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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四章就医

  伍桂圆的小孩从出生到满月后,还从来没有睁开过眼睛看看这个美丽的世界,想起这事太不正常了,一般的小孩三天后就会睁大眼睛,看着妈妈笑一笑,邓文花过来抱着小侄子逗乐,她对伍桂圆说:“嫂子,你得马上带彭理去医院看一下才行,我那几个小子几天后就睁开眼睛了,怎么他的眼睛上那么多眼屎啦。”

  “我也纳闷了,自从生出来后,就一直是这个样子的。”伍桂圆对邓文花说。

  “那明天你们两个去县医院一趟,看看别人家的小孩是不是这样的,要是得了什么病?就早点医治。”彭新松对她们说。

  “文花,看来又要麻烦你了,你明天有事没有?”伍桂圆问她。

  “事情倒是做不完的,不过彭理这事却是大事,一定要陪你去才行,不然你一个人奈不何?”邓文花对他们说。

  第二天早晨,伍桂圆和邓文花吃完饭,带着小彭理走路走到了镇里,又从镇里坐车来到县城,他们在县妇幼保健医院排队挂号后,就在门口的凳子上坐着听候叫号。

  当里面喊了一声“彭理”的名字后,伍桂圆第一次在大庭广众面前听到别人叫自己儿子的名字,她高兴地应答说:“在,我们彭理在这。”她抱着彭理坐到医生面前,真是太巧了,伍桂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坐在自己面前的医生竟是贺医生,如果不是她的工作失职,说不定她的第一个孩子都会打酱油了,不过事情已经成为过去,她们也进行了赔偿损失,不过伍桂圆心里对她的怨恨却铭心刻骨,永远不会忘记。

  “是你呀。”贺医生也认出了是伍桂圆。

  “是我,贺医生,麻烦你给我小孩看看,为什么他的眼睛一个多月了还不睁开,而且净是些眼屎。”伍桂圆对贺医生说。

  “多大了?”

  “一个半月。”

  “叫什么名字?”

  “彭理。”

  “在哪里出生的?”

  “在自己家里。”

  “是谁为你接生的?”

  “是镇医院的伍医生。”

  “你先去做个化验,好吗?”

  “要的,要化验哪些内容?”伍桂圆问贺医生,她经过自己的多次住院,久病成良医,也会问一问医生的检查内容,对一些无关紧要的检查,能免就免,检查做多了对小孩没好处。

  “就化验一下眼睛里面的东西,是不是那种与成年人有关的东西?”贺医生将化验单写好后递给了伍桂圆,伍桂圆拿着递给邓文花,要她去收费处交钱。

  邓文花交完钱,带着伍桂圆来到化验室,化验医生将一根小试管在彭理的眼睛上吸了一下,对她们说:“两个小时出结果。”

  “谢谢,那我们过两个小时来拿结果。”邓文花对化验员说。

  伍桂圆抱着小彭理来到医院的假山和喷泉面前散步,等待两个小时以后再去取化验结果,邓文花对伍桂圆说:“嫂子,我认为小彭理总是有哪里不对劲?你看他既不哭,也不笑,既不吵,也不叫饿,我生了三个小孩,一个比一个吵,小孩要吵才好,不吵不闹,不是哑巴就是哈宝。”

  “那怎么办呢?文花,我好不容易生了这个哈宝崽,不管怎么样?也是上帝送给我的最好礼物,如果他真的是个傻瓜蛋,我也认了,是这个命,有什么办法呢?”伍桂圆伤心得开始流眼泪了,她看着邓文花的小孩和隔壁邻居的小孩,天天吵吵闹闹,充满了童年的欢乐,自己好不容易借了别人的种,生下个傻瓜蛋,还不知道养不养得活?

  “嫂子,如果医院诊断是个有严重问题的智障小孩,那就麻烦了,你现在服侍一个大人都累死累活,再添一个小的,那你这一辈子就惨了,真的是还上辈子欠他们父子的债?”邓文花没有看到伍桂圆抱着彭理早已泪流满面,她只顾自己说个痛快,只管自己的小孩乖,不管别人绝九代,没有想到这种事发生在谁身上都不是一件轻松的事?谁想发生这样的事,只不过碰上了这种伤心事,就只好认命?

