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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季乐乐一个人提着一大袋水果走进了敬老院。
因为有的老人需要睡午觉，所以整个敬老院都很安静。
那些不习惯午休的老人们，有的三三两两聚在一起坐在墙根下晒太阳，有的则搬了张桌子凑到一起边喝茶边下象棋，着实安静的很。
季乐乐面带微笑的走进去，路过那些老人时一一跟他们打招呼问好。
有个小护士看到季乐乐来了，从屋里迎出来招呼她，“乐乐啊，进来坐一会儿吧，等张婆婆睡醒了再跟她说话。”
季乐乐把手里的水果递给她，疑惑的问，“张婆婆不是从来不睡午觉吗？我还是特意挑的午后来的呢，就怕她觉得中午人少，没人陪她说话。”
“人老啦，精神气儿就不足了，精力不够用的，你也知道，老人们晚上的觉短嘛，加上张婆婆这几天胃口不大好，我们都劝她去睡个午觉，养养精神气儿。”小护士解释道。
“哦”，季乐乐似懂非懂的点点头，问，“张婆婆为什么胃口不好啊，不是因为生病吧！”
“不是”，小护士安慰她，“人的年纪大了么，消化能力就不好，你看，全是年老惹的祸，所有的器官的功能都在衰退，旁的人一点办法都没有，就连他们自己，也是没有什么办法的。”
季乐乐又点点头，小护士便提着水果去洗了。
季乐乐无所事事，搬了张椅子出去凑到老人们身边晒太阳。
“李奶奶，我都好长时间没来看你了，想我了没有？”
“当然想你了”，被唤做李奶奶的老人用干枯的手摸了摸季乐乐的脸颊，怜爱的说，“你是个好孩子。我们的年纪大了，说话絮絮叨叨的，总是招年轻人烦。只有你不嫌弃这些，来了一坐就是一下午。有些话我都不知道说了几遍，你这孩子，却不管听几遍都跟第一次听似的。这些我们都看在眼里。”
季乐乐从椅子上滑下来，把胳膊放在老人的腿上，半蹲在老人身前，哽咽的叫了一声，“李奶奶”。
老人摸摸她的头发，问：“心里有事吗？”
“恩，我是想来问张婆婆一些陈年往事的，但是我不知道该怎么问，也不知道该不该问，知道了这些对我好不好，我都不清楚。”季乐乐说的有些语无伦次。
老人拍了拍季乐乐的手背，告诉她，“你的眼里清楚的写着这些东西呢。其实有什么放不开的非要写在眼里？我知道我现在跟你说什么都是白搭，只有等你到了我这么个年纪，才知道活这么一辈子根本就没有过不去的坎儿，你呀，慢慢熬着吧！”
季乐乐抬头，看老人的眼睛，老人的目光炯炯有神，但是右边的黑眼珠却被一块白色的东西盖住，似乎是长了白内障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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