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霁色一直等着江月白来跟她算账,在这过程中,她一直在脑补这件事会怎么发生。
他们现在不清不楚的……
算什么关系?
他来了,会怎么说?
总不能站在道德制高点来教她礼义廉耻吧?
然而让她没想到的是,从那天以后,她就没见过江月白。
应该这么说,这件事发生的有点诡异。
因为除了她以外,所有人都曾经见到过他。
就今天早上,胡麦田还问她:“小白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啊?几天了脸色都不好看。”
胡霁色一听就憋着气,道:“我咋知道,我这几天都没看见他!”
胡麦田道:“不会吧,他成天在这晃啊,就是不过来吃饭了。”
得了,就是躲着她呗。
啥人啊……
胡霁色顿感烦躁。
至于江月泓,这小子这几天都特别老实,天天在山上跑圈儿,吃饭的时候回来,也是速战速决不敢贪恋饭桌。
胡霁色想问问他到底是咋回事儿吧,上了饭桌当着大伙儿的面也不好问,下了饭桌他又没个人影了。
搞得她那叫一个憋屈!
结果等到那天傍晚,她眼尖地看见江月白匆匆从外头进来了,她连忙跳了起来。
“我看你这回往哪跑!”她直接冲过去,大喊一声。
江月白被她惊了一下,然后就道:“你爹呢?”
“不是,你找我爹干啥?你不是有话跟我说?”胡霁色懵了。
“先找你爹,还有你姐,还有你娘。”
江月白一边说就一边往饭厅的方向走去。
胡霁色连忙道:“那我呢?”
“你也要听的。”江月白道。
胡霁色仔细看了看她的脸色,觉得他的脸色稀疏平常,完全看不出什么来,甚至唇边还有一丝不大明显的笑容……
搞什么啊,她愤愤地想。
他们走到饭厅门口的时候,正遇见胡丰年从里头出来。
江月白道:“叔,衙门去杨家抓人了,你快去把麦田姐叫过来。”
饶是已经早有准备,胡丰年还是惊了一下。
不一会儿,原本在厨房帮忙的胡麦田拉着兰氏一起过来了。
江月白这是刚从城里回来,听的是第一手消息。
广湖县衙那边来了人,先跟浔阳那边通了气,昨天傍晚直接去了杨家拿人。
就连杨正现在也要等待审问,据说一宿都没从衙门出来。
“陆小梅在逃走的时候卷走了那家人的大批财物,而且还被查出与人通奸,奸夫是谁还不知道。现在比较麻烦的是街坊邻居都知道杨大哥以前和她是定过亲的。“
这事儿说起来,全是罗氏的功劳。
据说当时他们那所谓的定亲,不过是一句戏言,也就是罗氏自己乐颠颠的。
甚至连陆家都没当真,后来也是毫不留奇怪地搬走了,连个招呼都没跟他们打。
这次陆小梅突然出现,也是罗氏广而告之,“这家姑娘以前是和我儿子定过亲的”。
她大约就是成心不想让儿媳妇心里舒服,可万万没想到,会把儿子害得变成了嫌疑犯。
“可我姐夫应该不是…… ”胡霁色话还没说完。
胡麦田就道:“他当然不是!”
杨家和陆家的事,胡麦田比谁都清楚。
当初她刚过门的时候,罗氏就会非常“无心”地提起,曾经有那么一个和杨正“订过亲”的小闺女。
比如看见胡麦田烧饭啦,她就会说“哎呀那个小梅做点心做得可好了”。
比如看见胡麦田做衣服啦,她又会说,“小梅个头不高,不废料子”。
说得多了,胡麦田听得烦了,她又会轻轻地自己打嘴巴,一边打一边说什么,“哎都是从小看着长大的姑娘啊,搬走了真是想得紧,儿媳妇心里会不会不痛快?”
这谁能痛快啊?!
为这个胡麦田不知道和杨正吵过多少次呢,对里头的事儿自然也都清清楚楚。
“孩子奶就是剃头担子一头热,人家压根没看上她儿子。那陆小梅生得有几分姿色,除了孩子爹,后来还正经订过一个米铺老板的儿子。”胡麦田解释道。
这些都是她和杨正吵架的时候杨正告诉她的。
胡霁色找到了重点:“那米铺老板的儿子呢?”
“死了”,胡麦田道,“据说是那家主母看不上这个未来儿媳妇,那陆小梅就去从山脚下磕头上山去拜佛。那家儿子舍不得她吃苦,就跟着去寻她了,结果摔下山崖摔死了。也就是因为这个,他们全家都搬走了。”
胡霁色:“……”
众:“……”
胡麦田补充道:“米铺家就这么一个独子,上门去闹了好像。”
这事儿怎么听起来都有点怪怪的。
按说人是意外身亡的,确实怪不到陆小梅头上。
可若是实在遇上那蛮不讲理的人家,死活要上门去闹,那也确实搬家最省事。
但大概是先入为主,因为十分讨厌那陆小梅,胡霁色也不大看得惯她这瞎折腾的作派。人家主母看不上你,你好好去表现就行,何苦去跪山求佛。若是真一片诚心,人家儿子怎么会知道你干啥去了。
当下,胡麦田道:“说什么有和陆小梅通奸的嫌疑,这是绝对没有的。事实上我家夫君和那陆小梅先前根本就没什么来往,更别提有几年人家还是定了亲的。跟我成亲也有几年了,算着时间也和那陆小梅去做妾的时间差不多。他怎么会跑到广湖去和人通奸?”
江月白道:“那就要谢谢你的好婆婆了。是她四处说的,说是杨大哥和那陆小梅一直互相有意,可惜没在一起。”
那真是作的好大的死!杨正感觉浑身是嘴都说不清了。
胡麦田:“……”
这时候,胡丰年道:“麦田去作证行吗?”
毕竟这几年杨正的生活轨迹都是有迹可循的。加上他们夫妻俩是真正定了亲,杨家和陆家根本也不是罗氏宣扬的那个情况。
江月白摇摇头:“本朝律法,夫妻之间作证是要打折扣的。更何况,大把男人在外头养了外室,做媳妇的一无所知的也不少。”
胡麦田眼圈儿泛红,道:“那我也不能啥都不干啊!这可真真是要冤死人了!”
胡丰年安慰她,道:“不急,明儿一早,爹送你进城去。”
“我也去”,胡霁色连忙道,“或许能帮上忙呢。”
江月白宽慰胡麦田道:“你也别担心,没有就是没有,也就是循例查一查。”
但人进了衙门,丢了这个人,却是无可挽回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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