  “我的儿啊,妈妈我上辈子造了什么孽?生出你这个哈宝崽。”伍桂圆大声地哭泣起来。

  “好啦,好啦,嫂子,你别哭了,我也是无意之中说的,说不定彭理将来成就大器呢?谁也不知道将来的事。”

  “我只要他是个正常的孩子就可以了,我要努力挣钱,将来帮他买车、买房,娶媳妇,就看他有没有这样的福气来享受我们的母子缘分了。”伍桂圆是个能干的人,她有自己的小算盘,自己身上有几万块钱的医院赔款,至今分文未动地保存着,一旦与彭新松合不来、感情破裂了,她自己也有独立生活下去的资本,将来要送彭理上最好的学校,给他修一幢大房子、大院子,这是多么美好的向往,也是大多数为人父母者,替子孙着想的事业。

  等了两个多小时,等到了化验的结果,伍桂圆拿着化验单给贺医生看,贺医生一脸的严肃,她拿了一根棉签在小彭理的眼睛上沾了一下,对伍桂圆和邓文花说:“你这小孩的病很厉害的,说不定活不过百日。”

  伍桂圆一听贺医生的话,立即双腿一软,立即瘫痪在地上,好在邓文花眼明手快,双手接住了小彭理,不然小孩就摔到地上了。

  邓文花扶起伍桂圆说:“嫂子,你起来,现在医疗技术这么发达,一定会治好的。”

  “我给你们开出了住院手术,你们马上到住院部去住院,在那里住一段时间再说。”贺医生对伍桂圆说。

  邓文花扶着伍桂圆来到住院部,护士安排了一张走廊上的床位她们。邓文花问护士:“护士,我们要在房子里面的床铺住。”

  “你看哪里还有床位?都是满满的。”护士边走边说,带着一副冷漠的目光,说完就走了。

  “算了,先住下再说。”伍桂圆对邓文花说。

  “那我去买点东西你吃,不然饿坏了。”

  “你去吧,你想吃什么就买什么,再买一个奶瓶、买两袋牛奶回来,我这奶可能不够宝宝吃。”伍桂圆感觉到自己的奶水不够,小彭理吸得很凶,可就是不哭。

  邓文花按照伍桂圆的要求,到街上的一个小餐馆吃了饭后,给伍桂圆装了一个盒饭回来,她将买好的奶粉拌好水后,装进了奶瓶,伍桂圆试了一下,太烫了,要等凉一些再喂小孩。

  伍桂圆脸色苍白,哭红的眼睛有些浮肿,她告诉邓文花说:“文花,你家里的事情多,你就早点回去,我一个人在这里就够了,如果彭理真的带不活,我也不想活了,在临死之前,我要衷心地感谢你们夫妻对我们母子的关心和爱护,如果还有来生,我希望我们还能做妯娌和姐妹。”

  “嫂子,你胡说些什么呀,彭理好好的,不许你说梦话,听到没有?”

  “我不是说梦话,是说真的,看样子这孩子是恼火,自从生下来就半死不活的,连眼睛都睁不开,叫我怎么办呀?”

  “慢慢来,一定会好起来的,说不定这小子将来是个大人物,他生下来就与众不同,自命不凡哩!”

  “如你所说就好了,但是他没有你说的那么好,你看他的脸色,总是灰暗的颜色,没有血色。”

  “是不是你怀孕后期做了那事?他都快出来了,你们还在压榨他,好在那些脏东西没有涂在他的脸上,有些孕妇不注意,孩子都快生了,她还要快乐一回,结果小孩生下来,不是满身胎记,就是眼睛睁不开,这是上帝在处罚你们这些当大人的,自己行为不检点,却给小孩带来痛苦。”邓文花按照自己的经验,说了一些怀孕的女人,快要临盆了,还要与男人做那些风流快活的床事,结果小孩不是满脸麻子,就是身上留有胎记。

  伍桂圆将邓文花拉到耳边,轻轻对他说:“你怎么不早说?我是在他快要出来的前几天,做过一次那事,没想到真的有报应?”

  “你是嫂子,应该是你教我才对。”

  “我哪知道这些鬼事?”

