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几人毫不犹豫,拿上武器就追了上去。
来到了屋后,只见黑暗之中有一道身影,灵活得像是一只猫,三两下便消失在了密林身处。
这家伙的速度太快了,几乎只是眨眼之间。我们还在低头看路,一抬头,他早就不见了。
而从这个人的背影中我也认出来了,正是从哈里克墓就开始跟踪我的那个人!
我一把抓住了佟噶的手:“你看清楚,咱们登岛的那天晚上,是这个人吗?”
佟噶重重地点了一下头:“绝对没错,就是他!”
还以为栖霞屿生人勿近,没想到我们刚上岛,便被人盯上了。
老吴也思考着这个问题,忽然叫了一声:“卧槽,老烈,这个人不就是咱们在神农架见过的那个人吗?杀狼的那回也看到啦!”
我什么话都没说,转头回到了村落中。
我守在篝火边,脸上的表情始终怏怏不乐。
这孙子到底是谁啊?想想这段时间的经历,只有八蚨夫人墓和在古枞县没有见过他。但是在去古枞之前,在北京那次,我也见到了这个身影。证明这人一直在跟踪着我。
难道是警察?这个念头冒出来的时候,我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战。
凭良心说,最近我确实做了不少的亏心事,不说别的,单单老吴从楚戾王墓盗出来那枚古玉,就够我们哥俩儿枪毙十回了。
可转念一想,如果是警察的话,不可能只有这一个人。再说了,在哈里克墓,警察就会出手了,绝不可能纵容我们干这么久。
“总而言之,”金刚老人忽然对大家开口了,“现在这岛上不止有我们这些人,都小心一点儿吧。”
我不知道该不该对他说这个人我们是见过的。
正在犹豫间,金刚老人居然主动问我了:“苏烈,你们以前是不是见过这个人?”
我也不好隐瞒,只得说道:“远远地看见过,但是这人长什么样子,叫什么名字,目前还不知道。”
老吴嘬着牙根儿:“啧,这瘪犊子玩意儿,别落在我手里,要不然吴爷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虽然老吴说这话有吹牛的嫌疑,但我无比渴望能见到这人的真容。
郭向军正烤着一条海鱼,他思索片刻说道:“被追踪是常有的事,你们以前是不是和什么人结怨了?”
老吴首先就摇头否定了:“我们俩都是老实巴交的人,怎么会跟人结怨呢?”
佟噶说出了自己的看法:“如果苏哥你确定以前见过这人,那就证明他不是栖霞屿上的岛民。”
“绝对不是。”老吴抢在了我的前头说道,“我们去的都是什么地方?新疆、东北、湖北、北京……他娘的哪儿都有这小子!”
我已经不想去想这个问题了,反正再纠结下去也不会有什么答案,徒惹大家跟我一起劳神。眼看天色不早,就决定先休息一晚,明天继续赶路。
这一晚,有了房子,我们终于不必再露宿沙滩了。
我们拿出了帐篷的防潮垫,铺在了床上,我和老吴睡一间。梅若裳作为团队的唯一女性,睡在了我们旁边的那座最大最好的屋子里。
这个村子里的生产力还很落后,没有通电,即便有电器,时隔这么多年也不能用了。
老吴躺在床上问我,这里到底荒废多久了。
我说:“洞里的那些孩子,死了至少十多年了。”
老吴紧张地说:“会不会睡到半夜,有什么危险啊?咱们得有个防备。”
他的话很有道理,我就说了:“你先睡着,我去外面守着,有危险的话我会喊你们。”说着,我翻出了一只哨子挂在脖子上,一旦示警,直接吹响哨子就好。
老吴也没必要跟我客气,只是叮嘱我小心点儿,然后就睡了。
我一个人来到了外面的空地上,见篝火就要灭了,就添了两把柴重新将火烧旺。
摸出烟盒,本来香烟都被海水浸透了,但是经过这两天的曝晒,又干了。
心里烦闷,除了抽烟,也不知道该怎么排遣了。
我点上了一支烟,思绪万千。从我们进入栖霞屿后,除了那个跟踪的人影和道路上设下的机关,暂时还没有遇到别的危险。
我的内心出现了一种不安的情绪,万一九号科研项目不在这里怎么办,如果我们转遍了全岛一无所获呢,那一切不都白忙活了吗?
而且郭向军的船已经被毁了,我们想要离开这里,唯一的办法就是扎筏子。
不知道是不是一个人守在这里的缘故,我心中的悲伤情绪越来越浓,到最后简直是万念俱灰了。
“啊!”沉寂的夜色中,突然传来了一声凄厉的惨叫。
我赶忙扭头望去,声音是从梅若裳的房间里发出来的。
我急忙跑过去,撞开屋门一看,只见梅若裳蜷缩在床上,浑身瑟瑟发抖。
她的一张俏脸惨白,额头上沁出了一层茂密的汗珠。
“若裳。”我上前试图唤醒她。
梅若裳看着我,惊恐的目光中稍微恢复了一两分的神智:“有……有人盯着我看。”
我第一反应是那个长时间跟踪我的人,心想这孙子越来越胆大了,我们都发现他两次了,还敢来?
“那人在哪儿呢?”
没想到,梅若裳没有指向窗外,反而颤抖着手指,指着自己的头顶。
我抬头望去,惊讶地张大了嘴巴。
正在此时,其余的人也都赶了过来:“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咋回事?”
他们见我怔怔地望着头顶,也都纷纷抬头张望。
一时间,所有人都愣住了。
在手电光的照射下,我们都清楚地看到了房梁上有一张人脸!
不过这张人脸不同于一般的容貌,他双眼的眼角是吊起来的,看起来像是狐狸,嘴巴是画上去的,呈倒立的三角形。
虽然我们都看清了这不过是画上去的人脸,但这张人脸的笑容太诡异了,尤其是他的一双眼睛。眼球上似乎生出了无数的鳞片,密密麻麻,让人心里极度不适。
“把桌子搬过来。”我喊了一声。
老吴和佟噶两人将桌面上的碗筷扫落,合力抬到了房梁的正下方。
我踩了上去,这样一来就会看清楚这张人脸是怎么回事了。
原来这并不是什么人脸,上面的一双眼睛,是头下尾上,首尾相对的两条鱼;而下面的嘴巴,则刻着文字,只是文字很细小,若非刻意观察,极难发现。而且说是文字,却笔走龙蛇,有点儿像画。我不禁又想起了海龙王。
但是再仔细看看人脸的双眼,两条鱼,两条鱼……
两条鱼——双鱼玉佩!
这四个字从我脑海中迸出来的时候,我差点儿没站稳,从桌子上摔下去。
“这上面有字,老爷子,您能上来吗?”我伸出手去。
金刚老人却表示不需要,轻轻一跃就跳上了桌子,我指着人脸倒三角的嘴部给他看。
金刚老人皱纹看了一会儿,说:“这叫黎文,也就是黎族文字。可是这属于黎文里的古体字了,只怕现在的黎族人也认识不了太多。”
他说完后,就跳下了桌子,让佟噶上去看看。
佟噶二话不说,站到了我的身边,举着手电观察了一会儿:“这上面只有两个字。”
“哪两个字?”
“灾难!”
“只有这两个字吗?”
佟噶点点头。
这啥意思啊,谁会在自己屋里留下这么不吉利的字眼儿?只有这两个字,没头没尾,也不留下点儿什么信息。
我问佟噶是不是黎族人,他郑重地点点头。
“黎族有这样的规矩吗,在房梁上留字?”
佟噶便和我说了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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