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好表,步履未停,继续往门口走,拿出手机看了眼。
老太太。
他在玄关处顿下步子,细细想了一下最近应该没干什么触老太太霉头的事儿,才放心地接了起来。
嘴角刚扬起吊儿郎当的弧度,老太太那头就忽然传来很严肃的一声:“你在哪呢?”
老太太平时虽说喜欢戳着一阳指训话,但鲜少这般严肃。
他愣了愣,但还是笑着道了声:“怎么着?几日没见,您想我了?”
一边说着,一边开门出去,手刚把门推上,就听老太太重重叹了声,沉声质问:“孩子是怎么回事?”
语气十分笃定,没有丝毫的犹疑与不确定。
“嗒”的一声,他前行的步子瞬间定在了原地,嘴角的弧度也一瞬间敛去。
须臾,他才扯了扯嘴角,戴着几分薄笑,故作不明所以地反问:“您说什么?”
“你不知道我在说什么?”
这一声反问,彻底将他心里那丝侥幸尽数绞杀。
整个心脏都跟着沉了几分,脑海一一回忆了一下这段时间的细节,他明明处理得很好,怎么可能忽然露馅。
老太太这会儿在陵园,今日是来祭拜一位昔日老友。
站在墓碑前,回首看了看下方隔了几排的烈士墓。
虽说她也有好些年没见着褚云降了,但那姑娘的长相实在是好认,她一眼就瞧见了。
接着,又看了看被她牵着的小男孩,估摸着也就三四岁的年纪,浓眉大眼的。
其实起初她也不确定,只以为是这姑娘这些年已经成家了。
就在她打算走的时候,忽然听那孩子指着墓碑问阿公叫什么名字,褚云降耐心地告诉了他。
可小朋友更加不解了,皱着眉小眉头反问:“可是为什么别的小朋友都是跟爸爸爷爷一个姓,而我是和妈妈阿公一个姓呢?”
她当时听到后就怔了怔。
褚云降是怎么回的,她没听清,只记得那孩子又问了句:“那爸爸姓什么呢?”
这回她细心留意了一下,轻飘飘的一个音节从那姑娘嘴里说出来,差点没给她炸出心脏病。
当即掏出手机给这逆子打了个电话过去。
路阔滞了少顷,脑际与胸腔同频震动,四肢末端发凉发麻。
这一刻他想到的不是他要怎么办,而是她现在在哪,会不会被刁难。
回过神后他急忙道:“您别为难她,是我……”
话未完,听筒里就传来一声低叹:“我为难她做什么?”
整个路家,那些年也就老太太挺喜欢褚云降。
老太太似是有些恨铁不成钢,咬牙道了声:“你呀!尽干混账事儿!你爷爷迟早被你气死!今晚给我回老宅来!”
路阔闻声顿了顿,问:“老爷子不知道?”
他刚刚以为是从公司哪里传出去的音讯,下意识地认为第一知晓者肯定老爷子。
老太太回:“能让他知道?你大概是祠堂没跪够!”说完,也似是不想多费口舌:“行了,你晚上回来给我老实交代,挂了!”
话刚说完,就紧跟着掐了电话。
而后又站在原处看了看不远处的小人。
粉雕玉琢,蹦蹦跳跳的,细细看,倒有几分路阔那小子小时候的模样。
想到这,老太太弯了弯唇,而后又看了眼站在孩子身边的褚云降,须臾微微叹了声。
从陵山往下走,灰蒙的一早上的天又开始丢雨点,前几滴有些大,打在褚禾易的小脑袋上,“啪嗒啪嗒”响,像是在敲西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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