  “那不是,你要不怕出他的丑,上帝就要出你的丑,所以,到了晚期千万做不得那事,。”邓文花自以为是地说。

  “文花,你就回去算了,不然你家里没人照顾,我在这里一个人能行。”

  “好吧,那你就自己小心一点,不要东想西想,过几天我再来。”邓文花告别了伍桂圆母子,自己回家去了。

  其实伍桂圆是想早点打发她回去的,她在这里的时候,伍桂圆不好当着她的面给李欢欣打电话,邓文花刚走,伍桂圆就将睡觉的彭理放在床上,自己来到护士值班室,马上打了李欢欣的电话,电话打过去半天没人接,伍桂圆又重新拨了一次,电话那头终于有人接电话了,李欢欣在电话里面说:“我正在开会,你一天到晚打什么电话,影响我的工作。”

  伍桂圆听到他在开会,自己受了这么大的委屈都不知道对谁说,在她怀孕的晚期,如果不是去他那里做了那事,彭理怎么会得这种怪病?伍桂圆觉得自己还没有找他的麻烦,他倒先埋怨起人来了,但为了照顾他的面子,只好在电话中小声地说了一句:“我带着孩子在妇幼保健医院住院,你马上来!”伍桂圆说完话,挂掉了电话,回到病床的时候,她惊呆了,刚才还躺在走廊上病床的彭理,怎么一下子不见了呢?病床上空空如也,伍桂圆急得大喊大叫起来:“谁抱走了我的孩子?谁抱走了我的孩子?”

  走廊人没有回答,伍桂圆急急忙忙跑到楼梯口去看,也不见有抱着小孩的人,她马上下楼,走到住院部的楼下,抓住一个抱着小孩的妇女说:“你抱了我的孩子,还给我。”她将人家手里的孩子抢过来紧紧抱在怀里,吓得那个妇女赶紧将小孩抢过来,那个妇女的丈夫对着伍桂圆就是两耳光,骂她说:“疯子,你敢光天化日之下抢小孩?老子打死你!”

  伍桂圆急疯了,她口里喃喃地喊着:“彭理、彭理—”

  伍桂圆一边喊着她孩子的名字,一边爬到医院的最高楼,站在大厦的楼顶哈哈大笑,几次要跳下去了,被楼台上不远的医务人员劝说着才没有跳,公安局的警察在地上架起了充气袋,万一她跳下来,就会掉在充气袋上,李欢欣来到了医院,看到这么多警察正在抢救跳楼的人,他往上一看,原来是伍桂圆,他吓得赶紧躲到一边,他以为伍桂圆是因为打电话后,他没有及时来而怪他,才坚持要跳楼的,没想到是因为小孩不在了要跳楼。

  一个护士将伍桂圆的小孩彭理抱到她面前,对她说:“这是你的小孩吧,你将他带到世上来,就要好好把他养大,怎么可以自寻死路?”

  小彭理与伍桂圆也许是母子心有灵犀一点通,他自生下来还从来没有哭过的,护士抱着他的时候,对着伍桂圆“哇哇”大哭,伍桂圆听到小孩凄惨的声音,她想:如果真是自己的小孩,从此没有了母亲该是多么凄惨的结局。

  伍桂圆从高处往里挪动了一步,被躲藏在暗处的警察按倒在地,接着几个警察上来,将她扶起,一个护士抱着孩子对警察说:“这是她的孩子,让她看看就不会跳楼了。”

  伍桂圆抱着彭理,紧紧地亲着他说:“儿子,你到哪里去了?害得妈妈差点跳楼了。”

  那个抱来小孩的护士生气地说:“你这个人真是有意思,自己不知跑到哪里去了?小孩从床上掉下来你都不知道,居然抱怨别人将你的小孩抱走了?”

  原来,伍桂圆到护士值班室打电话后,彭理从病床上掉到了地上,小孩正在哭闹的时候,隔壁病房的老大娘走到门口一看,不好,小孩从床上掉到了地下,老大娘心疼地抱起来,哄着她不哭,却没有看到伍桂圆为寻找小孩差点急疯了。

  等大家散去后,伍桂圆抱着彭理来到病床边,用自己的乳汁喂他,说:“我的哈宝崽,妈妈差点被你害死了,你知道吗?”

  一个多月的小孩哪里懂得与母亲沟通,他只顾一个劲地吸吮着她的奶水,伍桂圆那种浓浓的母性随着小孩的吸吮,她幸福地享受着,并用手不断挤压着自己的儒房,希望怀里的小孩吃饱一点。

  李欢欣这时也走到楼上来,看到伍桂圆在喂奶,他站在她身边说:“你怎么这么傻,生命对谁都只有一次,万一今天跳下去了,他怎么办?”

