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3章 权衡利弊
“那又怎么样，他们都是受我爹管辖的。说的好听是徭役，说的难听就是我爹的狗，我爹的奴才，我爹的奴才将来就是我的奴才，哪有奴才不听话的？”
“好啊你，几天不见，你就成了这样，我不好好管教管教你，你怕是来日要上房揭瓦了。来人！拿板子来。”
“夫人……”丫鬟吓了一跳，安妇人准备的板子有小儿手掌宽，打人特别疼，但也只会伤到皮肉，安夫人平时很少拿出来责罚曹云德，有时候顶多吓唬吓唬他。
今天，安夫人看起来是动了真气，恐怕得对曹明德动手。“怎么，连我这个夫人的话都不听了是吗？”
丫鬟不敢再说什么，连忙拿来了板子。
安夫人对曹云德说道：“把手伸出来。”
曹云德还想狡辩，安夫人直接示意身边的下人抓住曹云德的手，强行使他将手伸出来，手心朝上。
安夫人脸色阴沉沉的，恨铁不成钢道：“我最后再问你一次，你以后还会不会仗势欺人？”
“我没错！”
没想到曹云德虽然害怕安夫人打板子，却还是冲她吼着，认为自己没错。
安夫人这下子彻底没有犹豫。
啪、啪、啪！打板子的声音格外清脆，虽然曹云德人长得胖，肉厚，打的又是手心，顶多只是疼一下，不会伤到哪儿，可他还是疼的咧开了嘴，嚎啕大哭。“娘不疼我了，我要找爹爹去！”
说着，就使劲挣脱下人往外跑。
安夫人按了按自己的眉心，头痛得要命。
这时，被她安排去跟苏家道歉的丫鬟回来回禀情况，“夫人，奴婢已经按照你的吩咐去了一趟苏家。”
安夫人只是点点头，明显不想多说。
丫鬟却留意到了刚才曹致敬手心被打红打肿，跑着哭泣的一幕，“夫人刚才责罚过小公子了？”
“他不知悔改，我气急了，打了他两下。”
“夫人，恕奴婢多嘴。”丫鬟想起王氏毫不留情批评曹云德的样子，“小公子年纪尚小，有些事情还不懂，夫人何必大动肝火，慢慢教就是了。”
“况且小公子说的也没错，他们说到底不过就是一帮供大人驱使的奴才罢了，确实应该对小公子毕恭毕敬，况且我认为那苏家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仗着自己是京城来的便对小公子评头论足。”
在她看来，就算他们小公子有再多不好，也不该有苏家一介徭役来评价。
“夫人这又是何必，小公子哪怕再顽劣，你也只有他这一个孩子，将来还指着他，万一夫人你过度严厉，伤了和小公子之间的母子之情就不好了。”
安夫人沉默了一阵，还是说道：“不，即便他们言行有失，我还是相信叶姑娘和苏公子的人品，这话你以后就别再说了。”
丫鬟心里不服气，但看安夫人的脸色终究还是乖乖闭嘴，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曹云德哭着去找了曹致敬，曹致敬看见儿子手心都被打红了可怜兮兮的样子十分心疼。
从下人那里了解到的事情的来龙去脉，曹致敬更是生气安夫人胳膊肘往外拐，带着曹云德和安夫人理论，让她以后别这么严厉的对孩子。
他走到屋子外面就听见丫鬟在说苏家的不是，却被安夫人极快的驳回，丫鬟没声了。
曹致敬没想到，安夫人维护苏家已经到了这种程度，连自己儿子都打成这样，想和安夫人理论的心歇了大半。
安夫人如此固执，连身边丫鬟的劝，一句半句都听不下去，自己去跟她理论顶多不过大吵一架，也没什么作用，只能默默的带着儿子走了。
曹致敬找来了师爷，跟师爷商量这事。
“苏家人最近这段时间颇不安分，实在让我很是头疼。”
师爷看出了曹致敬的心理想法，开解道：“大人，你之所以觉得苏家会对你造成威胁，无非就是觉得苏家这次立了军功，身份和以前俨然不一样了，可曹大人你别忘了，他们现在还是徭役，只要上面一天没下旨，他们就一天归你管。”
“其实夫人有一点说的对，大人完全不必把他们当成仇人，也没那个必要，与其想着如何对付他们，还不如想想如何利用他们，从中获取好处，大人难道忘了，他们制作药剂的事大人不一样赚的盆满钵满，连库房都充盈了不少吗？”
“至于其他的，苏家人若真有那么厉害，摆脱身份那是他们的造化，曹大人不与他们为敌，想来苏家人也不会主动和你结梁子。”
可曹致敬心里听着，总不是那么回事，他还是觉得他手底下的徭役太过能耐不是件好事，反而不在他的掌控之中了。
苏白赫和叶海棠明明该归他管，却总是找到徐大人面前，这就是最好的证据。
这两人对他分明就是阳奉阴违，曹致敬看了师爷一眼，“照你的意思是本官心眼太小，刻意和底下的徭役比较，所以本官应该放大气些？”师爷连连摇头，“大人，属下当真不是这个意思，你误会属下了。”
师爷一脸惶恐，试图解释些什么，曹致敬却不听他的解释，继续说道：“按照你的意思，哪怕以后那苏家人当真闯出点名堂来，风头盖过了本官，本官也得忍着，任由他们在酒楼那样在本官面前大放厥词。”
“本官还要忍受他们的无礼，将他们当成大老爷供着，对吗？”曹致敬这话带着无尽的寒意。
师爷打了个哆嗦，没想到曹致敬对苏家人的成见这么深，自己不过就是没有顺着曹致敬的话，想着帮他如何对付苏家，就被曹致敬曲解成这样，看来他就是再劝也是无济于事的。
说不定，还会因此被曹致敬记恨，他还要在曹致敬底下当差，如果真被记恨上，以后日子怕是难过了。
他连忙站起身道歉：“大人明鉴，属下当真没这个意思，若是属下这番话让大人心中不快，那大人全当没听见，还请大人不要生气。”
看着师爷那张诚惶诚恐的脸，曹致敬挥了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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