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海闻到一股子骚味,“妈的,你尿吓出来了!”
然后他朝四个拉住自己双脚的兄弟们喊了一声,“兄弟们,给把力!”
嗨哟――嗨哟――四个人喊着号子,慢慢地将两人往上拉。护堤河上站满了人,全是闲得蛋痛没事干的市民,凑在这里看热闹。
刚才那些听到黑疤雷言乱语的市民摇摇头,“这人真是坏死了,刚才还说什么人家强J了他老婆,又想*死他。现在要不是人家出手相救,他早死到河里了。”
“是啊!这人真坏,我看他肯定是没老婆。否则世界上哪有这样的傻女人,嫁给这样王八蛋!”
“就是,摔死他活该!这种人救了干嘛?” “对!看他的样子,就不是个好人。这几个便衣警察心肠真好!”
……
市民议论纷纷,都说柳海这小伙子心太好了,居然不顾自己的安危,去救一个坏人。如果出了什么事,就不应该了!
这可是拿一个金鸡蛋去换土豆的生意!唉,要是我们双江市多几个这样的好警察就好了!
做梦吧,双江市的警察都是王八和乌龟杂交的,抓赌的比赌的还厉害,扫黄的比嫖的还猛。唉!这世道!
这时,四个干警把柳海拉了上来,柳海还死死抓住这王八蛋的双脚,只不过,他不准备这么快就拉上来,而是把他凉在风中。
“麻痹的,你不是想跳河吗?还跳不跳?”几个干警抓住他的脚,黑疤在那里哇哇地大叫,“几位大哥,拉我上来吧,拉我上来吧,我不跳了,再也不跳了。”
四个干警还没说话,旁边的一些市民就喊道:“让他凉着,不要拉上来,这人也太坏了!”
“对!不要拉上来,让他凉着!”
一个好心的市民不知从哪里捡来一堆烂菜叶,“大家快来,我这里有烂菜叶,大家快扔啊!这种没良心的家伙,污蔑好人!”
于是,一群充满正义的市民,发挥了中国人不怕脏,不怕苦的优良传统,纷纷捡起烂菜叶,朝倒挂在护栏上的黑疤就扔了过来。
几个干警见势不对,立刻将他拉上来,黑疤刚刚被人扔了几把菜叶在脸上,臭哄哄的。看到干警将他拉上来,他正要说谢谢几位大侠救命之恩之类的话。
没想到其中一个干警道:“大家别急,每个人都有份,排队支持!
听到这话,黑疤立刻就晕了过去。
一堆臭哄哄的烂菜叶被这些正义的市民,全部扔到了黑疤的身上,脸上。柳海休息了一会,以为可以散场了,没想到又有一个正义市民站了出来。
不知道他从哪里搞来一筐鸡蛋!。大家不要客气,尽情地砸!今天我请客!
呼啦啦! 一筐鸡蛋很快就被这群正义市民给砸完了,一个干警朝众人做了个揖,“谢谢大家捧场,今天的节目就到此为止,大家都是双江市的好市民,散了吧,散了吧!”
这个说话的干警叫吴小峰,柳海看了他一眼,叹了口气,“小峰,我看你挺适合去卖艺的。”
“嗯,我看也象!”另外的三个人异口同声地应道。
这时,观众渐渐散场,只有几个路过的行人,偶尔看几眼他们。
柳海望着浑身脏兮兮的黑疤,无奈地道:“带走吧!”
“怎么带?”
小峰几人皱皱眉头,这么脏,象个乞丐似的。这时小峰灵机一动,跑到旁边一个小贩那里借来一个铁桶。
又不知他从哪里打来了一桶水,“你要干嘛?”柳海话还没有说完,噗――一桶水全部泼在黑疤的身上,从头到脚,淋了个干干净净。
“这下好了!”小峰放下桶子,满意地看着象落汤鸡一样的黑疤,用脚踢了一下,“走吧!夜宵也吃过了,澡也洗了,还想坐到什么时候?”
黑疤被反手交叉拷住了双手,也不怕他再次跑掉。
五个人押着黑疤回到夜宵摊上,大家兴致很好,但是谁也顾不上再吃东西,便将炒好的菜打了个包。申雪还在车上等待,看到五人得胜归来,心里高兴得紧。
只是看到这个黑疤,申雪心里一阵恨意。
当初就是自己在无助之下,相信了这个王八蛋,差点酿成不可挽回的后果。几个人押着黑疤上车的时候,看到黑疤准备住车里坐,小峰踢了他一脚,“你还想坐这里?”
“那我坐哪?”黑疤愣愣地看着他。
小峰打后了车子的后备箱,“进去!”
这黑乎乎的后备箱居然可以当囚室?不过,这的确是个不二的办法。除了让黑疤躺在后备箱里,众人都想不出来,怎么将他带回去好。
黑疤站在那里不肯动,“你们这是谑待公民!”
“娘个麻痹!你也算是中国公民?”小峰气愤地踢了一脚,黑疤就跌倒在后备箱里,但双脚仍然露在外面。
小峰就吼了一句,“把脚缩进去,否则夹断你的狗腿!”
