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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东莞。”“四十五块。”从票务员的柜台拿了单程火车票,我心里又再一次紧张起来。正如一个朋友所说,试了一次莞式桑拿,你建立了二十多年的价值观,会在打一两次冷震的剎那间,完全地崩溃。我没有打算怀疑他的说法,所以我知道这张和谐号车票,或许是一条不归路的入场券。
这星期天气很冷,今天晚上也不例外。虽已身穿一件黑色大风衣,但站在侯车月台上也感到一阵入骨的寒意。在英国留学时,气温会降至零度或以下,但也不及这种不断令我把外衣拉起遮掩面额的冷意。不肯定别人所说广东的风是否比较湿寒,但冰冷的感觉可能是自己心虚所致吧。
自己之所以那么紧张重视,很简单,因为本人不是什么食女王,我玩过女人的数目,三个手指都数得清楚。在这种情况下,我知道我享受过女人的数量,将在几个小时内由三变成四,以小数点后两位计算,大大上升33.33%。如果我是一只深圳A股的话,已经足够涨停。所以你说我能不紧张兴奋吗?
还在月台侯车的我,脸上感受到有细小的雨点扑来,一月的广东省,比较少机会下雨,此种冬至过后的冷雨,总觉得是老天对我太失望而落下的泪水。仿佛在哭着质问我“你还要去吗?”此时列车到站,我呼出一娄烟圈,再把一根吸剩的纯薄万轻轻丢在地下,我踩一踩烟蒂,挥一挥衣袖,头也不回走入和谐号车厢,开始我一生中别样的征程。
广深和谐号是划位按号入座的,我很有印象我的座位编号是30A,一个不太吉利的编号,如果座位可以调换的话,我会毫不迟疑地呼唤经理,当然,我没有那样做。
第一次坐和谐号,感觉跟英国的火车很像。不过国产的更宽敞,脚可以伸得很直,来回车厢的女乘务员,也比想像中好看。原来我也很客观,对国货没有偏见。
周三晚的火车上,虽然人不太多,但坐下不到半分钟就有一个颇肥胖的中年男人坐了30C的位置,跟我是一位之隔。他身穿一件有车路士隊徵的厚厚外套,手上拿着一款苹果公司发布的平板电脑,不用细想,就明显意识到他也是香港人,也很有可能是跟我一样去东莞叫鸡的香港人。周三傍晚七点,向着东莞方向进发,难道他会去书城吗?这又令我联想到日均运送十万四千人次的广深铁路,到底当中有几多人是为了泡妞才乘坐和谐号的?如果只有1%其实已经有一千四十人,足足需要两班和谐号列车才能足够一次载着所有乘客去叫鸡,想想也觉得蛮壮观的。
我把张五常的<<重寻无处>>翻了几页,却发觉没有心情细看。原因有二:因为我不想看了一个经济学家的遊记后影响了自己远行的思绪,而且我惊觉自己原来正在坐倒头车有点想吐。
40分钟车程,有点百无聊赖。已经入黑,没有什么风景可欣赏。望出窗外,只能看到我旁边那个肥佬的反光倒影。他依然玩弄着他的平板电脑,表情得意洋洋的在玩推银仔游戏,我觉得我穷一生思索,也不会明白推银仔这个七级遊戏有什么好玩。他拨动金币时,时以食指或中指交错拉动,以他的身躯来说相当敏捷。这不禁令我联想到,他一会儿之后,又会以这种手势来拨弄桑拿等小姐的外阴吗?但我知自己想多了,在坐倒头车期间,看肥仔推银仔或幻想他推车。也不是一个好的举措,的确令我有点想吐。
这事也令我想起动画大师宫崎骏,他是个曾经炮轰日本的年轻都市人,太过沉迷于电脑游戏,他在火车上看到乘客摸弄平板电脑键盘觉得极像手淫,当时觉得呢极其好奇又极度反感。设身处地,我现在终于明白是什么意思了,对不起啊,宫崎骏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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