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桥是宾州市新建的形象工程,大桥两岸设有沿江风光带,大桥开通的那天,还上了宾州电视,宾州日报,省日报,省电视台等多家媒体的报道。
但是实际上,当时所有的权力都集中在朱贵友手里。当时招标和规划,还有沿江风光带的开发,全部经过朱贵友同意的。
而承包整个工程的顶天路桥建设公司,正是朱贵友的儿子朱培。但顶天路桥公司并没有自己动手-作,而是又承包给了下面的其他公司。
当时招标的时候,谁敢跟他去争啊?
令肖顾同痛心疾首的是,你承包了也行,但你得做事啊!赚了钱老子就不说了,偏偏还搞出这要的豆腐渣工程,如今这烂摊子收谁来收拾?
肖顾同一恨心,暗底里就准备了一些材料,到时万一上面查下来,总得给自己留条后路不是?
周济与肖迪两个人见了面,肖迪把自己决定派人下去暗中调查的事情跟他说了,当然是希望
周济能派人出面协助。毕意她下面的都是弱质的文人,万有一个什么事情,恐怕不好对付。
做记者这一行,也算是个危险工作,尤其是搞一些暗访,挖掘那些见不得光的事实真相,没有个得力的人保护,很难保证自己周全。
周济笑了笑,在他看来,肖迪虽然是一介女流之辈,其胆识怕是比她哥哥要高那么一筹。
她与周济合作,也算是夫妻联手,周济自然要配合。而且宾州一直是他心里的一块心病。象朱贵友之流,周济是必将杀之而后快啊!
于是他当着肖迪的面,打了个电话给冯武,派两个身手好一点的人给肖迪打打下手吧!冯武自然义不容辞,立刻就答应了,说好了到牡丹江市会面。
周济打完电话,就问道:“你不会又准备亲自下去吧?”
宾州的朱培那些人都认识肖迪,而且宾州宣传部也与肖迪很熟,肖迪自然就打算好了,“我准备让任雪衣去,她新来不久,下面没什么人认识她。”
周济点点头,“有什么需要尽管说,我全力配合。”
周济郁闷了,现在可是中午,难道要自己把-当饭吃?
茶楼里没什么人,肖迪的表情越发撩人了。仿佛脸上就写着我要两个大字。幽怨地看了周济一眼,翘了翘嘴,“怎么?刚刚许下的承诺,想赖帐?”
“我指的是工作!想哪里去了?”
肖迪拿着包站起来,突然格格地笑了,“我先走了,有情况及时通知你。”
周济挥了挥手,看着肖迪越发动人的身影,不由莫明其妙地笑了下。
时正中午,一缕暖风吹来,太阳正烈。
周济走在大街上,头顶着炎火烈日,看到如此晴朗的一片天空,仿佛霎时间豁然开朗,所有的郁闷一扫而空。
看来黑川的局势,必定要自己来打开这缺口,方景文当初不是想在牡丹江地区插手,破坏自己苦心经营的牡丹江吗?今天老子就要-着你王佐断臂,自废武功。
其实方景文很恨周济的,当初舒亚军在牡丹江市当市长的时候,两人相争,舒亚军惨败,最后竟然疯了。而方美丽因为一场车祸,好端端的一个胖妞,就变成了植物。
到现在,舒亚军还在精神病医院疗养,而方家从此多了一颗人形植物。
虽然这些与周济没有直接的关系,但是因为周济系与方系之间的宿怨,方景文就有些讨厌周济这个人。
本来他犯不着跟一个晚辈斗气,但是周济太能干,在黑川折腾出来的名气,让他觉得很没面子。自己的女婿和两个儿子,都在体制里混,没有一个能跟周济比。
周济系出了这样的后起之秀,对方景文来说,无形中起了恼怒之意。偏偏自己家里的几个混小子恨铁不成钢,两个儿子都三十好几了,也不过一个在当副市长,一个在省检察院。
牡丹江地区,本来在方系的掌控当中,但是没想到周济的出现,渐渐改变了整个局势,现在的宾州,又是麻烦叠起,令方景文好不恼火。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没想到几天之后,省日报突然刊载了这么一截消息:宾州市三大形象工程之一宾州大桥突然坍塌,事故不明。
看到这截消息,方景文的眼皮子突然跳了跳,好象预示着有什么事情发生似的。如果没有记错的话,宾州大桥是半年前才正式开通的,当时宾州市报,市电视台,省报,省电视台等多家媒体纷纷报道了这件事。省里也把例为宾州最后的高速发展城市之一进行宣传,没想到就是这样的形象工程,竟然出事了。
宾州大桥和沿江风光带开放之后,还是方景文指示的,让媒体对这样的事例,多做追踪报道,做正面宣传的好事例,说明黑川在改革开放政策下,一切欣欣向荣,发展势头很不错。
这也说明,他这样省长领导有方,各地经济发展和基础工业,还有民生工作都抓得不错。所以,方景文对这个形象工程印象很深。
没想到它突然之间就倒坍了,方景文就觉得,自己被人有无缘无故打了一巴掌似的。
因为这个工程,不仅是他亲批的,而且他出于扶持之意,也破例拨了款到宾州,但是出来的结果,令人大跌眼镜的时候,方景文顿时脸色无光。
