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她语气不对,转过头去望向自己的右肩,只见我右肩的衣服都已经被抓烂了,露出了里面的皮肉,皮肤上出现了一道清晰的圆形痕迹,呈现淤青色。像是我的肩膀被撞在了什么地方,压出来的。只可惜我现在浑身酸疼,能扭头看一眼就已经很不容易了。想别着脑袋直到把这东西看清楚,我得拼上这条老命。
吴显彰举着手电筒靠近:“我来看看。”他只看了一眼,便惊得倒吸了一口凉气:“咝——苏烈,你干嘛去了,这印记是怎么来的?”
我问道:“这印记咋了,有什么特殊的吗?”
没想到,吴显彰吼了一声:“你先回答我的问题,这印记哪儿来的?”
这老狐狸一直对我和颜悦色的,这还是第一次朝我发火,而且用这么强硬的口气和我说话。
我愣了一下,不情愿地说道:“我哪儿知道啊,刚才一直被雪人捏着这只肩膀,骨头都快被它捏碎了。”
幸亏聂思萌及时问出了我的疑惑:“吴教授,这印记有什么说法儿吗?”
吴显彰说道:“这个……这个我也不敢确定,但是我在九号科研项目组的笔记上见到过,苏灵杰好像一直在查这个东西。听他们说,这好像叫鼑刻铭寿印。”
这么拗口的名字,我差点儿一个字都没记住。
吴显彰继续说道:“这东西,据说原本是刻在了夏朝的一尊九州鼎之上,其中就有长寿法门。篆刻在青铜器上的文字一律称为铭文,所以才得了这么个名字。”
我觉得乍一听这种印虽然吉利,但印在我的右肩上怪怪的,我说道:“就这么大点儿的一个图案,能写下长寿法门,总不能写的生命在于运动这几个字吧?”
吴显彰难得不理会我的打趣,一本正经地说道:“你没听明白我刚才说什么吗?这是鼎刻铭寿印,这只是一枚印章,是留在那篇文章最后的。”
夏朝,我记得是大禹创立的。那个时候的文字或许比甲骨文还要古早,那时候有没有印章,我也没什么兴趣。我只问吴显彰认不认得上面的文字。
吴显彰摇了摇头:“我只是研究生物的,不是研究历史的。这一点,我也无能为力。不过你这个东西到底从哪里搞来的?”
我哭丧着脸:“刚才不是说过了吗,我只是被喜马拉雅雪人抓了一把,就成这样了。”
二号提出了一个设想:“难道……这印章是留在雪人手掌里的?”
有没有这种可能,或许是有的。但是一个肉体生物的掌心有金属印文,怎么想都觉得不可思议。
聂思萌说道:“九州鼎我听说过,可是据说已经找不到了。”
吴显彰笑道:“所以说呀,才罕见呢!你们想想,这鼎刻铭寿印是刻在九州鼎上的。要是我们能找到的话,不论是它的历史价值还是科研价值,都是不可估量的。对于国家而言,我们也都是功臣呀!”
我不是不想做这件事,此刻我的头脑很清楚,做成这件事的希望微乎其微,我对他说道:“好呀,那就拜托吴教授你,去抓住那只雪人吧,看看能不能找到九州鼎的线索。要是找到了,你就是大功臣呀!”
吴显彰如何听不出我在冷嘲热讽,他干笑两声:“嘿嘿,我……我也就是随口说说而已。”
休息得差不多了,虽说雪人就在前方,但只有这一条路,我们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走了。
聂思萌问我能不能坚持,还说可以让二号背我走。
我想了想还是算了,拿出了登山杖,勉强当做拐棍使,聂思萌架住了我的一条胳膊,我们继续前行。
她离我如此之近,身上的香气不时钻入我的鼻腔中,令我心驰神醉。要不是现在身处险地,我这二十多年的光棍生涯差点儿就把持不住了。
大家这么闷着头儿往前走,压抑的氛围中只能听到我们沉闷的脚步声,让人觉得很不提气。
吴显彰抱怨说,什么阿修罗道,现在看来更像是个圈套。
这一点我之前就想过了,既然都进来了,说什么都晚了。
二号没有想过这么多,他只是问我,为什么雪人的掌心会有鼎刻铭寿印。
我还是初次认识雪人这种生物,但能在这么恶劣的环境生存下来,必然不一般。可是关于二号的疑问,我又说不出所以然。只得看向了身边的吴显彰。
吴显彰说道:“这种生物,也属于UMA的范畴,完全不知道该归于哪一类,什么纲什么目,胎生卵生还是卵胎生,是哺乳动物还是两栖动物,谁都不知道。”
他没有明确给出答案,但我们心里都明白,喜马拉雅雪人,一切都得打上问号。
我艰难地撑着登山杖,在聂思萌的搀扶下支撑往前走,说:“不管是什么动物,总不是吃素的。妈的,差点儿废了我一只脚。”
二号问吴显彰,苏灵杰他们有没有找到鼎刻铭寿印。
吴显彰摇了摇脑袋:“不知道,在苏灵杰和程镛教授翻脸后,他就开始频繁外派我出去,关于其中的一些核心机密,从来不让我接触。我想,是他知道我在给程镛教授办事,就渐渐把我排除在计划之外了。”
聂思萌冷笑一声:“其实你该庆幸。”
吴显彰愣了一下,不理解她的话是什么意思。
“如果你知道的太多,我相信苏灵杰也会有朝一日把你杀了。”
吴显彰呵呵笑了两声,有些苦涩,没有再多说。
沿着这条路走了很远,我同时也在观察着这条路上的痕迹,并没有发现雪人留下什么足迹。脚下是坚硬的山石和地砖,留不下脚印也实属正常。
可是再往前走了一段路后,面前出现了一面高耸的山壁,并没有路了。只有离地四尺多高的一个圆形洞口,从大小来看,倒也可以容纳一个人钻进去。
这会是出去的路吗?
二号走上前去,手电光仔细照射了一下,观察着洞口。忽然,他有所发现,在洞口的边缘处找到了什么。他拿起来回身给我们大家看。
我一看之下,冷不丁打了个哆嗦,二号拿在手中的,正是一撮白毛。
“雪人的!”
“嗯。”二号重新转过身去,手电光照着幽深的洞口,“看样子,它是从这里钻进去了。”
“肯定的呀。”吴显彰走过去,“只有一条路,它肯定从这里跑了。咱们进不进?”
“进!”我几乎没有丝毫的犹豫,只有这么一条路,就是硬着头皮也得走下去。
但是念及到喜马拉雅雪人可能就在里面,这是它的栖息地也说不定,风险肯定还是有的。
洞口不允许我们同时钻进去,只能一个一个地进去。所以问题来了,谁先进去。
二号自告奋勇,除了他之外,剩下两个老人和一个女人,我又受了重伤。他的确是最合适的人选。
但考虑到里面情况不明,我拦住了他:“还是我先来吧。”
“可是你的脚……”聂思萌表现出了担忧。
“就怕雪人在里面,你们应付不了。再说了,你们一个个身强体健,先进去了,我也怕跟不上你们的速度。倒不如我走在前头。”我说得极为轻松。
主要考虑到了我的血可以克制雪人,我这番话倒也不是在开玩笑。
聂思萌最终被我说服。二号这种耿直的性子更是不懂得谦让,后退了一步,让开了洞口。
我将登山杖的绳圈缠绕在腕上,左手拿出了登山镐,两样东西都沾上了我的一些血迹。双手撑着洞口的边缘,右足轻轻一跳,上半身钻进了洞口里。
这一下牵动了伤口,是真他妈疼呀!不过总算是进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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