  “关你屁事,你是巴不得我早点死?”伍桂圆没好气地对他说。

  “好啦,别生气了,我马上找人给你们安排个好房间。”李欢欣说完,马上走到院长办公室,与妇幼保健医院的罗院长攀谈起来。

  罗院长给李欢欣倒了茶,对他说:“李大院长,想不到这个疯疯癫癫的女人是您的亲戚,你说,如果今天她真的跳下去了,我这个院长不就毁在她手里,真是谢天谢地,我是被她吓出了一身冷汗。”

  “对不起了,兄弟,我也是刚刚听说,才赶过来的,她也实在不容易,三十多岁了得到了一个这样的小孩,也当是人生的全部希望吧,如果连这点唯一的希望都破灭了,她觉得活下去也没意思了,所以就只有跳楼了呗。”李欢欣与罗院长聊天说。

  “你要跳楼就到别的地方去跳个饱嘛,可不能在我这里害人,你说是不是?”

  “那倒也是,谁都希望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挂起个屁,差点要你表妹害苦了,如果她家里来人怎么办?她小孩这么小,谁来负担?”

  “那你马上将顶楼的那扇门加固一下,防止别人效仿,万一真的有病人想不通,医院赔点钱都是小事,牵扯到小孩的扶养那些没完没了的事,就会非常头疼。”李欢欣对罗院长说。

  “谢谢你的提醒,我马上安排人去加固天楼上那扇门,今后一定防止病人到天楼上去乘凉什么的,万一有人跳下去,你说会不会撤销我们的职务?”罗院长问李欢欣,因为同是一个地方的医院院长,也许李欢欣有自己的看法。

  “这个我也不知道,就看你的关系硬不硬了。”

  “我们都是些吃业务饭的,有什么关系硬不硬?”

  “这倒也是,那就顺其自然吧,万一要出事我们也拦不住,你说对不对?”

  这时,住院部那边给罗院长打来电话,告诉罗院长说:“我们给那个跳楼的人,安排好了房间。”

  “好的,她是计生医院李院长的亲戚,照顾好一点,不要准其它人进去打扰她。”罗院长给下属打招呼说。

  “院长放心,我们会按你的指示办好的。”

  罗院长接完电话,对李欢欣说:“李院长,给你表妹安排房间的事,已经办好了,一个单间,我还要她们照顾好她。”

  “谢谢你了,罗院长,我走了,以后有时间我们再好好聚聚。”李欢欣与罗院长告别后,马上来到伍桂圆的房间,给她将走廊上的个人物品搬进来。

  李欢欣搬完东西后,走过来抱着彭理,亲了一下,说:“儿子,来,爸爸亲一个。”

  从来还没有笑过的小彭理,是与李欢欣血脉相通的人,李欢欣用嘴亲了他一下,他竟然对着李欢欣笑了,伍桂圆看到后,高兴地说:“你看,真是血浓于水,儿子真的笑了,亲爱的,你那点水就这么管用。”

  “是啊,我不但给你带来了快乐,也给他带来了生命,你不好好感谢我,还埋怨我?”

  女人的情绪需要爱的抚慰,看到李欢欣抱着儿子亲了又亲,伍桂圆的情绪稳定多了,她站到李欢欣身边,勾住他的脖子说:“今天不准走了,就在这里睡。”

  “你癫了,这是做事的地方吗?”李欢欣惊讶地说。

  虽然经过李欢欣的协调,妇幼保健医院住院部给伍桂圆母子安排了一个单间,但也是与其它病房挨在一起的,走廊上人来人往,医生护士穿织如梭,加之李欢欣的熟人特别多,他一路走过,打招呼都打不赢,这样的地方怎么能做那事?

  “我要……”伍桂圆撒娇地对李欢欣说。她生完小孩,小孩满月一个多月了,按照正常女人的生理特点,李欢欣当然知道她想要得不得了,一个计划生育专家学者,当然十分了解女人的需求,但是这不是时候,也不是地点,人与动物的区别,就是兴爱要看时间和地点,并不是可以随地大小便那样简单,要将人的情感与柔体融为一体,才能是最高境界的鱼水之欢。

  “少跟我来这一套。”李欢欣扮开伍桂圆的手,对她说。

  “你要不要我又去跳楼?”伍桂圆吓唬他说。

  “你愿意跳就跳吧,不过要找一个高一点的地方,不要到时候摔不死,你自己也痛苦。”李欢欣跟她开玩笑地说。

  “你这个没良心的。”

  李欢欣拍了拍伍桂圆的肩膀,对她说:“小伍妹,等小孩好了,我来接你们到我那里去住一段日子,没有任何人来打扰我们,那地方才是神仙住的地方,你说是不是?”

