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遂之的确是想带许知岁回家的,其实也没想做什么,他就想先带她回去,其他的都等她酒醒了再说。
毕竟他对她那个老公还很膈应,如果真要留下她,也得先让她离婚再说。
可许知岁不听话。
临上车时,她抱着他的脖子,红唇贴在他耳垂轻软着嗓音撒娇,“老公,去我住的酒店好不好?”
她被酒精麻痹的脑子也没法思考为什么会见到他,可既然见到了,她肯定得带他去酒店的。
她仅剩的一点儿理智告诉她,她安排好要让沈昊去酒店捉奸呢,这么好的机会不能放过了!
沈遂之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只侧眸看她。
这样近的距离,两人呼吸都缠在一起。
他喉结不由滚动两下,“确定?”
也许是因为喝了酒,许知岁的眸泛着水意,轻眨间如秋水潋滟。
她咬咬唇,模样有些无辜,“你不想去吗?”
沈遂之看她两秒,忽而勾唇,“小姑娘可能不知道,男人是不能挑衅的。”
他低沉嗓音似乎还带着笑,从耳蜗一路酥进身体里,撩得人心尖发麻。
许知岁耳朵发烫,她重新低头将脑袋埋在他颈边,哼哼唧唧,来了小脾气,“你要不想去就放我下来。”
这都不是挑衅了,简直就是明晃晃的威胁。
沈遂之“啧”了声,将不老实的小东西抱紧,“别乱动。”
她乖了,他才又问她,“哪家酒店?”
许知岁忙回答,“瑞安。”
瑞安,是沈家的酒店。
沈遂之便没有再拒绝,沉声吩咐旁边同样石化的时柏,“去瑞安。”
说完便抱着小姑娘弯腰上车。
去酒店的路上,时松坐在副驾驶,时柏开着车,两人时不时面面相觑,脸上都写满了懵逼。
今天发生的事太玄幻了,让他们有种莫名其妙的梦游感。
时松冷静下来倒是想到,难不成这小姑娘就是他们四爷要让他们找的,最漂亮的女人?
他下意识朝后视镜里看,后排,他们不近女色沈四爷把小姑娘抱在腿上坐着,像抱着个宝贝似的。
最重要的是两人的对话,让他们头顶不时冒出一串串问号和感叹号。
因为醉得厉害,上车后许知岁就很乖的窝在沈遂之怀里。
她身形娇小,在他怀里就像个小朋友似的。
而跟她勾人娇艳的模样不太一样,她的性格似乎软糯而乖巧,同沈遂之记忆碎片中那个叫他“之之”的女孩儿全然相同。
沈遂之抱了她一会儿,才想起来问她,“多大了?”
许知岁觉得这个沈遂之好奇怪啊,他问的问题都好奇怪,明明他都知道。
不过她还是乖乖回答,“21岁半。”
沈遂之闻言微微蹙眉,目光不由低垂。
他的西服外套下,她贴身的短裙遮不住姣好风光。
倒是看不出来,年纪竟然还不算大。
不过这么年轻就结婚了吗?
将她耳边一缕乱发别到耳后,他又低声问她,“真结婚了?”
像查户口似的,前排的时松时柏却差点喷血。
所以他们四爷都不确定人家有没有结婚就要把人抱回家了?
简直是可耻得毫无道德底线啊!
许知岁也抬眸看他,眼睛里像藏着星星一闪一闪的,“是啊,结婚了啊,你不就是我老公吗?”
她说着话,眉心也收紧,看他的眼神有些鄙视,像是在说你问的问题怎么这么傻。
沈遂之也蹙眉,“我是你老公?”
她醉得真这么厉害吗?
许知岁瞪他,语气霸道得很,“你不是我老公还想是谁老公?”
沈遂之,“……”
他无奈之后又觉得好笑,捏捏她脸颊,“这么想让我做你老公啊?”
许知岁理直气壮的回答,“当然了,你这么好看,只能做我老公。”
她第一眼见到这个大反派,就觉得他太好看了,所以才坚定了抱他大腿的想法。
他好看,她长得也好看,以后生的宝宝肯定最好看。
前排的时松时柏已经麻木了。
一个没有三观,一个只看五官。
绝配!
沈遂之则是目光微闪,忽然就不那么想问这个问题了。
小醉鬼一个,能问出什么,不过是给自己找不痛快罢了。
反正她有没有结婚,都不会影响他要她的决定。
只要他想要,就没人能跟他抢。
他摸摸她的脸,声线也更加温缓,“叫什么名字?”
