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不久前,有几个小厮拿着网兜,将这湖里名贵的锦鲤全都抓走了,一条不剩......
此时原本奢华漂亮的心兰苑,已全然的黯然失色。
心兰苑能卖的,已经全部卖光了。
甚至连这些年煜哥哥送给她的首饰头面,以及还未来得及做成衣裳的绫罗绸缎,也都卖了个干净。
这还不止。
她回南阳侯府与娘好说歹说,才磨了一万两白银来,这已经是她全部的嫁妆银子了。
可她的一万两全填进去之后,竟然还不够,管家还去钱庄借了一万两印子钱,再加上心兰苑变卖的那些东西,才堪堪凑够了五万两,全给了那个九千岁......
现在诺大的靖王府,竟然一点银子都没了,俨然成了个空壳子。
且在这当口,煜哥哥又被罚了两年俸禄......
怎会这样呢?
事情怎会发展到如此地步?
沈知意心里没来由的惶恐,总觉得事情不受掌控了。
就在这时,一声重物落地的巨响,惊得她一下子从石凳上跳了起来。
目光顺着声音响起的地方看了过去,正好看到一只手从麻袋里伸出来,月白的衣袖上红色血迹极其显眼。
沈知意惊得瞪大了眼,正要尖叫出声,就听见了一声熟悉的呻吟声。
“煜哥哥!”
来不及多想,沈知意尖叫一声,提起裙摆便朝着那个麻袋冲了过去。
待她到麻袋跟前时,麻袋里的男人已经挣扎着将脑袋露了出来。
鼻青脸肿,满头是包,脸上头发上都沾着血迹。
狼狈不堪。
沈知意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眼泪直往下掉:“煜哥哥,这是谁干的?这是谁干的?”
“你怎么伤成这样了,疼不疼啊?”
谢廷煜当然疼,他浑身上下没有哪一处不疼。
但这会一见心爱的女子为他哭得这般伤心,心里一时间又是熨帖又是心疼。
他忍着嘴角的疼开口哄她:“意儿别怕,煜哥哥没事。”
又忍着胳膊的刺痛,抬手给她擦眼泪。
两人之间温情弥漫。
待沈知意想到要带谢廷煜回厢房休息时,才发现四周静悄悄的,竟连一个丫鬟一个小厮都未曾看见。
喊了好半天“来人”,却连个人影子都未出现。
沈知意实在没办法了,只好自己扶着谢廷煜进去。
一番折腾,两人都流了一身的汗,一路上还几次险些摔倒,沈知意才终于把谢廷煜给搀着进到了厢房里。
然而脚才踏进去一步,两人便双双愣住了。
只见厢房里空空如也,原本放床的地方,只余地上那一圈印子,证明以前那里是有一张床的。
是了,床是金丝楠木做的,管家吩咐小厮拆了拿去卖银子了。
实在是没有力气再折腾了,沈知意找了一圈,才在下人房里的破柜子里找到了一床还算干净的褥子,垫在地上,扶着谢廷煜躺了上去。
她又倒了一杯水给谢廷煜喂了,接着转身就要往外面去。
“煜哥哥,你等着,我去给你找府医。”
“意儿,回来。”
男人的声音沙哑,只说了几个字就剧烈咳嗽起来。
沈知意只得回到他身边,眼圈红红的:“煜哥哥你怎么样?你伤得这么重,意儿得去给你找府医!”
男人却拉着她的手:“我没事,只是些皮外伤罢了。”
他朝外看了一眼:“天色已晚了,别出去了。”
“如今这王府已经被沈南星那贱人掌控,不知她使了什么法子,将王府里的下人和侍卫都弄到哪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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