  “嗯,不过你说话要算数。”

  “当然,这是我的老婆孩子,我怎么会不算数呢?”李欢欣承诺着对她说。

  李欢欣走后,伍桂圆将自己的茹头用湿布擦洗了一遍,然后安心地躺在床上,一只手枕着小彭理,慢慢地喂他的奶。

  贺医生推门进来,笑呵呵地对伍桂圆说:“小伍妹,你还好吗?”

  “哦,是贺医生,是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伍桂圆对贺医生说。

  “我是到住院部这边办点事,顺便过来看一下你。”

  “谢谢了。”

  “小孩的病情怎么样?”

  “老样子,一点不见好转。”

  贺医生看了看孩子,神秘地对伍桂圆说:“小伍妹,我跟你说,你作为一个母亲的心情是可以理解的,我也是做母亲的人,不过,人要聪明一点,你说你这么年轻就带着一个有残疾的小孩过日子,将会失去很多人生的快乐和幸福。”

  伍桂圆用手摸了摸小彭理的脸,对贺医生说:“这是天意,是老天在惩罚我,那你要我怎么办?”

  “你不要这样认为,你这小孩之所以成了这样,主要是你在怀孕晚期做了不该做的事情,受了感染,现在他不但感染了你们的病毒,可能一辈子都不会张开眼睛,也不会说话,并且还可能成为脑瘫残疾人,活着就跟死的差不多,只会开口呼吸而已。”贺医生的话将伍桂圆吓得心都凉了一截,她原来满怀信心和希望地准备给小彭理创造一个美好的未来,现在看来一切都将成为泡影,连一个正常的人都变不了,还谈什么理想和未来?

  “我的命怎么这样苦?干脆将他从楼上丢下去算了。”伍桂圆流着眼泪对贺医生说。

  “那是要不得的,遗弃小孩是犯法行为,我倒是有一个好主意,可以帮你脱离苦海。”

  “什么好主意?”伍桂圆问她。

  “你可以将他送到社会福利院去,不过不要说是你的,你要请一个人,花一点钱送走就可以了,你年轻漂亮,马上再生一个健康的宝宝,不就什么问题都解决了!”贺医生给伍桂圆出了一个馊主意,伍桂圆正在犹豫不决的时候,正好有一个长得萎缩的老头子从门口东张西望,贺医生走到门口,对老头子说:“王师傅,你将这个残疾孩子送到社会福利院去,给你十块钱,你不要说是在这里捡的,就说是在公路边捡的啊,听到了没有?”

  “放心吧,贺医生,我懂。”那老头子走到病床前,从床上抱起小彭理就走。

  “等一下。”伍桂圆将小襁褓中的小彭理抱到胸前,再次喂了他的最后一次奶,她边喂奶,边流眼泪,贺医生对老头子使了一个眼色,老头子从伍桂圆手里抱过彭理,走出了病房的门。

  老头子和贺医生走后,病房里空荡荡的,伍桂圆茫然不知所措,不知道自己是来干什么的了?她将房间的生活用品收拾整理后,提着一个袋子,准备回老家去。

  伍桂圆将医院的医药费结清,坐汽车回到了家里,她披头散发、神情木然、眼光呆滞,彭新松问她:“你怎么啦,儿子呢?我的彭理呢?”

  彭新松问了她几句,伍桂圆发火了,她大声地说:“死啦,你问到有什么用?你自己都是个要人伺服的人,还要增加一个累赘?”

  “他是怎么死的?你告诉我,我要去找医院的麻烦!”

  “是我摔死的,你去告吧!”伍桂圆尖叫地说。

  彭新松想不到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竟然这么毒辣,俗话说:虎毒不食子,她的心比虎还毒,比蛇还狠,彭新松想起了伍桂圆用石头砸死黄山叶的场景,他的心里不免倒吸了一口冷气,自己与狼共舞这么多年,没有死在她手里,能够全身而退已经知足了,面对这种危险的现实,彭新松虽然希望她能够像原来温柔贤惠,可人心隔肚皮,彭新松不知道伍桂圆在外面搞了些什么名堂?

