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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突然间,可儿弹开了眼皮,她的嘴唇还和他的紧紧贴在一起,她张着眼睛瞪着他,瞪着这张和她紧紧相贴的脸。只有几秒钟的僵滞,几秒钟的惊愕,她随即突然像见了鬼似的一把推开了他,然后,她被吓住了。
看清了面前的人,她体内残留的酒精全部都化成了水。魂飞魄散地一把掀开了被子,然后,她的脸白了,比死人还白。她惊叫一声,从床上跌下地。衣服全都掉到地板上,她手忙脚乱神经质地去抓衣服,脑袋在这一刻一片空白。她的身子发软,连手都是软的,连呼吸都打着寒颤的。那内衣裤从来不知道是这么复杂的,怎么穿都穿不上。
谭东城看可儿一团混乱,他的神智也回来了,他的脸也变色了,他也跳下了床,跟着她一样手忙脚乱地去穿衣服。但是,时间来不及了,他们还没有完全把衣服穿上,门手蓦然被转开,许桡阳跌跌撞撞地撞了进来。
许桡阳在撞进门的那一瞬间,身子几乎是贴在门上的。他手里的门卡脱落,背紧紧靠着门,浑身发抖地望着房间里的人。屋子里的场景把他吓得闭上了眼,这一定是在做梦,这个情景一定不是真的。有几秒钟的时间,他把眼睛弹开了,他的脸色白的像张纸,像死人。因为眼前的情景依然存在。
他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可儿看,眼珠子血红几乎要迸出来了。他无力地喘着粗气,想要往前走,可是,他的身体不停地发着抖,腿软的走不了。“宁可儿,”他唇边肌肉痉/挛着,声音颤栗,语气硬哽地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挤:“我本想给你一个惊喜,想不到是你给了我一个惊喜。”
可儿吓傻了。有几分钟的时间,她张大了眼睛惊恐万状地瞪着面前的人,嘴唇张着,抖着,挣扎着,可就是说不出话来。她觉得一点都不真实,这一定是在做梦,这个场景似乎在梦中见过,或者上辈子经历过。她手紧紧地捏着那件还没来及穿上的外套,放在胸口的地方抖成一团。她的脑袋里是空白的,忘了呼吸,忘了思想,忘了说话。
她恍惚中看见许桡阳砰的一声关上了门,然后像疯了一样地冲向谭东城,狠狠地挥出一拳将他扬翻在地,然后,她看见许桡阳的拳头像雨点一样地落在谭东城的身上。谭东城在狼狈,心虚,毫无准备的情况下就吃了亏,几次被许桡阳扬翻在地,然后,他挣扎着起来,想要说话,可是,他不知道说什么,他甚至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也觉得自己在做梦。
但是,没等他开口,他的人跟着就被重新扬到沙发上,然后,再从沙发上滚下地,耳边,许桡阳似乎在撕心裂肺地骂着他,“谭东城,我是不是和你上辈子是仇人?为什么你就盯着她?为什么你一定要抢我的东西?为什么你就不能离我远点?”
可儿回过神来了,清醒了,她被面前那个满目狞恶,像一个发了狂,负了伤的野兽的许桡阳吓坏了。她的身子不断地颤抖,恐惧抽走了她全部的意念,仓惶之中,她本能地匍匐过去抱住了许桡阳。
她的眼泪瞬间横流,心惊肉跳地醒悟出发生了什么。她急于想要去解释,急于想要去弥补,急于想要去抱住许桡阳,急于想要做点什么。“许桡阳,”她对他摇头,恐惧惊心地一叠声喊:“你听我解释,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怎么就这样了,我,”
许桡阳停住了手,把目光转到她脸上了。他皱着眉头,像看陌生人一样地俯眼看她。他的眼神怪异,阴鸷地瞅着她,他竟然阴森森地笑出了声,一边笑,他的眼圈一边红了,像个负了伤的野兽。“你真奇怪,宁可儿,”他脸上的笑容怪异地扭曲着,他挣扎着喘息,他努力压着声音的波动,“有人在你身体里,你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他忽然爆发似的大叫一声,喉咙的声带被撕破了,绝望和惊痛扭曲了他的五官。“宁可儿,”他眼泪横流,痛不欲生,悲戚惨切地嚷:“我对你不够好么?怎么我才走了这么几天,你就守不住了?怎么,你会如此不检点?如此下贱呢?”他痛极恨极,万念俱灰,就狠狠地扬手给了她一个耳光,将她整个人扬翻在地。然后,他踉踉跄跄地奔向门口。
可儿在这瞬间,惊痛万状地意识到,她失去他了,她可能失去他了,他们结束了。这个意识更加吓坏了她。她几乎是一种条件反射,从地上跌跌撞撞地匍匐起来,在许桡阳还没来得及冲出门口的那个瞬间,她扑过去,完全不顾尊严的,身子一软,就直跪了下去,抱住了他的腿。
她像抱住一根救命的木头似的一样死死地抱着他的腿,“不要,许桡阳,”她眼泪如出闸的水流了满脸,她疯狂地摇头,痛心彻骨地瞪着他,卑微地低声下气地哀求,“你不要离开我,我答应你,我以后会听你的话,我以后再也不见任何人,我再也不喝酒了,你不高兴的事,我什么都不做。我爱你,我爱你。”她讲的语无伦次,讲的乱七八糟,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她崩溃地喊出了声,“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你爱我?”许桡阳像听到了一个大笑话一样笑了起来,他眼泪大把大把地涌出来。她没看见他流过这么多的眼泪,她被吓傻了,吓呆了。
“许桡阳,”在一种惊心的恐惧中,她痛声喊:“我真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我真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你相信我,你相信我。”许桡阳闭上了眼,他脸上的青筋暴起,咬着牙他愤然扯开了可儿的手,然后,他开了门,夺门而出。
“许桡阳。”可儿匍匐在那儿,手徒劳地伸向门口,眼泪流满了脸,她想追出去,可是,她没有力气了,全身的力气似乎都被抽干了。她身子抖成筛糠似的伏在那儿,泣不成声。
谭东城回过腔了。在他接近三十年的生命中,从来没有这么狼狈过,这么心虚过。许桡阳那一顿拳打脚踢,他一手都没还,他不是对许桡阳内疚,他是对他面前的人内疚。看着可儿趴在那哭,他忍无可忍地匍了过去,想要扶起她,想要说点什么。
就在他扶起可儿的那个瞬间,可儿记起他了,记起他就是这件事的始作俑者,记起她那么信任他,尊敬他,对他没有任何戒心,他怎么可以趁着她人事不知的时候占她的便宜?
