样啊?”
二杆子今年刚十九,初生牛犊不怕虎,全然不知道巨狼的厉害,反而充满了好奇心。
老吴也不谦辞,面有得色地看看身边的年轻人,所有人的目光都看着他,眼神中带着期许。
老吴立时来了精神:“行,那吴爷就给你们说说,也让你们长长见识。这个……大象,你们见过没?”
几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纷纷摇头。
“呵呵,就说你们没见识,没见过,听过没?”
二杆子等几人纷纷点头:“听过啊,那太听过了。曹冲称象,上学的时候还学过呢。特别特别大!”
“对了,那狼崽子就跟一头大象似的。远的不说,就说你们出发不久,曹大爷就带着我和老烈去了敖古鲁雅,当天晚上就和狼崽子打了个照面儿。我一瞧,好家伙儿,这哪儿是狼啊,这他妈的就是一座山啊……”
老吴说得眉飞色舞,有这份口才,不去说书真的可惜了。
我听得连连摇头,虽然巨狼体型庞大,但要说和大象一样,未免太夸张了。
杜拉尔的心思也没在老吴那边,而是对我说:“苏朋友,达阿图和我说了,谢谢你保护我们部落。”
这番话,说得我面红羞臊,那一晚可不是为了保护敖古鲁雅,而是为了自保。
我只好摆摆手:“千万别这么说,倒是达阿图给我们的枪,全都丢了。本来还想还给你们的。”
敖古鲁雅部落靠打猎为生,枪对于他们而言,十分重要。
杜拉尔一只大手拍在了我的肩膀上:“朋友,一辈子。”
我点点头,欣慰地一笑:“对,朋友,一辈子的好朋友。”
说话间,我们已经走了一半儿的路程。
老吴还在那里滔滔不绝地讲着,说到精彩之处,还有人给他递上一支烟。
然而正在此时,我们的头顶突然传来了一阵喉咙中发出的低吼声。
我瞬间周身一颤,连忙抬头。
就见我们的头顶,悬崖的边缘探出来了一颗黝黑的狼头,黑色的皮毛披着厚厚的积雪,一双幽蓝色的眼睛正恶狠狠地盯着我们——正是那头巨狼!
“跑,快跑!”我立马喊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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