新闻是晚上电视台发布的,报纸上也有报道。方景文拨了个电话过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朱贵友还不知道,刚才正在洗澡的时候,听到刘玲在客厅里喊道:“老朱,宾州大桥倒坍的事上电视了。”
朱贵友吓得连裤子都没有穿,就跑到客厅里。这时,他的私人手机响了。一看号码竟然是省长打来的,朱贵友脚下一滑,立刻跌坐在地板上。
新闻报道出来,震惊的不只方景文,还有交州市长肖顾同,主管城区规化,路桥建设的副市长,还有承包这项工程的顶天建设公司……
肖顾同在想,终于暴露出来了。这还真应证了那句话,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这下大家都没得玩了。
哼!——
此外,还有另一个人也很恐慌,她就是方景文的大媳妇雷雨荷。当初朱培成立顶天建设公司的时候,给了雷雨占百分之十的干股。
方景文大儿子在古阳市任常务副市长,他的老婆雷雨荷一个堂弟,也有一家建筑公司。而这个项目,正是顶天建设公司承包之后,再转手雷雨荷的堂弟。
这个堂弟自己也没搞,又转手承包给了下面一个没什么实力的工程队。朱培这么做,自然就想与方家搞好关系,因为他的公司里,雷雨荷本来就有一成干股。而他把工程交给雷雨荷堂弟,还不是照顾他们方家的人?
雷雨占堂弟的工程队,本来就没什么实力,他能拉到几个项目,全靠了这个堂姐的关系。象这种事情,不出事大家都相安无事,一旦出了事,问题暴光了,麻烦就大了。
从省电视台看到这新闻,雷雨荷就紧张起来,虽然她有一个当省长的公公,但是目前这种局势,谁也不敢保证能一帆风顺。
雷雨荷打了个电话给朱培,“小朱,这是怎么回事?”
朱培正在喝酒,他无所谓地笑笑,“雷姐,没事!这事我会处理的。你就把心放在肚子里吧!”
雷雨荷还是有些暗暗担心,虽然以朱培的能力,这事最后肯定可以摆平,但她很担心会不会被捅到省里。得到朱培的保证后,雷雨荷还是有些忐忑不安地挂了电话。
由于这件事情,牵系到自己的堂弟,弄得雷雨荷晚上连-的心情都没有了。
“麻痹的!这是谁捅出去的?”朱培本来在包厢里喝酒,根本就没有看到电视里那截报道。虽然他刚才跟雷雨荷这么说,其实心里也挺不踏实的,万一这事被捅穿了,麻烦可不是一点点。
于是他拍着桌子吼起来,对两个占仔道:“你们去查一下,看看是哪个表子养的记者干的好事!”
刚刚叫了人去查,这边朱贵友又打来电话,“畜生,快给老子死回来!”
“老头子又什么神经,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朱培嘀咕了一句,推开身边的小姐,匆匆赶到了家里。
刚进门,就被朱贵友一个耳光打过来,“畜生,看看你干的好事!想要老子的命是不?老实说,你他md在这上面吃了多少?”
交州大桥观光项目,政府在上面投资多少,朱贵友自然心里有数。他生气的事,既然你承包了,事情总要弄得有模有样,好歹三五十年不要出现问题。这桥才造了半年,一没打雷,二没撞船,三没过重车,几个人上去踩踩,它就塌了?都说很多的当官的,全部死在他们的老婆和没用的儿子手里,这句话一点都不假。
朱贵友刚才被方省长骂了一顿,他一个劲地解释,我正在处理,我正在处理。方景文生气的是,朱贵友竟然敢隐瞒不报。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你能瞒得住的?
当天下人都是瞎子聋子?
没想到朱培回了句,“你怕什么,他们方家的人捞得更多!”
朱贵友愣了一下,“你说什么?”他万万没想到,方家的人竟然插手了。不用说,肯定又是那个爱财如命的雷雨荷。
雷雨荷捞钱是出了名的,只要能伸到手的地方,她绝对不会放过。果然,朱培的话证实了他的猜想。“建设公司我给了她二成的干股,这个项目她也没少捞,而且是直接经她的手转包给她堂弟的,想必她从中又捞了一笔。”
朱培咬咬牙,狠心地又在雷雨荷头上加了一成干股。
不过,工程经雷雨荷之手转包出去,她的确从中捞了不少好处。
听了儿子的话,朱培就骂了句,“滚——”
朱培立刻狼狈不堪的从家里跑了出来,因到酒店后,他就一个接一个电话的打,“不管你们用什么方法,一定要将养的找出来!妈的,看老子怎么收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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