她的眼泪止住了,她大眼睛一瞬不瞬地瞅着他。然后,有个不像她的声音从她的喉结的地方一个字一个字地清晰而僵硬地滚了出来。“你是我认识的那个谭东城么?”
她舔了舔嘴唇,声音干的都快起皮了。“我一直尊敬的那个谭东城,一个正直的,我足以信赖的,引以为自豪的谭东城。我可以和他喝酒,不怕他趁我喝多了占我便宜,我想哭的时候可以靠在他的肩膀哭,我有什么心事的时候可以随时把他抓过来逼他听我讲心事。”
她的眼珠一颗颗从眼眶里跳了出来。她的目光继续留在他的脸上,声音继续打着冷战地往下延伸。“你告诉我,这是我在做梦,这不是真的,我不可能在一天之间同时失去两个男人,一个是我的挚爱,一个是我的至亲。”
“可儿,”谭东城受不了了,她的讲述刺痛了他,仿佛一把刀子从他胸口的地方划过去,带起他全身的惊痛和怜惜。他蓦然抱住了她,混乱如麻地喊:“你相信我,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我没有想占你的便宜,我不知道怎么就到这来了。”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他的脸上就狠狠挨了一个耳光,然后,他被推开了,可儿像发了疯一样地去扯他的衣襟,去敲他的胸口,去打他的耳光,“谭东城,”她惨然地悲痛欲绝地喊:“你杀了我了,你真的杀了我。亏我那么信任你,亏我把你一直当成我的好朋友。”万怒攻心,恨极怨极,她的眼前一黑,整个人就向后仰了过去。模糊中,她听到谭东城那声嘶力竭的一声喊:“可儿。”然后,那声音飘远了,隐到另外一个星球了。
这边,许桡阳终于跌跌撞撞地跑了出去。他的身子发软,全身的骨头都被抽干了。有生以来,他第一次体会出什么是心死,什么是惊痛,什么是绝望,真的,他几乎清楚地听到了他心脏砰然碎裂的声响。
身边似乎有人跟他打招呼,那声音是空飘的,抓不住的,他恍恍惚惚地越过了那些音浪。接着,似乎有人被他的脸色吓了一跳,有人跑过来想要扶他,他挣扎着甩开身边的人。他觉得自己已经成了一个鬼,一个人死了,一定会变成鬼。他觉得自己真的死了,被杀死了,现在游动的是他的魂魄,他的身体呢,是软绵绵的,轻飘飘的。
他喘息着跌回到了车上,如此近的距离,他却似乎用了很久一段时间。几乎还没等他坐稳,他就逃似的发动了车子。车子箭一样冲出了酒店门前的停车场,歪歪扭扭像喝醉了酒般的撞向大路,直往前开过去。
这还是夜晚,天空即将蒙蒙亮,黎明前的最后那缕黑色盘踞在车头。许桡阳的车在经过一番跌跌撞撞的奔跑后颓然地软在了路边。车子和人一样,再也跑不动了,再也没有力气了。原来令人彻底没有力气的是绝望。
伏在方向盘上,许桡阳嚎啕大哭,哭的肝肠寸断,哭的语不成声,哭的全身抽搐。从来没有一个这样的晚上,他如此绝望,彻头彻脑的绝望,将他整个人像从熔炉里炼了一遍,再从冰水中淋了一着。冷热交替攻击着他,他觉得自己已经被撕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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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这天开始,三个人的命运被改变。多年的宿敌成了自己的大舅子,喜欢的女孩成了自己的亲妹妹。如此一对兄妹被摆上了砧板。当所有的痛与怨被揭开面具,才知道这是一场阴谋。这是一段纠结的心路历程。当可儿知道谭东成是自己哥哥的时候会怎么样?当谭东成知道可儿是自己亲妹妹又会是什么反应?所以说,谭东城是最悲情的男配。许桡阳,乔风,宁雪,许家人又是什么反应?很纠结,很痛心,但是,生死关头,仍然大爱无疆。不要让他们孤单,一起陪他们。不拖沓,很紧凑,真的好看。不攥你眼泪誓不罢休!拜拜,脑残的作者码字去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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