黑疤在外面混了这么久,自然也知道深浅,他发现这些警察做事风格完全跟双江市公安局的那些人完全不一样。
因此他也怕了,乖乖地将双脚缩了进去,小峰哼了一声,重重地将车门关上。
经过了四五天的巡查,终于凯旋归来,几个人很兴奋。回到宾馆里,便将这个好消息告诉了雷震和周济。
如果说抢包的人还情有可原,那么这个拐骗申雪的家伙就是罪该万死。抢包毕竟只是丢了身钱之物,而拐骗妇女的人,却是害了人家一生,这种人最令周济深恶痛绝,几乎欲杀之而后快!
“是这个人吗?”周济问了申雪一句,申雪点了点头,“就是他把我骗到车上的。”
砰――突然周济抄起一根棒球棍子,重重地一棍砸下去!
“啊――”房间里响起一声惨叫,黑疤的一条腿被硬生生地打断了。黑疤立时就痛得晕了过去,象个死人一样瘫倒在地上。
大家愣了一下,占曾见过周济发这么大的火?如果是冯武肯定知道,董小飞在沙县被人打劫的时候,他发过一次火。那一回并不亚于这一次,几个犯事的家伙,也被整得很惨!
周济一棍之下,竟然打断了黑疤一条腿,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紧张地看着他。这时,周济丢下木棍,拿起桌上的一块毛巾擦了擦手。
“把他的脚手全部打断!”
语气异常的坚决!周济这句话虽然没有决定黑疤的生死,却也决定了他以后的命运。柳海带着几个人立刻将黑疤拖出去,然后,宾馆的另一间房子里,传来一声声凄惨的叫喊。
申雪轻轻地偎依过去,“周济哥!” “没事!申雪。” 周济见时间不早了,便让雷震打个电话,叫他们回来算了。没想到雷科一直没接电话,手机处于静音状态。
柳海等人在护栏上抓到黑疤的时候,有一个神秘的女人引起了雷科他们的关注。这个女人,正是光头的姘妇,夜朦胧的小姐。
今年二十八岁,她也是受光头之托,出来炒夜宵的,没想到刚好碰到黑疤被柳海等人抓住,她就匆匆赶回去报信。
光头的姘妇是夜朦胧的舞女,叫花美芝,最初在深圳那些地方混的,后来回了双江市,在光头的护庇下,日子还算不错平时拉一些人过来,她还能抽一些提成。
花美芝在双江这个小区里有一套房子,新买的,由于没装修,也就一直没有过来住。进小区的时候,花美芝看了看身后,发现没什么人跟踪,就悄悄地闪了进去。
小区的保安有三个,都在里面玩字牌,刚好这天气冷了些,他们也就懒得出来巡逻了。花美芝进去的时候,他们根本就没看。
进了小区,来到第五栋,花美芝又回头看了一眼,她就象个地下党员似的,小心翼翼地走着每一步。看到的确没有人跟踪,她上了楼,在四楼敲起了门。
咚咚――咚咚咚――这是他们之间的暗号,先二下再三下,敲到第二遍的时候,门开了。“怎么才回来!”光头迅速将她拉进门,又探头看看外面,然后关上门。
“你确定没有跟踪你?”
屋子里很简陋,一个旧沙发,一个旧茶几,房子里还一张床。除此之外,再没有其他的家具。
花美芝将夜宵放在桌上,便去了洗手间,“谁来跟踪?是不是你狠疑心病了。
这卫生间,除了占桶之外,也没有其他的设施。
光头坐下来打开饭盒,朝正在洗手间尿尿的花美芝骂了句,“你们女人知道个屁。”
她也不跟光头争论,坐在占桶上拼命地憋,看她的表情,好象便秘了似的拉不出来。光头见她半天没有反应,又问了一句,“你今天又出台了?”
吁――花美芝松了口气,扯了张纸擦了把下面,然后拿在手上一看。纸上有些乳白色的粘稠液体。把纸扔了,她就回了句,“不出台你养我啊!”
“娘个麻痹的,这房子不是我帮你出钱买的吗?”光头一边喝酒,又骂了句。
“装修还要好几万呢?家具一件没有。”
花美芝在水池边上洗手。
光头喝了口酒,眼睛盯着花美芝还算不错的身材看了眼,“今天接了几个?”
花美芝白了他一眼,“二个,怎么啦?你吃醋了?”
听到这话,光头脸色一暗,骂了句,“娘个麻痹,你真是个傻B,难道不会让他们戴套子?搞到里面得病了看你怎么死!”
花美芝无所谓地哼了声,在光头旁边坐下,打开另一份夜宵吃了起来。才吃一口,她就道:“你不用这么关心我,你以为我想啊!你们这些男的,哪个愿意带套?我还不是事后补救!你要是真心痛我,把这房子装修了,好好过。”
光头有些气闷,不过想到大家反正都是这样的烂人,于是也就无所谓了。他知道花美芝想上岸,但是钱还不够在这城市里生活的,而且这房一直没有钱装修。她又到了二十八的年纪,再不赚两年就没什么戏了。
光头猛喝了两口酒,“下辈子吧,这辈子恐怕是没戏了。今天晚上等下好好干一场,也许这是我们两个这辈子最后一次做这事了,以后你自己保重。”
最后一次?花美芝心里一凛,看到光头也不象说谎的样子,便嘀咕了一句,“早就知道你没安好心,想要了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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