  “我不去告你,当作什么都不知道,你自己去自首吧,希望法律能够对你宽大处理,我们夫妻一场,缘分已尽,你这种女人,连自己的小孩都不放过,和你生活在一起,太恐怖了!”彭新松对伍桂圆说。

  伍桂圆感觉到自己这么多年对彭新松的付出,就换来个这样的结局,她怒气冲天地走到厨房,拿起一把菜刀,对着家里的房门一顿乱砍,她愤怒地骂着彭新松,说:“老子这么多年给你倒屎倒尿,一心伺服你,你却要赶我走,没门,要死就死在一起!”

  彭新松看到她哭红着的眼睛,心里不免一阵怜悯起来,老婆确实不容易,这么多年形影不离,她已经尽到了一个做妻子的职责,特别是好不容易实现了当母亲的心愿,却生下个残疾小孩,将心比心,谁遇到这事会有一个好心情?

  伍桂圆每天拿着彭理的衣服在门口发呆,她时而跪在地上对着天空作揖叩拜,时而喃喃自语地说:“儿子,别怪妈妈,别怪妈妈。”

  伍桂圆几乎发疯了,她每天对着彭新松大声吼叫,手里拿着的菜刀寒光闪闪,吓得彭新松生怕她一刀砍过来,自己坐在家里十几年了,几乎不出门,还要引来杀身之祸,太不值得了?

  想来想去,实在没有办法,这种日子过不下去了,彭新松想甩脱伍桂圆这个包袱,他希望公安局把她抓走或者关起来,他的生活才能平静,于是彭新松对着公安局的报警电话,说出了伍桂圆杀死黄山叶的事实。

  这一石激起千层浪,陈年往事重新被提起,公安局的领导急得团团转,当年黄山叶的命案已经结案,杀人凶手胡半仙已经伏法,公、检、法三家单位都认为铁证如山,没有任何漏洞,现在死无对证,怎么能说是伍桂圆杀死了黄山叶呢?可事关重大,公安局的领导派出一个法制科的科长来到彭新松家里,了解一下他报案的主要动机和他知道的事实真相。

  伍桂圆疯疯癫癫地在自家门前屋后拿着菜刀乱砍乱伐,她用刀对着一棵柚子树砍得遍体鳞伤,边砍边说:“砍死你,砍死你,谁叫你不保佑我的小孩?”

  公安局的人来到了彭新松的家里,看到伍桂圆疯癫的样子,问彭新松:“你老婆杀过人,你为什么不早点报案?”

  “这……”彭新松吱吱唔唔地说不出来。

  公安局的人马上警告他说:“你是包庇罪,明知她有犯罪事实,却不及时报案,是窝藏和包庇,你要负法律责任的。”

  “我是个残疾人,从来不出门的,也不知道她的具体事实,只是看到她当时回来的情景与犯罪事实有点相符,就相信了她的话,之前黄山叶襁坚过她,所以我觉得家丑不外扬,就没有说出去,后来你们抓住了那个胡半仙,都枪毙了人,我还能说什么呢?”彭新松为自己辩护说。

  “你老婆现在是疯疯癫癫的,就是有罪,也是精神病人,可以免除法律责任的,你是不是想甩掉她这个包袱,赶她出门?”公安局的人看出了彭新松的意图,戳穿了他的想法。

  彭新松红着脸说:“你们看她这个样子,在家里乱砍乱杀的,我的生命受到威胁,最好将她带走,别让她再害人了。”

  “彭师傅,你们是夫妻,夫妻之间有互相赡养的义务,你不能嫌弃她现在疯了,就要与她离婚,而是要看到她曾经对你的好,至于你说她杀人的事,你不能拿出有力的证据,证明她确实杀过人,我们是不能随随便便抓人的。”公安局的人不但没有带走伍桂圆,而且还要求彭新松善待她,伍桂圆站在旁边一言不发,用疯婆子那种吓人的眼光对着彭新松傻笑。

