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我觉得老吴无论怎么打扮都没救了,但他却不肯放弃。当我们到达昆明后,他拉着我和初一去了供销社,从里面挑了几件看起来不错的衣服。还给我和初一买了两件。
或许这次的目的不是冒险,又离着目标更近一步,我的心情也比之在来的路上轻松了许多。
买好了东西,我们就打算去西双版纳了。不过当天的车票已经售罄,我们也只能在昆明暂住一晚。
昆明不愧有“春城”的美誉,环境优美,景色宜人。虽然这里地处云贵高原,不过对于常年生活在山上的我们来说,倒也可以适应。
我们在市里转了转,品尝一下当地的过桥米线、宣威火腿、青椒松茸、汽锅鸡……直吃得肚皮溜圆。
老吴拍着肚皮,憧憬着自己去了西双版纳后,被傣族姑娘看中:“我跟你们说,要是真那样的话,那吴爷我就留下来给他们当上门女婿了。老烈,你到时候就和独眼龙回北京吧,不用惦记我啦!”
我不理会他的胡说八道,而是问初一,到了那边后有没有什么忌讳。
拿我生活的大兴安岭来说,除了本地的汉族人以外,还有满族、朝鲜族、蒙古族、鄂温克族、俄罗斯族……我深知和少数民族朋友打交道的顾虑。一些民族信仰问题还是要相互尊重的,以免产生冲突,所以我才想提前问清楚。
初一说:“西双版纳不止有傣族,还有很多其他少数民族,说不清。”
简单的一句话就把我打发了,老吴说:“老烈,你就别操心这个了。到时候要是有少数民族的女同志,年轻未婚的那种,你就交给我去对付就行啦。你该找爹找爹。”
我们聊一些有的没的,临去西双版纳之前,我的顾虑越来越多了。
第二天,我们乘车前往西双版纳了。
如果说大兴安岭是一个粗犷且不修边幅的汉子,那么西双版纳就是温婉如水顾影自怜的柔弱女子了。
无论是从环境还是气候,这里都与大兴安岭迥然不同。街上的人们身着当地少数民族的特色服饰,就连道路两边的建筑也与我们之前见到的截然不同。
老吴坐在公交车上,脖子伸的老长,兴奋地说个不停:“哎呀呀,这地方可真不错呀。老烈,你的事情要解决了,我非得在这儿住下来不可。”
他的眼睛随着车外走过的一个傣族少女慢慢移动着,哈喇子都快流下来了。
车子刚刚停稳,老吴便迫不及待地跳下了车。
这时候,当地的小贩们举着本地特产,呼啦一下子全围了上来:“老板,正宗的普洱茶,要不要买一些?”“老板,门巴木碗,买回家去吧。”“老板,看看我的傣锦,这是本地人亲手绣的。”“老板……”
里三层外三层,围得老吴差点儿透不过起来。
趁着这些人都围着老吴转,初一拉着我绕到了另一边,他快步走着,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我只好回头呼唤老吴:“老吴,走啦,快跟上!”
也不知道老吴靠啥法子才突围出来,狼狈地紧跟在我们身后。
他说道:“好家伙,当地群众的热情很高啊,咱们这些老板就是不一样,走到哪儿都这么受欢迎。对了,咱们是不是好好在这里玩几天?难得来一趟。”
初一脚下不停,带着我们走出了车站,站在路口左右张望着。
我和老吴都不明白他要干什么。
初一随后解释说,我们目前所在的位置是西双版纳的市区,但是我们要去郊外的一座山里,所以需要找车。
老吴一听说又要钻山,连忙说道:“那你早说啊,什么装备都没带。我听说云南山里的蚊子可毒了,还有吸血的蚂蟥。我们能应付得了吗?要我说,干脆就在市里住几天,让猴子从北京给咱们邮来装备,可不能打没有把握的……”
他话还没说完,就见初一冲路边招了招手,只见一辆小货车停了下来。
车窗摇下,一个国字脸的汉子坐在了驾驶室内,嘴里叼着一颗烟:“什么事呀?”
初一说道:“我们要去十字镇,多少钱?”
那司机斜着打眼一瞧:“三个人呀,得,反正我这车也得空着走,就顺路拉你们一趟吧。一百块钱。”
我和老吴不知道这个价格是否公道,初一却早已扭过头来看着我。
我明白他的意思,很痛快地付了钱。
这小货车的副驾驶堆满了东西,最后我们三个只能坐在车斗里,一路吹着风。
老吴抱怨我给钱太痛快了,不能司机说多少就给多少。
我现在只想着尽快赶到那里,见到我老爹,所以也计较不了那么多了。
我本以为,初一口中的十字镇会走很远,毕竟一百块钱不便宜,相当于工人阶级几个月的工资了。
可没想到,刚走了一个多小时,小货车便在一座石板桥前面缓缓停了下来。
司机把脑袋深处车厢,冲后面喊了一声:“到了,下车吧。”
“卧槽,这么快?”老吴站在车斗里往前望去,只见这里弥漫着薄雾。透过薄雾,只能看到依稀有几个人影在街上走动着。
他问司机:“是这旮吗,你该不会忽悠我们吧?别忘了,你收了我们一百块钱呢!”
这司机也是个暴脾气,“咣咣”地拍着车门:“废什么话,滚下去!”
初一是认识这里的,我见他跳下了车,便劝住了老吴,拉着他从车斗里跳了下去。
看着小货车掉头驶远,老吴兀自忿忿不平:“妈的,老烈,你刚才要不拉我,我他妈先给这孙子两拳!”
“行了,消消气。人离乡贱,该忍就忍。”我而后问初一,“是这里吗?”
初一只是点了一下头,便迈步向前,跨过了石板桥。
这座桥并不宽,下面三四米有一条涓涓细流穿过。
眼前就是十字镇了,两边群山掩映,时而还能听到鸟儿的叫声。
老吴是猎户,听觉敏感,他通过这些鸟鸣声判断出了不少的珍稀品种。他说道:“可惜了,这东西要是搁东北,能卖上不少钱呢!”
我冷笑一声:“也得判你不少年吧?”
“老烈,少说风凉话,你都不是护林员了,咋还想管着我呢?”
我们俩开着玩笑,不知不觉,已经走到了十字镇的深处。
薄雾还没有散去,道路两边开着几家店铺,但大多数都关着门。偶尔能看到一些老人在路旁,或者聊天,或者织布。
一见到我们出现,这些老人的目光便都锁定在了我们的身上。
这么偏僻的地方,十年八年也不见得来一个外人,也无怪乎他们觉得新鲜。
初一对这种怪异的目光视而不见,只是拐过了几个转角,在镇子的最边缘找到了一栋木楼,抬手叩了叩门板。
“这是谁家呀,独眼龙你认识?”
初一并不答话,接着敲门。等了约摸八九分钟,才见门板从里面打开,一个小姑娘站在了门后。
这小姑娘十七八岁的年纪,身上穿着一件奶白色的紧身上衣,外罩无领窄袖短衫,下身穿着一件蓝色的统裙,长及脚面。腰间还系着一根窄窄的银质腰带。
小姑娘的鹅蛋脸上透着微微的粉红,一双眼睛清澈有光,长长的睫毛眨动着。
老吴一见到这样漂亮的少女,一个箭步就冲到了前面,就连原本站在那里的初一都被他撞开了。
“哈哈,你好你好,我们是从北京来的,你那个……汉语听得懂不?”
少女掩口一笑,看了我一眼,然后又对初一说道:“进来吧,阿爸等着你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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