许知岁抿抿唇,他连她名字都不知道了。
她生气,颇为认真的说了两个字,“宝贝。”
沈遂之微楞,随后失笑。
轻笑声在安静封闭的车厢里无比清晰,而伴着这声轻笑,温热的呼吸也落在许知岁耳畔。
他的薄唇贴着她滚烫的耳垂,气声裹着轻哑笑意,拖着尾调“哦”了声,然后不紧不慢的唤她,“宝贝……”
那瞬间,许知岁骨头都酥了。
他的声音还是好好听,叫她宝贝的时候特别好听。
柔弱无骨的手臂忍不住更紧的圈住他精瘦腰身。
这个梦简直太真实了,真实得让她不想醒来,怕醒来就又见不到他了。
这样想着,她朝他怀里缩得更紧,紧紧贴着他,软绵绵的恨不得化在他怀里。
车里的气氛已经暧昧到极致,时松时柏都怕自家四爷一个控制不住当场表演限制级。
好在沈四爷没有这种当众表演的爱好,所以他只是紧紧抱着怀中的宝贝,没有更进一步的动作。
也好在,瑞安酒店很近,距离酒吧不过十分钟车程。
很快车子停下,沈遂之抱着许知岁下车,时松时柏下车正要跟上,沈遂之忽然转眸看他们,“你们先回去。”
时松时柏一愣,沈遂之已经抱着许知岁大步离开。
两人沉默几秒,对视一眼。
好的,他们已经被四爷嫌弃了。
沈遂之的确是嫌弃他们。
哪怕这两人是他贴身的保镖,哪怕他们只会等在房间外面,他也没这爱好。
而他怀里的小姑娘似乎也知道现在只剩下他们两个人,所以在他抱着她踏进电梯的那一刻,她忽然捧住了他的脸。
电梯门彻底关上,她一双软唇贴上他的薄唇,贴了几秒后轻轻摩挲。
柔软的触感,酥酥麻麻的激起了股股电流,一路酥到了心底。
某些信念也在那瞬间彻底崩塌。
沈遂之其实真算不得什么君子,时松时柏吐槽他没有道德三观也是对的。
所以他本就没想放过她,更何况她这样主动撩拔。
哪怕之前想要等她酒醒再说,现在也等不了了。
而许知岁只是在他唇上摩挲了两下便又退开,脸颊红得像是最艳丽的晚霞,无辜的眼眸水汪汪看着他。
沈遂之安静的同她对视,没有动作也没有说话。
许知岁睫毛扑闪得厉害,特别委屈,“我好想你,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沈遂之喉结滚动,明知道她只是认错了人,嫉妒得要死,却更不想松开。
他不说话,许知岁也不知道说什么了。
只觉得梦里的他好像的确有些不太一样,让她不知所措。
安静电梯里,只有两人的呼吸声起伏,交缠缱绻出极为暧昧的气息,将空气都烧得稀薄。
就在许知岁快沉溺在这样令人窒息的暧昧中时,电梯门终于开了。
沈遂之依然没说话,抱着她出了电梯,没有丝毫停顿的朝她说的房间去。
下车时许知岁已经把房卡交给了沈遂之,到了门前他将她放下,单手搂住她细软的腰,拿房卡开门。
‘咔哒’声响,他揽她进房。
房间里光线昏暗,许知岁正想开灯,被沈遂之勾着腰身朝他用力压紧,房间门被他一脚踹上。
不等她反应,他已经倾身将她压在门前。
许知岁心脏骤然收紧,下意识抬手,正好抵在他的胸口。
而他一只手垫在她的后背,一只手捏着她的脸颊,低头,含住了她的唇。
从浅到深,温柔啄吻,诱她沉沦。
许知岁顺着他的力道仰头,睫毛乱颤,思绪也混乱。
城市五彩琉璃的灯光从落地窗外洒落进来,将他们笼在其中。
他在吻她。
熟悉又陌生。
这个认知让许知岁的心跳越来越快,抵在他胸口的手也不由得攥紧了他的衬衣。
从最开始的紧张到慢慢沦陷。
他也喝了酒,两人的呼吸间都带着酒气,却不让人厌恶,反倒让人迷醉。
攥着他衬衣的手下意识用力,竟将他衬衣的纽扣都扯掉了一颗,她指尖蜷缩,将那枚扣子握紧在掌心。
这样的深吻,哪怕他抱着她,她也觉得自己快要站不住,脚趾头几乎都在发软。
而他适时环住她的腿弯将她整个抱了起来。
许知岁攀着他的肩,被吻到缺氧,眼圈隐隐发红。
沈遂之眼尾同样染着一抹红,在她快要彻底喘不过气时终于松开了她。
气息凌乱,他将下巴搭在她的肩窝,嘶哑呢喃,“小狐狸精……”
许知岁狼狈的低喘着,哼哼两声没有力气回答,只是手指用力,指甲几乎掐进了他肩头肌肤。
像是在说:你才是狐狸精!
他低笑,再次吻住了她。
这次是一边吻一边抱着她朝房间里去,再次放开她时,两人已经跌倒在床,他俯身在她的上方。
许知岁想到什么,紧张的抓住他衬衣,声调几乎都飘着,“你,你别像之前那么用力,好疼的……”
话音落,房间里的暧昧温度凉了几分。
几秒后,男人语气沁凉的开口,“他很用力?”
许知岁迷迷糊糊点头,“嗯,好疼的。”
那一刻,沈遂之觉得自己也疼。
心疼头疼浑身都疼,疼得想把那个男人找出来弄死!
当然,也想掐死她。
在他的床上,在他的怀里,说别的男人让她好疼?
他闭了闭眼,压抑着心痛烦躁和嫉妒,闻着她身上甜甜的味道尽量让自己语气平和,“那我对你温柔点,你以后乖乖呆在我身边,好不好?”
许知岁软绵绵抱住他脖子,“好。”
沈遂之则是暗暗咬牙,这么好骗?
要是今天晚上是别的男人呢,她也会这么乖吗?
活了25年,沈遂之第一次感受到什么叫嫉妒,什么叫无力。
明明在梦里她只叫他的名字。
是他找到她,找到的太晚了吗?
在心里低低骂了句,他又自嘲勾唇,不想再浪费时间,气息暗哑的问她,“先去洗澡?”
许知岁将脸埋在他颈窝,软声撒娇,“你帮我洗,以前都是你帮我洗的呀。”
沈遂之快忍不住了,掐在她腰间的手不由得用力,嫉妒像是火焰把他一颗心烧得快要爆炸。
她疼得皱眉,扭了扭,“你干嘛呀?”
他咬咬牙根松开她两分,冷笑,“好啊,我帮你洗。”
帮她洗干净,把别的男人的味道全都洗掉。
让她从今以后从里到外,都只属于他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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