  “你们看看,如果长期生活在她的恐怖之中,我也要被吓疯的,我请求法院判决我们离婚,不点要求不算过分吧,我们已经十多年没有夫妻之实了,早就该解决这个问题了。”彭新松拉住公安局的人,恳求他们帮忙办理离婚手续。

  “这个是民事诉讼,你可以通过打民事诉讼官司,要求法院进行判决,不过像你老婆现在这个样子,法院判不判还是个问题,判决你们离婚后,她的生活怎么办?她又没有生活来源,谁来照顾她?”公安局的人继续做彭新松的思想工作,要求他善待伍桂圆,别让她流浪到社会上去。

  “那就麻烦你们将她带到社会福利院去,别让她在这里吓得我寝食不安的了。”

  “你做人要凭良心,她过去是你的老婆,现在是你的老婆,以后还是你的老婆,这里是她的家,你无权赶她走,如果我们发现你虐待妇女,一定会追究你的法律责任的,你听清楚了没有?”公安局的人警告了彭新松,彭新松以为自己的计谋得逞,以后自己一个人过清净的生活,反正这么多年了,夫妻生活有名无实,她也不知道与多少人尚过床?彭新松越想越懊恼,只好乖乖地听从公安人员的话,与伍桂圆继续生活在一个屋檐下。

  公安人员走后,伍桂圆从电饭锅里盛起一碗饭,大口大口地吃起来,她没有像过去一样,先给彭新松盛好,端到他手里后,自己再吃,彭新松觉得有点不习惯了,推着轮椅到电饭锅旁,给自己装饭。伍桂圆边吃边说:“你这个没良心的家伙,算我瞎了眼,看我哪天不砍死你才怪!”

  “我没有惹你,我是你老公,是你的亲人,砍不得的,你要想不通,就到外面去砍别人,好吗?”

  伍桂圆吃完碗里的饭,从厨房拿起菜刀,削着菜板上的冬瓜皮,她自言自语地说:“我要报仇,是你出卖了我。”

  “我是实话实说,我不说出来就一直压在心头,现在公安局的人给你做了结论,我也松了一口气,对你的命运更好一点。特别是他们看到你疯狂了,公安以后也不会来抓你去坐牢了,你就好好生活吧,我吃什么你就吃什么,反正我也是这种命,娶了你这个老婆,小孩也没有生一个,还要被你拖累一辈子,你说,是不是我前世欠你的。”彭新松埋怨起她来。

  “你很聪明,我的老公。”伍桂圆笑着想过来亲他一下,被彭新松用手制止了。

  “免了,你都好久没有刷牙了。”

  “自己坐在一堆屎上不知臭,还嫌弃起我来了,老子打死你。”伍桂圆扬手要打彭新松的样子,被彭新松抓住了她的手。

  彭新松笑着对她说:“你的演技还不够高明,如果是我装疯子,一定会脱得yi丝不gua,见着谁都去抱一下,吓得大家都跑了,这样别人才会公认你疯了。”

  “那下一次有事就由你装疯卖傻,我来充好人?”

  “不行啦,我们现在要演戏就要演到底了,我是一个大大的好人,你的是个疯子婆?而且曾经还杀过人,偷过人,卖过人,罪孽深重,谁也没有想到你的心那么好,竟然会疯掉,肯定是做过什么连自己都不能原谅的坏事,演好一点就会赢得更多的同情,说不定还能在单位吃点什么困难补助,在社会上吃点救济金,睡在床上就可以挣钱。”彭新松对伍桂圆说。

  “我的天啦,你这个坏男人,竟然心黑得比我狠多了,还在公安面前说我的坏话。”

  “我不说你坏一点,他们真的抓你回去了。”

  “那我们还离不离婚?”

  “你说呢?政aa府会同意吗?他们也想将你这个包袱要我背负一辈子了。”彭新松说。

  “我是你的包袱吗?”

  彭新松不敢看她的眼睛,知道是自己拖累了老婆,还害得她连女人基本的生理需求都做不到,自己有什么资格在她面前说三道四,老婆能留在这个家,就是阿弥陀佛了。

  “你是我的上帝,以后我再也不要求你做这做那了,你愿意做什么就做什么,一切都按照你的心去走,好吗?”彭新松对伍桂圆说。

  “这话我听进去了,下次就这样做,我到哪里去,做了什么事,跟谁做事,你不许放半个屁,听到没有?”伍桂圆说。

  “听到了。”彭新松无可奈何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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