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贝没太听懂林子雄的意思,但他知道一点就够,无论是林子雄还是曲鹏飞牵涉到这件事情当中,他王小贝无论如何是一定会出面的。
一个是未来老丈人,一个是最好兄弟,少一个都不行。
“林叔,您也别觉得我年轻,扛不住事儿。抛开其他不讲,我要是不管您的话,一旦有个什么闪失,小雅还不得恨我一辈子。”
“你这孩子真是胡说八道。”林子雄责怪道,“这事儿本来跟你就没关系,再说了,接下来也不是我一个人的事情。”
他想了想,觉得还是有必要跟王小贝说一说这其中的道理。
“在我很小的时候,我爸妈还在。要是本村人犯了错,外人可以来找,但必须得先跟我们打个招呼。而且个人恩怨绝对不能涉及到家人,不然的话,那就是槐树村的公敌。”
“或许槐树村并没有多少人,但我这么跟你讲吧,小贝,到了拼命的时候,没有一个孬种。好多人平时不显山不漏水,那是没到他们发光的时候。先前我都以为,我们村都发展到这种地步了,那些外人肯定是不敢来闹事的。”
“现在我才知道,只要有足够的利益,这些人真的是死都不怕。”
“您怎么就肯定跟利益有关系?”王小贝虽然金叉与槐树村的复杂关系,但还是不太明白林子雄为何这么武断的下了结论,“难道就不能是冯二毛在外边惹了事儿?”
“你说的对,也不对。”一个人烟抽完,林子雄又点了一只,目光深邃的看着蒙蒙细雨,“我虽然对冯二毛了解的不多,但有人对他很了解,他这人或许会偷奸耍滑,或许会占点小便宜,但绝对不会失了大义!”
“这不大对吧?之前可是听您和鹏飞说,冯二毛这人在私下有什么图谋不是?”
林子雄摇摇头,正好在这个时候屋里传来一声啼哭,他俩二话不说起身就朝着里边走去。
两个孩子是醒过来了,乌黑的眼珠子瞪着曲鹏飞,竟然一点都不害怕。
“叔叔,不要打爸爸好不好?”
“叔叔,要打就打我好了,爸爸很辛苦的。”
奶声奶气的两句话,瞬间就让曲鹏飞别过了头,看着林子雄和王小贝进来,赶紧冲他们招呼一声,“先看着点孩子,我看看冯二毛的伤势。”
王小贝和林子雄一人一个,把孩子抱了起来,奇怪的是,这会儿那两个孩子却一句话都不说了。
曲鹏飞查看着冯二毛的伤势,这一刀要是再深一些,就要伤到脊柱了。或者应该说,使刀的人力气再大一些,即便是把冯二毛救回来,也是一个瘫痪的下场。
现在倒是还好,对别人来说或许挺麻烦,但是却不在曲鹏飞的话下。
他在给冯二毛治疗的时候,王小贝突然问了一句,“孩子没事了吗?”
曲鹏飞头都没回的答道,“孩子身上问题很复杂,暂时保住命了,后续还需要药物治疗。”
冯二毛很快就醒过来了,第一句话就问的是孩子。曲鹏飞安慰他说没事,暂时保住性命的,在这方面并没有什么可隐瞒的。
冯二毛对着众人道谢之后很快陷入沉默,曲鹏飞神色复杂的看着他问道,“这俩孩子是你自己的吧?他们的妈妈去哪里了?”
冯二毛不语,曲鹏飞继续问道,“孩子身上的这个病是生出来就带着的,为什么这么长时间不去找我?是你没听说过我的手段吗?还是说你就宁愿他们一直活在暗无天日的生命中?”
“不是……”冯二毛艰难开口,这一开口就哽咽了起来,“我不是没想过去找你,可孩子身上都是诅咒,万一传染给你怎么办?我们冯家祖祖辈辈都深受诅咒之苦,本以为这次好不容易生了两个孩子,结果他们的母亲在生完孩子就撒手人寰……”
“我……我更是散尽家财万贯,都没能救回来,你以为我不想救孩子吗?但他们是不祥是诅咒,万一要是传给你们,我怎么对得起槐树村的列祖列宗!”
“愚昧至极!”王小贝怀里的孩子已经沉沉的睡去,忍不住就呵斥了一句,没想到却招来冯二毛更加激烈的反驳。
“愚昧也好,封建也罢,无论如何这俩孩子是不能出去的,今天已经是破例了。一旦让他们去了村里,整个村子都会受到传染!”
这下就是曲鹏飞都听不下去了,林子雄更是怒火朝天,先是忍着气和王小贝把孩子送回卧室,出来之后冲着冯二毛就是一脚,一点力气都没省。
“你打野的还算是个人吗?放着鹏飞这样的神医在面前不求,有本事你今晚也别打电话呀,为什么要打这个电话?为什么要让我们来?还不是心里自己动摇了,有谁逼你吗?”
林子雄这一开口就停不下来了。
“说什么会带给村民麻烦,怕村里受到传染,要是早有这个心的话,你为什么不搬走?咱们槐树村的规矩你都忘了吗?就你今天碰到的这事儿,别人能不管吗?”
“别人要是管的话,不一样是置身其中吗?我以前听朱大海说你的事儿,还挺佩服的,毕竟在那个混乱的年代,你救了那么多人。现在你口口声声诅咒诅咒的都什么社会了,还以为是你祖上那个时代呢?”
“你们不懂……你们真的不懂……”任凭林子雄如何的谩骂,冯二毛概不还口,只是一个劲儿在那儿嘟囔着。
曲鹏飞心有疑虑,也不想看着这样一个铁骨铮铮的汉子就这么倒下去,至少刚才在给他治疗的时候,一个疼字儿都没喊。
啪啪两下拍着他的后背,曲鹏飞站起身来沉声说道。
“正常来说,我应该叫你一声哥的,之前你跟我借钱,想开饭馆,是不是为了给孩子治病?你知不知道孩子得的是什么病,或者说你能不能跟我聊一聊这个病是怎么来的?”
冯二宝抬头,看着曲鹏飞脸上认真的神色,终于点了点头。
“我们冯家以前不姓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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