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村长夫妇帮着,局面很快就控制住了。
兰氏这么做是其实相当于是添乱,但胡家父女俩都不会怪她。
等胡丰年安抚好兰氏,就进了药房来。
“南儿,你先出去吧。”
“好嘞,叔。”安南儿听了,老老实实地站了起来,先出去了。
胡霁色抬头看了他一眼,道:“爹,我明儿想进城,去打听大 打听这次的榜。”
“考试这种事……”胡丰年顿了顿,道,“当初你爹考秀才,也考了两回的。”
他虽有些失落,可想了想又有些释然。
两个人去考,有一个中了也是喜事。
可胡霁色道:“爹,如果是我没考中,您还这样吗?”
胡丰年愣了愣,道:“不可能,你必然能中。不是我夸口,别说现在没人来考,就算天下女医都来,你也是出类拔萃的那一个。”
说白了,如果是闺女没中,他肯定不是现在这样。因为他自己心里明白的很。
“在我心里,爹也是出类拔萃的那一个”,胡霁色道,“这医考不同科举。科举是做文章,文章是活的。有些人才高八斗,可不符考官的喜好,落榜也是有的。可,医理都是死的啊。”
这比的是谁的基础扎实,而且考题还正好怼在了胡丰年的强项上。
除了基础部分,还有对医理的理解,那也就是自我发挥的部分。
退一万步讲,胡丰年的发挥部分考官不喜欢,那至多也就是夺不了魁,怎么至于连榜都没进?
胡霁色道:“不管怎么样,我要去看看榜。”
闻言,胡丰年皱眉道:“看完之后呢?”
“看完之后,我要查卷。”
胡丰年愣了愣,道:“你怎么查卷?如何查卷?!”
胡霁色怒道:“我忍不下这口气!我要去找主考官,必须得查卷!”
胡丰年叹道:“霁色,爹知道你替爹鸣不平。但这考不过就考不过,明年再考也没什么。你去闹,反倒让人不齿,只当我们输不起。”
什么叫输不起……
明明就不可能会输。
见她还是有些不服气,胡丰年又劝道:“你刚考中,朝廷也很重视你这个大夏女童生第一人。这时候去医官那里闹,你觉得合算吗?”
说到底,还是为她想得多。
胡霁色沉默了一会儿,道:“爹,那我不闹,我就去看看榜,您看行吗?”
“明天你就得进城去,和这次医考新进的童生同聚。我不让你去看,你也能看到”,胡丰年沉默了一下,道,“霁色,你答应了不闹,就一定不闹。”
胡霁色的心思被看穿,只好道:“我知道了。”
她怒气冲冲地从小药房出去了,正撞上了偷听的安南儿。
安南儿被撞了一下也不生气,连忙追了上去:“霁色,霁色!”
胡霁色怒气冲冲蹦跶出去老远。
她家院子很大,现在人都走得差不多了,院子里就很空。
安南儿迈着小短腿,好不容易追上她,就见她盯着自家的青瓜架子,眼睛红红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霁色,你别生气,他们这是在太岁头上动土,到时候有他们的好果子吃。”
胡霁色还是生气,道:“我爹不让我查卷,说是明年再考。”
安南儿想了想,道:“等这卷子送到京城,二爷必定要查的。发现没有我叔的名字,肯定要过问的。”
胡霁色还是很生气,道:“等他过问,那都猴年马月了?我怕我等不到那时候,就被气死了。”
她想了想,道:“虽说我也不该这么沉不住气,可不让我闹,明儿城里我也不想去了。去了干什么?回头不过是去遭人奚落罢了。”
其实不是她忍不得气,而是这一次文帖没拿到了,就不是让人笑话一两天那么简单,甚至一两个月都不会消停。
之前那蒋南山也说了,浔阳城里,原先杏林商会那些人对胡丰年意见都很大。
因为胡丰年的存在,让他们从一流变成了二流。
现在有一个朝廷开放的,正式选拔的医考在这里。
他们肯定会抓住这个机会,彻底戳破浔阳百姓对胡丰年的幻想和期待。
虽……行医不为利更不应该为名,可胡霁色就是咽不下这口恶气!
安南儿看她这样也是心疼,道:“我知道你不想给二爷去信,何况这信去了,也不过何年何月能到,还不如等二爷自己看榜单。”
胡霁色回过神,道:“要不,明天我就不去了,不想去受那个气。”
安南儿想了想,嘀咕道:“这窦慈乙,在行宫的时候也见过,那时候老实得跟孙子似的。这会儿倒充起了大尾巴狼。”
胡霁色冷笑了一声,道:“他该是把魁首给了他娘家外甥,不夸张地想,恐怕底下好几个名额都是他那外甥子内定的。我去跟他说,有什么用?”
这医考只要一定榜,就等于是盖棺定论的事儿,名单早已经发了出去,就算没到京城,也已经上下通达了。
要找他理论,他能怎么办?
承认自己给外甥走了后门,而且让外甥用关系内定了好几个名额?
本朝先皇时期曾有过一个牵连甚广的科举舞弊案,当时主考官可是被凌迟处死了。
他能怎么办?当然是死也不认。
安南儿想了想,道:“这样,你也别亲自去城里,找个人去打听一下榜就行。明儿,你也别去城里受气,你就在家呆着。”
胡霁色回过神,道:“什么意思?”
安南儿道:“那位,我觉着得亲自来看你。”
胡霁色知道她说的“那位”是窦慈乙。
她后知后觉地道:“为什么?”
“太医院的太医那么多,怎么就派了他下来?该是为了你吧。”
胡霁色虽然皱眉,但没有否认这种可能。
“明天按说你该进城,可你没去。他回京之前,如果不见你一面,回去怎么交差?”安南儿道。
胡霁色愣了愣,然后道:“见了他,我找他对峙?”
安南儿笑道:“话哪里用说得这么透?到时候你只管称病,看我的就是。”
胡霁色吓了一跳:“你?你让他看见,会不会不好?”
安南儿冷笑了一声,瞬间从爱吃猪蹄的小可爱变成了当初的安嫔娘娘。
有道是,差生也是选手,毕竟是专业的。
她道:“都是行宫过来的情谊,他也差点死了,比谁都惜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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